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商会的烂疮,怕是比咱们想得还要深啊……”李天辰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回荡在这间布置雅致却略显压抑的书房里。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更衬得他神色凝重。
赵灵儿依偎在他身旁,素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柔声道:“天辰,别急,总有法子的。咱们先从那些支持整顿的小商人那里入手,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她的声音如春风拂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却也掩不住眼底的坚定。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是决绝。
他们深知,这场仗,远未到鸣金收兵之时。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商会副会长申屠雅琴,此刻正端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肥硕的身躯几乎要将椅子填满。
她那张涂满厚厚脂粉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原本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这俩小崽子,还真是不消停!”申屠雅琴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令狐睿琳,你去‘关照’一下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商贩,让他们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烂在肚子里也别吐出来!”
令狐睿琳,这位大型商铺的老板,平日里总是一副笑眯眯的和气模样,此刻却收敛了笑容,眼中掠过一丝狡黠。
“会长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透着一股子阴冷。
很快,商会里便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氛围。
小商人们个个噤若寒蝉,平日里热闹的茶馆、酒肆,如今也冷清了许多。
大家见面,都只是匆匆交换一个眼神,便低头快步走开,生怕惹祸上身。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一个身影却逆流而上。
长孙浩宇,一个经营着小布庄的年轻商人,他身材瘦削,却站得笔直,仿佛一棵风中的劲竹。
他避开众人的视线,悄悄来到李天辰的府邸。
“王爷,王妃,我知道一些关于申屠雅琴的事情!”长孙浩宇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
李天辰和赵灵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长孙兄弟,快快请讲!”李天辰连忙起身,亲自为长孙浩宇斟茶。
长孙浩宇端起茶杯,却顾不上喝,双手紧紧握着杯沿,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勇气来源。
“我……我这里有她贪污的证据!”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叠账本和几封书信。
灯光下,那些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一笔笔触目惊心的交易。
申屠雅琴那张肥腻的脸,仿佛就在眼前晃动,露出贪婪而得意的笑容。
“好!好!好!”李天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精光四射,“有此铁证,看她还如何狡辩!”
赵灵儿激动地一把抱住李天辰,娇呼:“天辰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崇拜,眼神亮得像夜空中的星辰。
李天辰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笑了。
这一刻,书房里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只剩下脉脉温情。
有了这份证据,李天辰立刻召集商会众人,当众质问申屠雅琴。
面对铁证如山,申屠雅琴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申屠雅琴,你还有何话说?”李天辰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申屠雅琴的心上。
商会众人面面相觑,原本对李天辰的整顿还心存疑虑的人,此刻也开始动摇。
眼见大势已去,令狐睿琳眼珠一转,立刻跳出来撇清关系。
“王爷明鉴!这都是申屠雅琴一人所为,与我等无关啊!”他一脸的义正辞严,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
“哦?是吗?”李天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令狐老板,你确定,自己真的清白吗?”
“我令狐睿琳对天发誓,如若与此事有任何瓜葛...”令狐睿琳急忙伸手指天。
“浩宇,”李天辰突然扭头看向长孙浩宇,“除了申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