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问道:“那晏匪在富池口干嘛?”
王维屏回道:“据说斥候来报,晏匪在富池口镇扩建码头,据闻晏匪打算将商行,移到富池口镇。”
“不知那晏匪,带了多少匪众,在富池口镇。”
“具体化多少匪兵,下官不知,但整个富池口镇,陌生人不得入内。”
“那本官便顺江而下,去会会那晏匪。”
“是否先派人和晏匪沟通一下,熊大人万不可轻易涉险。”
熊文灿没有搭理王维屏的劝告。
挥一挥手。
登上官船。
对亲卫开口道:“升王命棋牌,往富池口镇进发。”
经过一夜的航行。
熊文灿的官船,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而那三尺余长,“招安天使”几个大字。
在王令棋牌上,随西北风吹得啪啪作响。
进入富池口镇航道。
大多客船商船,都靠长江北岸行驶。
而熊文灿的官船,在大量平头山匪的注视下,正往南岸靠近。
原本驻扎在平江县,第一营第三哨。
半个月前被晏羽,调来富池口镇。
华夏人民军军士,都能认识一些简单的字。
“招安天使”
华夏人民军何时有招安的打算?
第三哨军士不敢自作主张。
将熊文灿亲卫家丁武器收缴,带到临时商行居中,享受商人待遇。
此时的第三哨哨长熊富贵,正陪着晏羽攀爬半壁山。
晏羽打算将凤栖乡的重炮哨,移到富池口镇来,就安放在半壁山上。
有12门红衣大炮,守住长江通道。
今后无论是攻占湖广,还是渡江北上,都可防范明庭水师。
第三哨通讯兵,气喘吁吁往半壁山爬来。
“军长!哨长!富池口码头,来了一艘官船,船上挂着招安天使大旗。”
晏羽问道:“什么?招安天使?”
那通信兵回道:“是的!是明庭招安天使,带队之人自称是兵部右侍郎,广东巡抚熊文灿。”
难怪自己这一个多月。
在幕阜山脉闹得鸡飞狗跳,却不见官府出兵。
原来在整招安这一出。
晏羽对熊富贵说道:“你去接待一下招安天使,就说我去大冶县了,明日才能回富池口镇。”
熊富贵回道:“军长!职下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宁州知州邹敬恒,而且他还跪伏在地,让职下去见兵部右侍郎,职下不知与他聊什么。”
“聊风花雪月,聊酒美食,这些不都是你擅长的吗?”
“哪有!职下现在很老实的。”
“你记住,凡是招安天使问我华夏人民军情况,你一概回答不知。”
“那职下怎么接待?”
“陪他聊闲天,陪他吃饱,陪他喝好,绝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明白了!职下定做好这三陪接待。”
三陪接待?
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待熊富贵下山后。
晏羽对亲卫说道:“速去大冶县,让晏水生带两个哨来富池口镇。”
那亲卫正要转身下山安排。
晏羽又说道:“你速安排两个小队,分别去西乡与武宁县,接曹文杰与琚伯琨来富池口镇,并告知他们,朝廷派遣天使,前来招安。”
晏羽从未想过,明庭居然对自己招安。
原本以为官府一直没动静,是在调集大军。
为此!
晏羽一直将龙吟哨,带在身边。
虽说不会答应明庭的招安。
但利用招安之机。
给两万多新兵,多争取两三个月的训练时间,也是极好。
富池口镇新商行中。
熊富贵学着读书人的样子。
向熊文灿作揖道:“华夏人民军,第一营第三哨哨长熊富贵,见过天使大人。”
晏匪手下一个哨长?
熊文灿已打听清楚,西乡山匪的各级将领名称及领兵人数。
区区一个统领三四百人的武将。
熊文灿打心眼看不上。
但是!
熊文灿和山匪海寇,打过七八年的交道。
通过以往经验来看。
不管什么匪寇,只要礼仪周全,给足面子,商谈之事就成功一半。
熊文灿双眼挤成一条缝隙。
笑哈哈回礼道:“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广东巡抚熊文灿。”
熊富贵说道:“大人也姓熊,那我们就是本家人,熊大人年长,今后尊称熊大人伯父如何?”
“你们本家人,熊某长子也比熊将军年长几岁,熊将军叫熊某伯父,也是合乎情理,熊某见将军手下军士,个个威武不凡,想来是华夏人民军精锐吧!”
“还行!伯父初来幕阜山脉一带,我们幕阜山脉一带,山高林密,穷乡僻壤,啥都不好,唯有少妇一个个都长得水灵灵,小侄给伯父安排几位如何?”
开什么玩笑。
堂堂大明从二品大员,会稀罕少妇?
熊文灿回道:“不必!我看贤侄手下军士,不用刀枪,都使用鸟铳,不知这鸟铳威力如何?”
熊富贵回道:“伯父既然不喜欢少妇,那不如尝尝幕阜山脉的特色吃食,宁州勺子,武宁棍子鱼…”
熊文灿明白了!
这熊富贵是故意在瞎扯话题。
避开西乡山匪的军政问题。
以熊富贵的谈吐与气质。
熊文灿可以确定,这血气方刚的熊富贵,并非成熟老练之人。
那么!
背后必定有人,教熊富贵敷衍自己。
想通过熊富贵,打探西乡山匪情况,看来是不可能。
只能等待明日,与西乡山匪匪首晏羽的会面。
为了等候琚伯琨赶来,先分析利弊,再决定是否接受招安。
晏羽又让熊富贵,拖延了一日。
富池口镇集镇往西5里。
华夏人民军临时军营外。
琚伯琨日夜兼程,终于赶到富池口镇。
虽说琚伯琨已投入晏羽帐下。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近两千华夏人民军集结。
琚伯琨推开中军大帐房门。
十多个华夏人民军将领,正围着一个沙盘,正在畅所欲言。
见琚伯琨到来。
晏羽示意大家停下讨论。
并对亲卫说道:“琚先生不想我们皮糙肉厚,给琚先生端个火盆来。”
琚伯琨说道:“恭喜军长,贺喜军长!封侯拜相就在今朝。”
晏羽回道:“琚先生不用搞文人试探那招,急请琚先生来是分析利弊,商量对策的。”
原本寒冬腊月,将琚伯琨的脸颊冻得通红。
被晏羽这么一说,琚伯琨感觉脸颊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