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迎抱着茶包回府后,兴冲冲地找到长公主赢慧慧,说要给她展示一下自己的新得到的茶叶,让她高兴高兴。
赢慧慧正因为自己又养死了一盆茉莉烦得要命,偏偏来打扰自己的是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儿子,她只好继续装睡。
赢迎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装睡,也不恼,自顾自地开始热茶,很快茉莉花的香味在屋子里开始飘散,努力地钻进了赢慧慧的鼻子里,后者很快就坐了起来。
“嗯~ o(* ̄▽ ̄*)o
这个味道。。。”
“母亲尝尝看,儿子保证,这茶肯定会让您满意的。”
赢慧慧扶着婢女的手缓缓地起身坐到了赢迎的对面,看着茶杯里的花和茶汤,眼睛都圆了不少。
而白家演武场里也闯入了一伙子不怎么友好的人,林承云看着白无涯脸上的伤口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怎好暗箭伤人?!”
“暗箭伤人?小白脸,老子明明是明箭好吗!”
面对对方的羞辱,林承云只是幽幽地回了一句。
“哦,原来你知道你是明、贱啊!”
对方明显是脑子在线的,听到林承云故意加了重点的话以后,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反而伸手拿起了刚刚放下的弓箭,瞄准了林承云。
白无涯一瞧这模样,立刻上前挡住了林承云,钱竹君也赶紧跑过来,努力地挡住他。
“夏侯操,武举考试你输给我是你没有本事,与旁人无关,何苦非要在白家闹事。”
“钱竹君,我夏侯家不屑跟你计较,你不过是白家的一条狗,打狗有什么意思?自然是跟狗的主人计较才有意思。”
“夏侯家就是这样忠君爱国的?武举的意义就是为了让天下会武之人报效国家,不是为了让你们夏侯家把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荡子塞进朝廷的!”
林承云一点也不惯着他,本来嘛,武举要先文后武,要求虽然跟单纯的科举不同,可也是要考策论的,毕竟若是武举考试举大石头和拉巨弓的时候出现了一样的斤数和石数,可以用策论来决定排名的先后。
夏侯操没有考中,要么是文不成武不就,要么是文一般武不就,反正若是文占了上风,最次,他也能混个最低的武同进士当当,而不是像现在落榜。
果然听到林承云的话以后,夏侯操身后的一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仿佛是才认出来一般地开口。
“哦,原来是翰林院的编修啊,正七品。”
“我家的狗也是正七品,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说着手里的箭就要射出来,林承云拍了拍一旁想要替自己讨公道的白无涯,把自己的印鉴掏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塞到了心口的位置上。
“是啊,夏侯家的门槛高,连条狗都有正七品的官阶,本官自愧不如。
只是夏侯操你忘了一件事,本官乃是皇上亲授的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那又如何?芝麻粒一样的官职,京城一板砖拍下去,砸死十个人,得有六个是七品官。”
夏侯操被一旁的人拽住,手里的弓箭短时间里无法射出,更是不爽爆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样都是七品官,有的只能在你夏侯家当条狗,连翰林院的门都进不去;有的进去了,也只能在翰林院里坐班,修书打杂;
可是,还有的人!
能被皇上亲口调去天子的文华殿奉笔,成为天子近臣。
今日要么,夏侯云公子自己认错,说自己的武功文学不如钱竹君,所以朝廷判你落榜是你应得的;
要么你杀光了在场的所有人!
否则,本官明日定要去天子跟前,告你一个藐视皇帝,暗箭伤人,行为不轨之罪!
想必御史大夫会带着他手底下的御史们好好的查清楚,你们夏侯家是怎么越过皇帝亲笔、吏部巡查,给自己家的看门口一个正七品的官职来羞辱朝堂上的众位大人的!”
“你!”
夏侯云奋力挣脱开拉着自己的人,这次瞄准的却是林承云本人,林承云也不怵他,把右手就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蔑视夏侯云。
“嗖!”
箭射出,却失了准头,擦着林承云的左侧衣袖,射中了林承云身后的木架子。
“你给我等着!”
“好啊,本官在长乐殿恭候夏侯操公子喽!”
夏侯操被其他人死命地拉住拖走,一场闹剧算是勉强落了幕。
也让白家的其他莽夫们重新认识了一下林承云此人,钱竹君看着被箭头划破了的衣服,有些惋惜。
“这衣服瞧着像是婶子的手艺,可惜了。”
“没关系,补一补还能继续穿,有没有规定官员不许穿带补丁的衣服。只不过下次被我娘看到,少不了一顿骂是真的。”
林承云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白无涯被人拉下去上药,脸上的伤最好还是不要结痂留疤比较好。
大家伙找乐子的事还是暂时作罢了,白锋被人叫到了宫里议事,突然离家,否则夏侯家的那几个阴险狡诈之徒也绝对不敢在白家家里放肆。
不说白家如此觉得愧对林承云,以及对夏侯操如何愤怒,第二日上殿,林承云果然告了夏侯操一状,还把自己被射破了的衣服拿出来给景帝看。
景帝这个无语啊,夏侯家这些年连个正经的将才都没有了,竟然还如此放肆,受理了林承云的折子,转头就让人送到了御史大夫手里,紧接着就是夏侯家在大朝上被御史们怼到吐血,认罪,道谢,罚俸,禁足。
为什么景帝会这么生气呢?
因为他才要派白锋带着白家的儿郎们去边境换防,林承云之所以光明正大的去白家道贺,一方面是他自己想要去,另一方面如此光明正大则是因为他是奉旨行事。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旁人不会说他林承云办事不利,毕竟他可是一点都不怵的跟对方互骂,让对方气呼呼地离开了;
只会说景帝被夏侯家打了脸,所以这件事才会让景帝这么生气,足足罚了夏侯家三年的俸禄,罚夏侯操禁足三年。
别说三年的禁足期了,哪怕是一年,就已经足够让一个武将错失很多东西了,更何况是夏侯家这种已经将近三代都没有将才出现的人家,更是要错失很多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