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2009.5.15)
昨天生日,收到很多祝福和礼物,在此再次一并表示真诚的感谢!
儿时总和妈叨叨自己的生日514不吉利,什么叫我要死,早生6天或者晚生2天都行啊。长大后始觉这生日的哲学意味——人出生的这一日,岂非正是死亡倒计时的开始?非但我要死,人人都是一生下来就要奔着死亡而去的。这514三个字恰好一年一度的警醒自己人生之有限,年华莫虚度。
2009年06月07日(2009.6.7)
最近这一月思维丰盛,音乐和写作齐头并进,外出游历了一些时日,总之一切安好。
有人问我,为何不再出单曲了。很久以前做一段粗糙的小样往往就会放上网;到后来做完整单曲才放出;直至最后一人做出一张唱片。其实这几者之间需要耗费的能量是大不同的,而不是简单的作作加法。一个可以做出一堆不错的小样的人,不见得可以把一首歌完完整整的做好。一个可以把一首歌曲做的很完整的人,未必可以把一张唱片统筹安排完完整整的做好。一张唱片是最完整的音乐形式,甚至曲目的排序也都属于音乐思想的一部分,当然还有全部曲目的词、曲、编曲风格分布的规划,演唱上音色和情感的差异化......而这些只有通过通览全局才可感受的听觉乐趣,是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单曲无法体现的。不过单曲比之专辑自也有优势——省力。
还有人说,就算你耐得住性子做专辑,可是很多听者可能已在时光里淡忘你——如果真的这样,反倒是件好事,就让时间帮我筛选出真正有共鸣的听者咯。太过热烈的氛围里氧气总是会稀薄,让人脑袋缺氧思维僵化。
第二张唱片十首词曲,已经由我一手完成,接下来是制作和演唱,重头戏在后面。看着这半年里被折磨的皱巴巴、涂改来涂改去的手稿,始觉这半年的时间还算不懈怠。书也即将完稿,不过初步不打算在专辑之前出版,会用更多的时间去修整。具体何时,等待机缘。感性的人往往说到的事不按时做,没说过的事却做了,弊端是常常让人落空,优势是常常给人惊喜。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希望认识我的和我认识的考生们都能考出水平。
很多东西没有预先想象的那么重要。
现在做音乐,自认已经足够认真和投入,但我仍然坚持不对它抱有太多后续期待。想得太多看得太重真的会是一种沉重的牵绊。我已经听到很多人被绊倒了。至于我自己如何,还是让作品说话吧。
高度和麻烦(2009.6.26)
这一段非常忙,除了研制专辑以外,还有不少麻烦找到我头上。谁都知道我不喜欢麻烦,但我也不怕麻烦。水来土掩就是了。谁要是抱定自己最牛b的想法,那就一定抱错了,这个世界是一物降一物的。就算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终归还是斗不过天地。
来几张上个月的照片,在上海的世界第一高楼。
达到一个高度之后再俯瞰,很多俗物琐事便无比矮小,无法近身。
最重要还是自己站得够不够高。
这样一想倒也不能怪别人给我找麻烦了。
2009年07月18日(2009.7.18)
好一阵子没有来写喽,一直筹备新专辑中,也就自以为没什么别的事能进入情绪。
新专辑的词曲演唱风格乃至编曲和制作风格都在延续中有创新。当然,创新是相对的,一些有创意的试验歌曲平时也常听,但除了让人称奇以外,并不能让人感到美。虽然美不美见仁见智,但人类的基本审美标准总归是有的。我理解的创新是:第一次听出人意料夺人耳目,仔细品味又觉在情理之中。而经不起推敲的创新是毫无意义的。
常常和一些制作人谈起音乐细节。其实很多时候一首歌的迷人就在于那么一小段美好的旋律,几句个性的吐字方式,几个让人感动的字词,如此而已。一首好歌和一首普通歌的差异往往也就在那些细枝末节,端看有没有打造细节的功力和灵气罢了。作为自己唱片的制片人,这张唱片的曲风、调式、速度、音乐情绪、歌词主题的安排和全局的规划我目前还是比较得意的,当然,我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等到做第三张的时候势必又会体会到前作的不足。真是越来越相信一岁年龄一岁人。知识是可以学习的,而阅历是无法越过时间的界限去攫取的——十几岁的时候并没有这样清醒的觉悟。总之把当下做到最好吧。
又是一年毕业季,有些学弟学妹问我关于职业发展的问题......我个人的浅见是,考虑两个方面,第一,我们想做什么,第二,我们能做什么。如果想做的刚好能做,那么去做就ok——当然,如果不是独立创业的话,难免要从基层做起,不愿意受那苦那就只能在家躺着了。如果想做的事自己做不了,那么,要么考虑转专业读研或者自学,但要考虑下时间和经济成本,别忘了全家人都在一起等你,而且对于非技术类的专业来说,一个博士生并不比一个十年工作经验的本科生有竞争力;要么就是放弃想做的,委身去做能做的——听起来似乎是个悲凉的选择,事实上未来未必没有转折,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追不到的梦想换个不就得了......
人生之所以有趣是因为充满未知。那些觉得人生无趣的人,只不过是自以为已知了自己的将来、看不到希望。事实上,希望总藏匿在转角处,不走到跟前,万万是看不见的。
异类(2009.7.24)
我的小叶子死了。
它装在玻璃瓶里,从买来到死一直保持着七八片绿叶,旧的蔫了,新的滋长,总数量不变。我最初认为是养料不够,于是加了些营养液,无果。再认为是玻璃瓶子太小,于是放进金鱼缸,仍无果。那么就放回原样,看它兴亡更替,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循环不息。
一年半前从南京带回它。那天似乎有雪,又似乎没有,忘了也就忘了。记忆里只剩下晃动的车厢里昏昏欲睡的午后。两个人脚边的小叶子。耳塞里的那首循环的歌。在车窗玻璃上蒙蒙的水雾里写下名字,写花了。露出窗外开阔的田野。
有首歌唱着,我们都没错只是不适合。人高兴的时候听一切苦情歌都觉得矫情。难过的时候听再俗的苦情歌也觉得贴心。
原本就不是同类的话,也就不必计较对错。
小鸽子死了。
它是格洛米的朋友。一天,它飞到院子里,和格洛米追逐嬉戏,场面温馨。从此竟然也就不再离去,每日相伴。
可是好景不长。前几天,小鸽子的好朋友亲口咬断了它的脖子。
它们并没有利益上的直接冲突,一个吃生米,一个吃肉。或许只因为它们是异类,所以终究无法共存。很多时候我们被人害,也未必需要从利害角度去分析敌人的动机。看不过眼,就是一种天然的动机。
太阳熄灭了几分钟。
太阳和月球难得一次亲密接触,很快便又分开。而且这亲密也只是我们三点一线的目光所限,实际上它们之间仍然十万八千里。
旁人眼里的亲密无间代表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