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事情安排好了。
农社现在地盘还小。
只要坚持以人民为本。
有曹文杰那个吏治老油条在,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晏羽都忘了,有多久没回家吃午饭。
在饭桌上。
晏羽对着家人说道:“我要出一趟远门,要一两个月。”
丁氏毫不客气回道:“说得好像你经常在家似的。”
“我不是经常回家吗?”
“你那也叫回家?三五天都见不到你人,公鸡不着家,两只母鸡还不下蛋。”
晏羽筷子一丢。
站起身说道:“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周玉花脑袋,都快埋到饭碗里了。
丁氏这话。
明显在埋怨她这个媳妇,没有给晏羽生下一个男丁。
周玉花红润着眼眶,回到房里。
晏羽知道周玉花的习性。
待会肯定要躲回房间哭,便早早在房间等待了。
“羽哥,你没出门啊!”
看到晏羽靠躺在床上,周玉花问道。
“没了!我过几天就要出趟远门,和你打个招呼。”
“出远门?有多远?危险吗?”
“有两千多里,估计来回要一两个月,我带足了亲卫,没有危险。”
两千多里!
周玉花没有概念,她最远就到过西乡集镇。
只要晏羽此行没有危险就行。
但丁氏的话。
也确实提醒了周玉花。
生晏洛书时,赶上秋收。
过于忙碌,落下病根,这几年都没有再怀孕。
而杨艾艾青楼出生。
周玉花也听人说过,青楼女子都无法生孕。
晏羽这么大的家业,总得要有人继承。
周玉花一直觉得。
自己的跟屁虫,饶水铃那小姑娘不错。
可以作为晏羽的小妾。
周玉花便说道:“羽哥这次出去这么久,身边没个女人照顾可不行,你把饶水铃带去吧!”
带上饶水铃?
晏羽心想,不会是周玉花担心自己,到外面鬼混,派个人监督吧!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带上就带上吧!
要干“正事”时,随便找个理由支开就行了。
晏羽回道:“行!就带她去吧!娘的话你别在意。”
“娘说得也没错,我不会在意的。”
“最近是不是有人,在娘面前嚼舌头了,怎么突然抱怨起生小孩的事。”
“这事不怨别人,咱们家业越来越大了,你又没个后人,村里人说闲话也正常。”
“什么没后人,晏洛书不是吗?”
“洛书是女孩,不能继承家业的。”
该死的封建主义。
连亲娘都认为,女儿不能继承父亲的家业。
晏羽说道:“要不叫娘,去西乡商行那住着,杨艾艾拿捏老婆子有一套,省得她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娘去西乡商行,会不会没伴?”
“她会没伴?军队家属与农社家属,很多都住在西乡集镇,娘去了西乡,天天都会有人去讨好她。”
“那你去和娘说,我不敢!”
“我懒得搭理她,你叫卫兵去一趟商行,让杨艾艾来接。”
趁着等饶铁山,打造一些,能藏武器的马车。
晏羽便先到西乡集镇。
交代周玉贵与曹文杰,建一个广场,
一个纪念广场,纪念战死的西乡人民军军士。
而饶水铃那边。
得知主母周玉花,让她随晏羽出一趟远门,照顾晏羽的生活。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理解也很简单。
去监督晏羽。
不能让晏羽在外鬼混。
特别是,不能带女人回家。
饶水铃在军士的教导下,已经练习几天的骑马。
晏羽此次外出,只有几个高层知道。
为了保密。
亲卫总旗、龙吟小旗与骑兵小旗。
从西乡仓库,装了几十车的货物,往安乡军营等候。
而晏羽与饶水铃,带一个亲卫队。
从西乡出仁乡,绕了一圈再赶到安乡军营,与大部队汇合。
晏羽一身儒服,一把折扇,再佩戴一个有假发的儒巾。
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所有军士。
都是家丁衣服,瓜皮帽套着假发。
晏羽跨上高头大马,喊道:“出发!去苏州。”
饶水铃骑着马匹,跟在晏羽身后。
50多辆骡马车,外加30多匹战马。
组成一个庞大的商队,自宁州安乡,往东而去。
一路上。
有宁州州衙盖好章的路引,只待路上填写目的地。
花了点银钱打点,官府在官道上的关卡。
三日时间,商队便到达了洪都城。
晏羽在站赣江边,看着对面的洪都城。
回想着前世,在南昌几年的学习生活。
江对岸的滕王阁。
提醒着晏羽,那里就是后世的八一大桥。
222路公交车,终点站就在八一大桥下。
八一大桥下,还有150元的全套服务,不知涨价了没?
