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咔嗒\"一声锁上时，李铁牛正低头查看手机里黄臣刚发来的消息。屏幕上显示着玉龙湖洗浴最近的流水报表——数字惨淡得令人心惊。
\"凝凝，想死我啦！\"
一个甜腻得能滴出蜜的声音突然炸响。李铁牛猛地抬头，只见那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像只猎豹般扑向叶子汐，双臂环住她的脖颈，右手已经不安分地滑进了叶子汐的西装外套里。
\"苗苗！别闹！\"叶子汐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手忙脚乱地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她今天穿着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职业套装，此刻领口已经被扯得歪斜，露出精致的锁骨。
李铁牛的手指僵在手机屏幕上。他见过不少世面，但这种场面还是头一遭。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两个女人的剪影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纠缠，美得有些不真实。
\"装什么正经嘛。\"秦苗苗撅起涂着樱桃色唇膏的嘴，指尖轻轻划过叶子汐的下巴，\"这两年没找男人吧？这么好的身子可别便宜了那些臭男人。\"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离不开男人？\"叶子汐终于挣脱出来，整理着凌乱的衣领，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李铁牛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两个女人这才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
秦苗苗的动作瞬间凝固，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还悬在半空。她缓缓转头，杏仁眼里写满震惊：\"这...这是...\"
\"我们公司的另一位股东，李铁牛。\"叶子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日的冷静，\"铁牛，这是我闺蜜秦苗苗，刚从法国回来的化妆品研发专家。\"
李铁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继续个鬼啊！\"叶子汐抓起桌上的文件夹拍在秦苗苗肩上，力道不重却带着明显的羞恼，\"都怪你！\"
秦苗苗却突然笑出声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李铁牛：\"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种柑橘发家的农民？长得比我想象中...呃...朴实。\"
\"喂，人身攻击就过分了吧？\"李铁牛站起身，一米八五的个头在办公室里投下一片阴影。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休闲西装，内搭纯黑t恤，比起初见时的土气已经时尚了不少。
\"抱歉抱歉。\"秦苗苗毫无诚意地摆摆手，\"我这人就是太实诚，想到什么说什么。\"
叶子汐扶额叹气，从抽屉里取出梳子整理被弄乱的头发：\"铁牛，苗苗会负责我们即将成立的化妆品事业部。她之前在欧莱雅集团担任研发主管，手里有几个专利配方。\"
李铁牛点点头。他记得上次董事会上叶子汐提过这个计划——利用青山村特产的几种药用植物开发天然护肤品。阳光照在办公桌上的绿植上，在文件堆旁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没意见。\"李铁牛说，\"公司日常运营你决定就好。\"
叶子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太了解李铁牛了，这个平日里懒散的男人突然主动来公司，肯定另有要事。
\"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她单刀直入地问。
李铁牛走到窗前，俯瞰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青阳县这两年发展很快，新城区的高楼像春笋般冒出来。但他的目光却落在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身上——他们懒散地站在商场门口，制服皱巴巴的，像几棵晒蔫的白菜。
\"我想成立一家安保公司。\"他转身，目光灼灼。
\"安保公司？\"叶子汐修长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怎么突然...\"
\"三个原因。\"李铁牛从公文包里取出平板电脑，调出他连夜做的企划案，\"第一，黄臣手下有上百号人需要安置；第二，我们进军东水市需要自己的安保力量；第三——\"
他滑动屏幕，显示出一组数据：\"国内安保行业年增长率超过20%，但从业人员素质普遍偏低。我想打造一个专业化的安保品牌。\"
秦苗苗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水味：\"哇哦，没想到你这个农民还挺有想法。\"
\"农民怎么了？\"李铁牛挑眉，\"袁隆平也是农民。\"
叶子汐接过平板，仔细浏览着企划案。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映出一圈浅金色的光晕。她越看越惊讶——这份企划案详尽得超出预期，从市场分析到培训体系一应俱全，甚至包含了与警方联动的应急预案。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她忍不住问。
\"晚上睡不着就看看书。\"李铁牛轻描淡写地说，没提自己这两个月啃完了十几本商业管理着作。自从发现郭小芸可能是地狱组织的人后，他每晚都保持高度警觉，睡眠时间少得可怜。
秦苗苗突然伸手捏了捏李铁牛的二头肌：\"体格倒是不错，当保安队长够格。\"
\"苗苗！\"叶子汐扶额。
李铁牛却笑了：\"秦小姐有兴趣可以来应聘女保镖，我看你身手挺灵活。\"
\"真的？\"秦苗苗眼睛一亮，\"工资多少？包养小白脸够不够？\"
叶子汐把平板拍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说正事！铁牛，安保公司前期投入不小，你考虑过资金问题吗？\"
\"青山柑橘今年的利润足够启动。\"李铁牛胸有成竹，\"我打算先接几个商场和写字楼的单子，等口碑做起来再拓展高端业务。\"
他点开一个视频，展示国外顶级安保团队的工作场景——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行动如行云流水，与国内常见的散漫形象天壤之别。
\"我们要做就做最好的。\"李铁牛的声音低沉有力，\"不仅教格斗技巧，还要培训礼仪、急救甚至外语。让保安成为受人尊敬的职业。\"
叶子汐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突然发现这个曾经土里土气的男人身上多了种说不清的气质。像是经过打磨的原石，开始透出内敛的光芒。
\"我支持你。\"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柔和。
秦苗苗吹了声口哨：\"哇哦，凝凝你脸红了。\"
\"胡说什么！\"叶子汐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桌角，疼得倒吸冷气。
李铁牛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掌心触到一片温软。两人同时僵住，又同时松开。窗外不知何时飘来一片云，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那个...我准备回青山村一趟。\"李铁牛转移话题，\"跟父母说一声，接下来筹建公司可能会很忙。\"
叶子汐点点头，借着整理文件的动作掩饰脸上的热度：\"需要我一起去吗？正好考察下村里的药用植物。\"
\"我也要去！\"秦苗苗举手，\"我想看看能种出神奇柑橘的土地长什么样。\"
李铁牛刚要回答，手机突然震动。是黄臣发来的消息：「阎王派人来青阳了，小心。」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很快恢复如常：\"欢迎。不过村里条件简陋，秦小姐别嫌弃。\"
\"叫我苗苗就行。\"秦苗苗眨眨眼，\"我对住宿条件只有一个要求——有张大床就行。\"
叶子汐把文件夹摔在她头上：\"闭嘴吧你！\"
李铁牛笑着看两个女人打闹，心里却绷紧了弦。阎王的人已经到了青阳，而他却要离开县城。这个时机，未免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