白家庆祝自家孩儿周岁立住了的宴会上,姜夫人让人给了林承云一份买断契约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林承云挑了挑眉,道谢后收下了。
之后大家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林承云自然也不会再轻易地说什么琢磨方子之类的东西了。
皇帝觉得林承云的运气太好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秦衍和赢迎哥俩,他带着白无苦在山里溜溜达达的就找到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上位者的疑心让景帝对于这么多的巧合着实有些难以相信。
户部的差事着实有些让皇帝不太敢用他了,所以借口林承云细心直接又把他调到了刑部,刑部历年来积压的案件数不胜数,别的不说,就是最近的人口失踪案就丝毫没有头绪。
林承云平调进了刑部,比户部更加忙碌了,刑部尚书仿佛跟他有仇一般,日日都要早早的上衙门,然后去翻看各种陈年旧案,偶尔还要跟着上峰外出勘测,数日连轴转之下,不出意外的病倒了。
齐牛告假的时候被刑部左侍郎好一通奚落,回来的时候,挺高的汉子眼眶气得通红,偏偏林承云高烧不退,无法得知此事。
还是陈磊下职归家,看着在门口抹眼泪的齐牛,问了一通后,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里无语,想着等到明日去跟赢迎恶狠狠地告一状才好。
林承云生病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因为金矿被李儒带着人真的开采出来了,白无夜正安排人往回运输呢;
景帝收到消息的时候,更是觉得自己的判断肯定没有错,听说林承云病了以后,更是觉得有些怀疑,直接让人带着太医去探望,若是人醒了,就进宫一趟。
太医听了这话,自然明白景帝的意思,去了林家小院后,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几针下去,人就醒了。
林承云对自己的身体有些无奈,没有养好就过度操劳导致的抵抗力降低,他只能在日常中小心保养,但是眼下自己的处境明显不是个好时候啊。
可又不敢不去,毕竟这万恶的旧社会!它真的会吃人啊!
“林大人,皇上召见,还请您尽快穿好衣服进宫面圣才是。”
“有劳太医开方子,本官这就换衣服。”
林承云头重脚轻的在齐牛和赵大的帮助下换好衣服,然后灌了一碗药后,坐车加速地进了皇宫。
“臣林承云拜见皇上。”
“听说你病了?好了?”
景帝明知故问,林承云跪在地上只觉得头痛欲裂,恶心不止,装什么装啊,还要再开口的时候,发现恶心越发严重了,心一横直接呕了出来,刚要请罪就直接晕了过去。
景帝恶心得不行,但是看着底下晕过去的林承云还是担心他在装病,就让人把他的心腹太医叫过来,给他看诊,当着他的面,总不会有错了。
实在是各种巧合让景帝对林承云充满了怀疑,如今确定是真的病了,反倒让他心里对林承云的疑心消退了不少。
不是故意为了在自己跟前露脸而投敌就好。
“皇上,林大人的生平都在这里了,张太医说林大人的身子因为之前的瘟疫亏空的太厉害了,所以才导致的这次高热,最少要修养三个月,否则,有碍寿数。”
“传旨,晋刑部主事林承云为吏部稽勋清吏司郎中,赐黄金三百两,千年人参一株,你再去挑些东西赏给他,不是说要休养三个月吗?
再给他三个月假期。”
“有了皇上钦赐,只怕林大人恨不能立马好起来呢。”
稽勋司是负责授勋和安排退休待遇,记录官员的升迁、调动或降职情况,以及年龄、籍贯和出身背景等事务的衙门,算是吏部难得的清闲衙门,只记录不负责,只听从上级的命令,所以一般富贵人家很希望让自家孩子去里头镀镀金。
毕竟,不会牵涉到党争,还体面,谁会不喜欢呢。
而且,稽勋司郎中是正五品,刑部和户部主事都是正六品,连升了两级,也算是皇恩浩荡了。
林承云醒过来的时候,还在宫里,原本是打算去谢恩的,结果一旁的小太监一看到他醒了,立刻叫来了大监,转述了皇帝的话以后,直接一顶软轿子连人带赏赐给送回了小院儿里。
小许氏看着已经面无血色的儿子心痛如绞,却被许氏紧紧的拽住,愣是一家子谢了恩送走了传旨太监后才重获自由,下一秒就扑了过去。
“儿啊,宫里是不是打你了?脸怎么那么白啊?衣服也换了。”
“少说几句,赶紧把赏赐给的那些燕窝啥的赶紧炖一些给初一补补,快快,把人抬到炕上去。
趁着三个月的假期正好给孩子养养,过了夏天就该娶媳妇儿了。”
三个月的假期,林老头想想都觉得激动,他终于又可以跟孙子黏在一块儿了,哎呀,虽然是养病,但是小孩子嘛,多吃点好的,肯定能养好,刘瞎子可是说了,过了二十岁,他家初一可是大福大贵长命百岁的命格!
林承云迷糊之间还是没有想明白,他就是当着景帝的面呕吐了一回,怎么就升职了呢?
不过药效发作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抵抗得了铺天盖地袭来的睡意。
迎弟觉得不太对,就当着长辈的面叫来齐牛和赵大想要问个清楚,结果一问三不知,他们并没有进宫的资格,其他人也无法苛责他们,只好作罢。
陈磊也不敢轻易去找赢迎告状,秦衍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别说赢迎了,就是素日里善人模样的长公主都跟个炮仗一样,满府里都是小心翼翼的奴仆。
李儒被秦飞留在原地后,心里一直都不怎么高兴,但是为了他难得灵光一闪的脑子想出了提前将瘟疫的药材采购一空后盯着药材铺的事,也勉强愿意给他一个面子。
结果这日李儒跟秦飞闹腾的时候,猛然间得知采购瘟疫药材后盯着药铺的主意是林承云出的,顿时就没意思了起来。
“原来是他啊,早知道是他,说什么都得留下人多聊几句。”
“聊什么?人家是好心,你可不一定。”
秦飞拿话堵李儒,李儒也不跟他计较,飘飘然的让人收拾东西,这里的事情已经了了,他也该回京跟景帝汇报后续了,勘探查案是刑部尚书那个老东西的事,他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