“公子!你看那码头上,有好多乞丐,咱们分些食物给他们吧!”
饶水铃的开口询问,打断了晏羽的回忆。
晏羽也注意到了。
之前两次去宁州城,只是偶尔见过几个乞丐。
反而是到了洪都府城外,随眼看去,到处乞丐。
就跟前世第一次出远门,到南昌读书一样。
乡下日子虽然过得穷苦,但很难看到一个乞丐。
反而到城里,经常可以见到乞丐。
晏羽回道:“分了他们一些食物,他们不过是多活几日而已,你看这群人,大多身体健全,他们缺的是生存机会。”
“咱们工坊不是天天招人吗?那就把他们都带回西乡吧!”
“没用的,这还只是你看到的,还有多少,是你看不到的,你能救下几个。”
“救一个算一个呗!”
见饶水铃楚楚动人的哀求,晏羽便随了饶水铃的同情心。
向饶水铃点了点头,允许她去送些吃食,给乞丐们。
只是!
当这群乞丐,看到有人在发吃食,便是一窝蜂挤来。
看到是的小女孩。
一群乞丐瞬间将饶水铃淹没,直接伸手,从饶水铃怀里抢吃食。
幸亏!
旁边的几个亲卫眼疾手快。
及时用棍棒,驱赶走几个乞丐。
将饶水铃从乞丐堆里,拉了出来。
饶水铃的吴绸料子衣服,被这群乞丐们,扯破几个大口子。
晏羽也被刚才的动静,吸引过来。
看到饶水铃没啥大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想到饶水铃仗着周玉花撑腰,经常向自己顶嘴。
便嘲笑道:“在将要饿死的人面前,拿出食物,又没有武力威慑,你这好人也会被人分食。”
饶水铃没有搭理晏羽的话。
而是看到自己的吴绸衣服,被撕破了。
心疼得大声哭了起来。
这可是她,唯一一件吴稠衣服。
这还是杨艾艾,去年给她的见面礼,一直舍不得穿。
这一哭,直击晏羽大动脉。
晏羽安慰道:“别哭了,到了南京,给你买几件新的。”
听到晏羽赔她衣服,饶水铃慢慢停下了哭泣。
“东家!租一艘大船到南京,要500两银子,咱们有50多车货物,得租3艘大船。”
黄二狗气喘吁吁,跑回来向晏羽汇报。
晏羽问道:“安全吗?”
“安全!那船行说了,他们背后东家是勋贵,鄱阳湖水师、安庆水师他们负责打点。”
“有没有问,多久能到南京?”
“洪都府到南京,是顺流而下,五六天就可抵达南京。”
“交钱上船吧!通知大家,在船上保持警惕。”
为啥不直接坐船到苏州了?
因为!
秦淮河在南京。
晏羽可是打算,先去见见世面,再干正事。
船队进入长江后。
晏羽仿佛看到了两个世界。
长江以北。
由于流寇、战乱的摧残,出现大量荒地。
时不时还能看见,成群结队的流民。
而长江以南,盛世依旧。
当然!
只是地主士绅、官僚权贵的盛世。
百姓依旧骨瘦如柴,在田地里,在码头上,埋头忙碌着。
将车队停在南京城外。
晏羽带着十多个亲卫,与几辆装有琉璃的骡马车,进了南京城。
将马车与饶水铃留在客栈。
晏羽就迫不及待,带着几个亲卫,去寻心中圣地,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