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州府知府祝万龄,连同黄州府几个主要官员打算献城一事。
晏水生也做不了主。
毕竟!
晏水生也知道,在未必与明廷正式翻脸之前,华夏人民军暂时还不打算攻占城池。
但能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一座府城,消息还是要传报晏羽。
正在中馆驿视察,火药工坊建设情况的晏羽。
便收到晏水生送来的加急军报,
晏羽将军报,递给众将观看,便朝沙旁走去。
李森林率先开口道:“军长!黄州府一带,不比咱们幕阜山脉周边,山高林立,依托山林地形亦可防守。”
晏羽回道:“确实!没有城池依靠,咱们的粮草辎重,需要分散太多兵力布防。”
“职下建议接受黄州知府祝万龄,送来的府城,而且还可以要求祝万龄,配合咱们兵不血刃拿下黄州府各县城。”
晏羽回道:“若是拿下府城,拿下各县城,咱们就彻底与明廷决裂。”
“我军可以出其不备,吃了熊文灿这几万官兵,明廷若想在组织兵马与我军决战,那至少也是两三月之后了。”
两三个月的时间。
足够在黄州府消耗这百余万流民了。
而且新的一批兵员,也能完成初步训练。
晏羽敲击着沙盘说道:“熊文灿将全部官兵,收缩在太湖县城周边,贸然分兵攻打,恐咱们损失过大,还不一定能全歼敌人。”
李森林回道:“军长!左良玉的官兵,昨日贸然进入宿松县,抢了两担稻米。”
“两担稻米?就用这个理由,派兵去找左良玉的麻烦,别看熊文灿老是笑哈哈,他可不傻,定然不会让我军进入太湖县。”
“琚市长不是和熊文灿沟通过,严禁官兵劫掠百姓吗?军长可派人邀请熊文灿商议,如何杜绝官兵劫掠的办法。”
“咱们这几天在黄州府动静这么大,熊文灿会上当离开大军?”
“若是军长先下拜帖,约定三日后去太湖县,找熊文灿商议了?”
“我去官兵军营?”
李森林回道:“是的!不过三日时间,足够我军夜间行军,往宿松县调集数千大军。”
宿松县到太湖县不过七八十。
一个晚上的急行军,足够杀到太湖县。
晏羽明白李森林的意思。
三日之约,不过是用来麻痹熊文灿。
但身为后世人的晏羽清楚。
出其不意的进攻,决不能要太多前戏,免得敌人发现端倪。
晏羽说道:“让晏水生昼伏夜出,三日之内必须抵达宿松县。”
李森林说道:“军长!左良玉部也在太湖县,职下想亲手为家人报仇。”
“你第一旅分散在黄州府各地,调集不方便,而且吃下黄州府各个县城,还需要你指挥第一旅去落实,我会和晏水生说好,左良玉部官兵全部留给处置。”
一个亲卫走进作战室。
向晏羽递上一封公文。
晏羽打开一看。
呵呵!
是熊文灿邀请自己,明日发兵英山一带,围剿流寇的革左五营。
只是!
这个时间点,发出这个邀请。
让晏羽有些熟悉的感觉。
这不就李森林的想法,调虎离山吗?
刚刚还在商议,如何引熊文灿离开官兵大营。
这熊文灿反手就让自己分兵,进太行山山脉深处,围剿英山一带的革左五营。
晏羽向黄四问道:“熊文灿的官兵,是否全部集中在太湖一带?”
黄四回道:“咱们有一队不良人,伪装成随军军商,跟随着熊文灿的大军,可以确认熊文灿的大军,都在太湖县一带。”
若是不接受熊文灿的邀请,熊文灿肯定有所防备。
第四旅想突袭太湖县,熊文灿肯定有所防备。
现在李森林第一旅,短时间又被锁死在黄州府。
现在唯有丁河山的第三旅,可抽调两个营出来。
只带两个营进入大别山山脉腹地,心里有些不踏实。
晏羽又向黄四问道:“晏保平的第二旅,在浏阳县情况怎么样了?”
黄四回道:“今日没有晏保平旅长的汇报信息,不过长沙知府堵胤锡,已调集5千官兵青壮,朝浏阳县杀去。”
堵胤锡?
这名字好耳熟。
想来也是历史名人,
晏羽说道:“曹文杰那边修路,还有缺大量劳力,通知晏保平尽量不要动用龙吟,尽量活捉官兵青壮。”
黄四回道:“职下这便让通讯兵,前往浏阳县传令。”
只可惜!
通讯兵还未过长江。
晏保平便与堵胤锡,在长沙县黄花铺对峙。
自黄花铺往东,都已落入华夏人民军的实际控制。
晏保平不允许战场,进入华夏人民军控制范围内。
而长沙知府堵胤锡。
得知一股山匪攻占浏阳县乡村后,便紧急调集兵马,出城剿匪。
哪怕堵胤锡知道,这群山匪是名震湖广的西乡山匪。
敢在他长沙府撒野,就要让这群山匪付出代价。
堵胤锡如此硬气的原因。
是他手上的长沙卫,在堵胤锡上任长沙知府后,前后剿灭过十几股山匪,都是百战之兵。
只是!
刚出长沙府一天。
就在这黄花铺官道上,碰到一支千人的山匪拦路。
骑在战马上的堵胤锡,看到官道上,挖出一条条壕沟。
山匪都一个个躲在壕沟之中。
五千对一千。
优势在我!
在绝对优势面前,花里胡哨的阵法都不值一提。
堵胤锡让军士列阵后,便朝壕沟方向冲锋。
随着壕沟内一道道白烟升起。
千余冲锋的官兵。
还未摸到壕沟,就倒下三四百人。
剩下官兵败下阵来,溃逃回中军。
壕沟内的熊富贵,看到还有大几百官兵溃逃回去。
向晏保平叹息道:“旅长!要是让战友们放开射击,这几百名官兵,逃回去的机会都有没。”
晏保平回道:“急什么!有得你立功的时候,咱们要沉住气,不能吓跑了这支官兵。”
“他们跑我军就追呗!这到长沙城七十余里,跑不掉多少的。”
“咱们第二旅要分兵驻防18县三州,现在就你一个机动作战营,咱们只能将这股官兵全歼,才能安心吞下长沙府各乡村。”
是的!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晏保平不但拿下,原定计划的万载、萍乡与浏阳三县,还拿下了岳州府全境州县。
熊富贵说道:“不知咱们上报给军长的扩军计划,军长审批了没?”
晏保平回道:“军长审批了,不过要等春耕结束之后招兵。”
“为啥要等春耕之后,就咱们这两个月打下的地盘,扩充两个旅没一点压力。”
“你这就不懂吧!军长是全局考虑,黄州府与那百余万流民,能招兵两三万,军长打算让这群新兵混在一起训练,好增加不同地区新兵的疑聚力。”
“打这些卫所兵真没意思,听说渡江北上战友们,打的都是流寇精锐。”
晏保平将嚼在嘴里狗尾巴草一吐。
憋屈说道:“你是说晏水生那混蛋吧!那混蛋击杀了一万多流寇主力,俘虏两万余流寇,还跑到蕲州阉割了荆王一脉。”
熊富贵附和道:“是呀!搞得咱们所有的将领,战功还不如他一人,就他杀了五千多俘虏,军长也只是罚一年的月俸。”
“别抱怨了,等拿下长沙府所有乡村,我渡江去找一趟军长,申请咱们旅北上,让晏水生那混蛋回来看家。”
“旅长你看!堵胤锡真的安营扎寨了,没有被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