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哑巴张，你这脸都圆了一圈啊。\"黑瞎子捏着出院单，墨镜后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张起灵。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收拾行李，动作利落地将叠好的病号服放在床头——如果忽略他微微鼓起的脸颊，确实还是那个冷面小哥。
胖子啃着苹果在旁边指指点点：\"看看这气色，白里透红的，林丫头这半个月的汤汤水水没白喂啊！\"
林昭正蹲在柜子前清点药品，闻言差点打翻药瓶。这半个月她变着花样炖汤，从当归鸡汤到虫草花排骨，连医院护士都认识她了。
【宿主！系统检测到张起灵体重增加了3.2公斤！】系统兴奋地播报，【你的投喂计划大成功！】
'...你什么时候变成电子秤了？'
吴邪憋着笑把出院手续递给张起灵：\"小哥，三爷说晚上在楼外楼给你接风。\"
张起灵接过单据，目光扫过角落里假装忙碌的林昭：\"她呢？\"
病房突然安静了一秒。
\"啊？\"吴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当然一起去啊！林昭可是你的...\"
\"主治饲养员！\"胖子迅速接话，被黑瞎子一个肘击怼得直咳嗽。
林昭红着脸站起来：\"我、我公寓还有事...\"
\"什么事能比给小哥庆祝重要？\"黑瞎子一把勾住她肩膀，\"再说了，你那小公寓又不会长腿跑了。\"
张起灵突然拎起背包走到林昭面前：\"地址。\"
\"啊？\"
\"送你。\"张起灵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宿主宿主！他主动提出送你回家！】系统在林昭脑子里放烟花。
胖子夸张地捂住心口：\"哎哟喂，这待遇！天真你记得咱们上次出任务受伤，小哥连个创可贴都没给咱吗？\"
吴邪推了推眼镜：\"死胖子，你那次就蹭破点皮...\"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昭紧张地攥着钥匙，指向不远处的一栋小楼：\"就、就住三楼。\"
张起灵点点头，拎着她的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医生叮嘱的各类补品）跟在她身后。
电梯里空间逼仄，林昭能清晰地闻到张起灵身上淡淡的药香。这半个月她几乎天天去医院，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心跳如鼓。
【宿主，需要系统播放舒缓音乐吗？你心跳快到要缺氧了！】
'我求你休眠...'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林昭手忙脚乱地掏钥匙，结果越急越找不到。张起灵默默接过钥匙串，准确地挑出大门钥匙，动作熟练得仿佛来过无数次。
\"谢、谢谢...\"林昭接过钥匙时指尖都在发抖。
推开门，温馨的小公寓映入眼帘。客厅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历史考古类书籍，茶几上还摊着几本笔记——都是这半个月她为了研究青铜钥匙和竹简查的资料。
张起灵的目光在书架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用功。\"
就这两个字，让林昭觉得熬夜查资料的值了。她慌忙收起茶几上的笔记：\"随便看看...那个，你先坐，我去泡茶！\"
厨房里，林昭手抖得差点打翻茶杯。等她端着茶出来时，发现张起灵正站在阳台，夕阳为他挺拔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边。
\"你的伤...还疼吗？\"林昭把茶杯递过去。
张起灵摇头，接过茶杯时指尖相触，温热的触感让林昭耳根发烫。
\"钥匙。\"他突然说。
林昭下意识摸向颈间的红绳，青铜钥匙一直贴身戴着：\"在这，我一直好好保管...\"
\"不是这个。\"张起灵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钥匙，\"我家。\"
林昭的大脑瞬间宕机。
【宿主！宿主！】系统发出尖锐爆鸣声，【他给你家门钥匙！！！】
张起灵似乎看出她的困惑，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吴邪说，你公寓离医院远。\"
所以是...为了方便她继续送饭？林昭捧着钥匙，一时不知该哭该笑。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门外传来胖子的大嗓门：\"林丫头！开门呐！我们知道小哥在你家！\"
黑瞎子的声音紧随其后：\"就是，说好的一起去楼外楼呢？\"
张起灵闭了闭眼，脸上写满\"想杀人\"。
林昭红着脸去开门，结果门外不止胖子和黑瞎子，连吴邪和潘子都来了，个个脸上挂着促狭的笑。
\"哎哟！\"胖子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同居了？\"
\"死胖子你胡说什么！\"吴邪踹了他一脚，\"小哥是来送林昭回家的！\"
黑瞎子眼尖地发现林昭手里的新钥匙：\"咦？这不是哑巴张在杭州那套房子的...\"
张起灵一个眼刀甩过去。
潘子打圆场道：\"车在楼下等着呢，三爷都订好包厢了。\"
众人吵吵嚷嚷地下楼，张起灵走在最后，突然拉住林昭的手腕：\"晚上别喝酒。\"
他的掌心温热，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林昭呆呆地点头，完全没注意到前面偷看的几人挤眉弄眼的表情。
【宿主...】系统难得温柔地说，【虽然系统还是废物系统，但系统觉得...你找到家了。】
林昭摸了摸颈间的青铜钥匙，又攥紧口袋里的银色钥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