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宅·三日后**
林昭坐在回廊下，盯着自己手臂上淡了许多的暗纹。三天过去，反噬的余痛仍像潮水般时不时涌上来，但已经不再像那晚那样撕心裂肺。
张起灵这几天几乎寸步不离，连张海客来找他议事，他都只是站在院门口，确保她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宿主，系统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响起。
林昭揉了揉太阳穴：‘说。’
【好消息是，系统分析了长生契的能量波动，发现它和宿主穿越时的信号很像！】
‘坏消息呢？’
【系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除它……】
林昭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院子里正在练刀的张起灵。他黑衣翻飞，刀锋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脖颈和锁骨上结痂的咬痕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她脸颊发烫，低头喝了口茶掩饰。
“林丫头！”胖子的大嗓门突然从院门外传来，“胖爷我来看你啦！”
张起灵刀势一顿，皱眉看向门口。
胖子拎着大包小包挤进来，身后跟着吴邪和黑瞎子。一见到林昭，胖子就夸张地瞪大眼睛：“哎哟喂！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一圈？”
吴邪快步走过来，仔细打量她：“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黑瞎子倚在廊柱上，墨镜后的目光扫过她手臂的暗纹，又瞥了眼张起灵脖子上的伤，嘴角一勾：“看来养伤养得挺激烈啊？”
张起灵收刀入鞘，冷冷扫了他一眼。
林昭尴尬地拉下袖子遮住纹路：“没事……就是有点发烧。”
“发烧能烧出纹身？”胖子凑过来，“给胖爷看看！”
他刚要伸手，张起灵已经挡在林昭面前：“别碰。”
气氛瞬间凝固。
吴邪赶紧打圆场：“行了胖子，人家姑娘不舒服，你别毛手毛脚的。”
黑瞎子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子扔给林昭：“镇痛药，祖传秘方。”
林昭接过，发现是瓶琥珀色的液体，闻着有淡淡的草药香。
“谢谢，不过……”她犹豫地看向张起灵。
“没用。”张起灵直接道，“试过了。”
黑瞎子摊手：“得，白跑一趟。”
胖子一屁股坐在回廊栏杆上，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有正事——三爷查到点关于长生契的线索。”
林昭猛地坐直：“什么线索？”
吴邪从包里拿出本破旧的笔记：“这是我二叔当年在巴乃考古队的记录，里面提到过类似的纹路。”
张起灵接过笔记翻看，眉头越皱越紧。
“上面说啥了？”胖子伸长脖子。
“共生契约。”张起灵合上笔记，看向林昭，“不是诅咒，是契约。”
林昭愣住：“什么意思？”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意思就是，那盒子里的东西选中了你，不是要折磨你，而是要和你‘共存’。”
【宿主！】系统突然尖叫，【系统明白了！长生契可能是某种时空锚点！】
‘说人话！’
【它可能和系统一样，来自别的世界！】
林昭心跳加速，一个荒谬的猜想浮上心头——如果长生契和系统都来自“外面”，那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会不会就藏在……
“林昭？”吴邪担忧地叫她，“你脸色很差。”
她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张起灵的目光尤其锐利，像是能看透她的思绪。
“我没事。”她勉强笑笑，“就是有点累。”
张起灵突然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掌心微凉：“去休息。”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林昭只好起身。临走时，她听到胖子小声嘀咕：“哎，你们发现没，小哥最近特别像那种……”
“护食的狼？”黑瞎子接话。
张起灵一个眼刀甩过去。
——
**厢房内**
林昭刚关上门，系统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宿主！系统有个大胆的想法！】
‘说。’
【如果长生契和系统都来自世界之外，那宿主的穿越可能不是意外！】
她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暗纹：‘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送到这里？’
【或者，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你。】
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林昭抬头，看到张起灵翻窗进来，黑衣上还沾着夜露。
“你……怎么不走门？”她呆呆地问。
他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视线与她齐平：“瞒不过你。”
“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他黑眸深邃，“关于长生契，关于……你自己。”
林昭呼吸一滞。
她的秘密，她的恐慌，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此刻全都摊开在这个活了一百多年的男人面前。
“张起灵，”她声音发抖，“如果我告诉你……我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
“不重要。”他打断她，手指下滑，握住她手腕上的暗纹，“现在你在这里。”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林昭望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些纠缠她的恐惧和疑问，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
【宿主……】系统小声说，【他好像比系统靠谱多了。】
林昭破涕为笑，伸手抱住张起灵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上。
他僵了一瞬，随后缓缓收拢手臂，将她搂紧。
窗外，偷听的胖子捂住吴邪的嘴，用口型说：快走快走，别打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