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舅父此刻已寻到鱼符。”徐临言罢眼底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殿下,山下有人!”身后传来侍卫惊惶的叫声。
徐临猛扯缰绳将马勒停,驾马行至山路边缘抬头望下去瞧。
山脚下确有乌泱泱躺了一地的人。
身下马匹似是嗅到危险,不住踱步往后退,徐临稳稳坐在马上,心里没由来的发慌。
“殿下?”单良翻身下马走至徐临身前。
“带上几个人随我去探查一二。”徐临沉声吩咐。
不周山山脚下
单良提剑走在前头,忽地脸色一变转过身来半跪在徐临身前,
“前方混乱,还请殿下在此处歇脚,属下带领人前去探查。”
“不必,本殿亲自过去看看。”徐临绕过身前男人,紧紧盯着地上熟悉的身形往前走。
“舅父?!”男人不可置信的声音在暗夜里回荡。
“是谁杀了舅父?”徐临低头看着身上好几个血窟窿的沈琚山喃喃自语,心中怒火中烧。
这地面,清理的可真干净,就连杀害舅父的兵器,都被处理了去。
与他争夺鱼符的,除了他的太子哥哥,他再想不到任何人。
“将舅父扶起来带走。”徐临扬手抹去眼角泪痕,沉声吩咐。
话音刚落,单良便带一人分别去搬动沈琚山胳膊将人托起来,其脚上所着乌皮六合靴刮起一层湿土。
“等等。”徐临敏锐看向翻起的泥土中突起的一小块黑色物件,
“那底下是什么东西?”
单良顺着徐临视线看过去,快速将东西从土里扒拉出来。
单良不敢多看,快速走过去双手呈上。
徐临伸手接过,将那东西放在手中不断摩挲辨认,最终“呵呵”冷笑出声:“这是父皇手底下金吾卫所佩戴的皮革护腕。”
周遭静的只听见呼啸的风声,徐临手中皮革护腕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哽咽不已,
“舅父,是本殿害死了你。”
你死了,谁还能为本殿效力。
“殿下,此处不宜久留,殿下还是即刻回府的好。”单良将地上护腕拾起来,言辞恳切劝解。
夜风卷着浓重的血腥气撩拨着众人的心神,夜间的不周山,当真是瘆人。
“全力赶路,随本殿进宫面圣。”徐临从指缝里看着单良手中物件,眼眸里透着冷意。
翌日天蒙蒙亮时,徐临一行人行至京城。
皇宫
太极宫
徐临快走几步,待瞧见九重珠帘后的明黄色身影,又迅速跪下快爬过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徐临趴跪在皇帝脚边。
“临儿来了。”皇帝垂眸打量了会儿跪在他身前的二儿子,才关切问道:“临儿这是怎么了。”
“父皇。”徐临含泪抬头,看着皇帝一字一句道:“昨夜行至不周山,儿臣在山脚发现了舅父的遗体。”徐临说罢垂头跪坐在地上,眼底一闪而过恨意和狠。
“沈卿没了?”皇帝冷眼打量着脚下儿子,语气里却是带着震惊与不解,
“那不周山距皇城颇远,沈卿夜里去不周山作甚?”
徐临眼神一顿,眉心猛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