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清晨被一层薄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林昭站在院子里，看着面前摊开的装备清单，手中的笔轻轻敲打着纸面。
\"防寒服、卫星通讯器、战术匕首、军用口粮......\"她一项项核对，眉头微蹙，\"还差雪地靴和热能贴。\"
胖子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大袋刚蒸好的馒头：\"先吃点东西，吴邪去镇上采购了，下午就能把缺的装备补齐。\"
林昭接过馒头，热气腾腾的，咬一口满嘴麦香。她抬头看向院外的小路，张起灵和黑瞎子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找一个懂俄语的向导。
\"你爸那边有消息了吗？\"胖子蹲在台阶上，嘴里塞得鼓鼓的。
林昭摇摇头：\"他派来的人昨晚送了装备就走了，说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汽车引擎声。一辆军用越野停在门口，两个穿便装的士兵抬着一个金属箱走了进来。
\"林小姐。\"为首的士兵敬了个礼，\"首长让送来的。\"
箱子打开，里面是五套最新式的极地作战服，轻薄却保暖，内置定位和生命监测系统。最下层还有几把微型脉冲枪，专门针对电子设备。
胖子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玩意儿黑市上都买不到！\"
士兵递给她一部卫星电话：\"首长要跟您通话。\"
林昭接过电话，走到院子角落。电话那头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昭昭，都收到了吗？\"
\"收到了。\"她轻声回答，\"谢谢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派了支小队在边境接应你们，但俄罗斯境内......\"
\"我明白。\"林昭打断他，\"我们会小心的。\"
又是一阵沉默。风吹动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沙沙作响。
\"昭昭。\"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母亲当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林昭握紧电话，指节发白：\"爸爸，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去完成她没做完的事。\"
\"如果......\"父亲的声音哽了一下，\"如果你没回来......\"
\"那我就会和妈妈一起，在天上保佑你。\"林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我一定会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深深的叹息，然后是父亲强作镇定的声音：\"坐标已经确认了，在锡霍特山脉深处，靠近中俄边境。那里有个废弃的苏联科研基地，代号'冬宫'。\"
\"冬宫......\"林昭默念这个名字，\"有更多资料吗？\"
\"不多。1968年建立，1991年苏联解体后废弃。但卫星显示，近几年有不明热源活动。\"父亲顿了顿，\"昭昭，那里很危险。\"
\"我知道。\"
挂断电话，林昭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胸口的酸涩。转身时，她发现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站在槐树下看着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没有说话，只是递给她一杯热茶。
\"谢谢。\"林昭接过，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向导找到了。\"张起灵说，\"赫哲族猎人，熟悉边境地形。\"
林昭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伤，已经结痂：\"你受伤了？\"
张起灵收回手：\"小伤。\"
\"我帮你处理一下。\"林昭转身去拿医药箱，却被他轻轻拉住。
\"不必。\"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坚定，\"明天出发，早点休息。\"
他的手很凉，像山间的溪水，却让林昭的指尖微微发烫。
傍晚，吴邪和黑瞎子带着大包小包回来，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胖子支起大锅炖鱼，香气弥漫整个小院。
\"看看这个！\"吴邪兴奋地展开一张老旧地图，\"从镇上老猎户那儿买的，上面标了所有隐蔽的小路！\"
黑瞎子则掏出一瓶伏特加：\"预热一下，适应俄罗斯风情！\"
众人围坐在院子里，借着夕阳的余晖检查装备。林昭将父亲送来的作战服分给大家，胖子穿上后像个充了气的皮球，惹得黑瞎子直笑。
\"笑屁！\"胖子不服气，\"这叫战术储备！\"
吴邪正在调试卫星电话，突然抬头：\"小哥，你确定那个向导可靠？\"
张起灵点头：\"老相识。\"
\"等等，\"黑瞎子挑眉，\"你在俄罗斯还有熟人？\"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擦拭黑金古刀。刀身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映出他沉静的眉眼。
林昭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加密信息。她点开一看，是一张照片——周维站在一辆装甲车旁，身后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外国人。拍摄地点显示是满洲里口岸。
\"他们动作真快。\"她将手机递给其他人看。
吴邪皱眉：\"看来是雇了雇佣兵。\"
\"怕什么！\"胖子拍拍胸膛，\"咱们有林将军的高科技，有小哥的黑金刀，还有我胖爷的智慧！\"
黑瞎子一口酒喷出来：\"你最后那个'智慧'是认真的？\"
众人笑闹间，林昭注意到张起灵独自走到院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峦出神。她跟了过去，站在他身侧。
\"在想什么？\"她问。
山风拂过，带着夜露的凉意。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1972年，科考队。\"
\"你当时在场？\"
\"不记得。\"他的声音很轻，\"只记得绿光，和尖叫声。\"
林昭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怀疑'冬宫'和气象站有关联？\"
张起灵点头：\"同样的技术。\"
夜色渐深，院子里点起了灯。胖子的炖鱼出锅了，香气四溢。吴邪招呼他们过去吃饭，笑声在寂静的山村里格外清晰。
林昭看着身边的张起灵，月光勾勒出他侧脸锋利的轮廓。
\"明天就出发了。\"她轻声说，\"不管'冬宫'里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张起灵转头看她，黑眸如深潭，映着细碎的星光。他微微颔首，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林昭跟上他的脚步，胸前的铜钱吊坠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夜风掠过树梢，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