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国公府邸
书房内,烛火有些飘摇。
“大人放心,这事情,本世子一定给您办好。”谢梵从来人手中接过画卷,含笑开口。
“世子一诺千金,那鄙人就静待佳音了。”华服男子捋着胡子转身离开,眼底是遮不住的贪婪欲求。
书房被阖上,书童不放心上前提醒,
“世子,这样会不会被国公爷知晓?”
“父亲忙着替他的小儿子伤心,哪里顾得了这些。”谢梵说着脸上笑容逐渐变淡,不辨喜怒将画卷放入锦盒收入怀中。
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抬手掐灭案前蜡烛,室内登时暗下来、也静下来,书童鼻翼间呼出的气息都轻了不少,衣袖里的手也寸寸收紧,弯腰隐在暗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谢梵。
条案前谢梵突然阴恻恻开口,
“今晚便把徐嘉解决了吧,她留着一口气,本世子总是夜不能寐。”
“是。”书童将腰压的更低。
萧宴府邸
“大人,太子在门外请见。”见屋内烛火全息,修铭轻轻敲了两下房门提醒。
萧宴眼眸微动,敛衣下了床。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萧宴领人进了正堂,又示意人沏茶。
“本殿今日过于繁忙,直至此时才得以空闲,因而特选在此时谢过先生,多谢先生今日救命之恩。”
“殿下客气了。”萧宴笑着端起一盏茶浅啜一口,抬眸看着徐观道:“一则,我是你的先生,理当保护好你;二则,臣子保护未来的君王,是本分。”
“学生每每听先生一席话,便觉醍醐灌顶。”徐观脸上慢慢展露笑意,也拿起桌上茶盏递到唇边,却并未喝下,
“只是学生有一事不明,先生觉得,此番行刺之人,是谁?”
萧宴低低一笑,抬眸对上徐观略显期待的眼神,却并未正面回答,
“殿下既已问出这个问题,想来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如此说来,二弟实在太过胡闹。”徐观低头摩挲着手中茶盏,又想起先前查到的谢梵同公主勾结,意图谋害宋允棠固势的事,脸色慢慢变得阴沉。
二人静坐着,屋内安静下来,只余下屋外风吹雪落的簌簌声。
萧宴握着茶盏,打量了会儿徐观,眼神又瞥向门外。
“时候不早了,先生早些休息,学生回去了。”徐观回过神来放下手中茶盏,起身朝萧宴拱手。
“殿下慢走。”萧宴目送徐观离开。
待听见府门阖上的动静,萧宴嘴角蓦的勾起一抹笑,起身便往外走。
“大人,披风。”修铭闪身进了屋内,给萧宴披上大氅。
行至长廊处,萧宴突然顿住脚步,安静几息后对着修铭开口,
“你安排人便衣守在尚书令府邸,若是宋二姑娘再出门,让人跟紧她。”
“属下知道了。”
绣韵阁
“小姐,外面好冷,您快些睡下吧。”清遥关上窗子,就要扶着宋允棠上榻。
“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按理说刺杀太子的刺客,本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可为何他们会无端向我甩来一个飞镖。”宋允棠搓着手背,任由清遥将她拉进里屋。
“小姐是说,有人要借机……”清遥话说了一半顿住愣在原地。
“不想了,这事明日再说。”宋允棠甩了甩头,顺势躺在榻上。
“小姐,萧少师或许知道些什么,过几日除夕宫宴,不如小姐?”清遥说罢站定为宋允棠盖好锦被,见宋允棠不说话,又缓步退出里屋。
宋允棠平躺在榻上,凝神想了想,忽的摇了摇头。
萧宴的性子,她算是看明白了,旁人不触碰到他的利益,他便是谁都给个笑脸,让让人都觉得他温和;可若是有人不小心弄坏了他的打算,他便是要将那人给吓死才罢休。
她确实耽误了萧宴许多事,萧宴也已经警告她好几次,几日后宫宴上,她若是真敢凑上前去问他,保不齐自己会怎样呢。
意识逐渐模糊,宋允棠散了一肚子的疑问,枕着屋外飘雪声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柱国公府邸
“世子,国公爷用过早膳了,那幅画卷可要送过去?”书童从门外走来,靠近谢梵低声提醒。
“走吧。”谢梵笑着放下手中书卷,转身去拿条案上的锦盒。
二人行至水榭处,却被守门小厮拦了去路。
“世子,您的信件。”小厮跪在地上,离着一米远的距离战战兢兢呈上书信。
谢梵一个眼神递去,身后书童快速上前接过打开送至谢梵跟前。
“世子请过目。”
谢梵接过后扫了一眼,却在看到书信内容时瞳孔猛的一缩,手中淡黄色纸张也旋即握进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