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二月廿四至廿七)
二月廿四,辰时,晨议壮业,犹如奏响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林沧溟如同雕塑般倚着镖局正厅的鎏金柱,目光如炬,望着院中晨练的镖师们,刀鞘轻叩青砖,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激昂的交响乐打着节拍:“如今咱们西安府沧澜镖局又有二十四名走南闯北的兄弟,上月又添了五个身怀绝技的……”话音未落,胖婶犹如一阵旋风般端着蒸笼横插进来,笼里的“跃龙糕”热气腾腾,恰似一条腾飞的巨龙,张牙舞爪。
南宫璇玑手中的九曲锁如同灵动的蛇,轻轻一勾,便将蒸笼稳当放在八仙桌上,宛如一位优雅的舞者。“舒儿新制的木甲鹰能载八斤镖旗,总比某些人用活鹰省心。”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廊下的林望舒正调试着木制机关鹰,闻言抬头,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娘可别夸,前日这鹰叼着韩叔的假牙飞进茅房……”
巳时,鲁班巧技,恰似一场华丽的魔术表演。
校武场东角架起十丈木制机关阵,林望舒手持鲁班尺,犹如一位指挥家,向众人讲解着:“这是按《武备志》改良的九宫迷踪阵,能困住……”
“能困住你韩爷不?”韩铁头犹如一头蛮牛,金牙咬碎核桃,抬脚就往阵里闯。木甲齿轮突然咬合,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将他的裤腰带死死卡在卯榫间。澹台昭螭吻链犹如一条灵动的蛇,勾住悬梁滑轮,他的声音犹如洪钟:“韩叔莫急,待我借个巧劲……”然而,链梢刚触机关,整座木阵便如同一座被推倒的积木城堡,哗啦塌成满地榫头。
“都消停!”林沧溟的刀鞘如同雷霆万钧,拍碎飞溅的木屑,他的声音犹如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今日考校货品鉴察,哪个兔崽子弄坏机关,就给老子刷半年马槽!”
午时·鉴宝笑谈
五座验货台列阵,却不见新晋镖师踪影。林沧溟掀开樟木箱:\"上月收的鉴宝奇才呢?不是说能隔箱辨物……\"
\"在这儿呢!\"胖婶拎着灰头土脸的少年从马厩钻出,\"这小崽子拿鼻子嗅盐罐,被老盐腌得直打喷嚏!\"沈采薇忍笑递上醒神汤:\"《本草纲目》载青盐遇雄黄显纹,何苦糟践鼻子?\"
场边忽传犬吠,原是澹台昭的螭吻链缠住木甲犬尾巴。尉迟星瑶短刀削断铁链:\"舒哥儿这木狗倒是机灵,专叼人裤脚。\"林望舒苦笑调试齿轮:\"本要仿终南山守山犬,结果成了撒欢的野狗。\"
未时·西市闹镖
西市波斯店铺前,林承影剑穗扫过地毯:\"这批货走河西走廊,经……\"
\"经老子的拳头开路!\"韩铁头刀鞘劈开货箱,内层塞满棉花。胖婶抓起棉团砸他脑门:\"败家玩意儿!这是天山雪棉,够缝三十件冬袄!\"
林清玥磁石盘吸起散落铁钉,铁屑凝成歪扭\"天下太平\"。南宫璇玑九曲锁扣住货箱暗格:\"当家的,这箱角藏着晋商私印,像是要往河套……\"
\"往哪走老夫说了算!\"林沧溟拎起整箱甩上镖车,\"管他奇才庸才,能平安押到地头的就是好镖师!\"
申时·庖厨烟火
后厨蒸汽缭绕,胖婶抡枣木杖搅动羊肉泡馍。林沧溟拎酒坛晃进来:\"那五个奇才,一个在茅房修机关,两个在西市斗蛐蛐,剩下俩……\"
\"余下二人在此偷馍!\"沈采薇手中银针如疾风骤雨般钉住窗沿,那两个少年捧着烫手的馍,好似被火烤了一般,直跳脚。林望舒嘴角含笑,如同春日暖阳,缓缓递上木制夹馍器:\"用这个,乃是仿终南山采药钳制而成。\"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宛如夜枭的鸣叫,澹台昭骑着木甲犬,如脱缰野马般乱窜。韩铁头金牙死死咬住犬尾,嘴里还骂骂咧咧:\"小兔崽子!万历三十八年老子在宣府镇……\"
\"骑过木牛流马!\"众人齐声接茬,笑声如滚滚春雷,惊得檐下春燕振翅高飞。林沧溟手中酒坛轻轻一碰刀鞘,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这热闹的场面喝彩:\"这帮崽子虽然闹腾,却也让镖局有了几分生气。\"
酉时·星轨暗语
后院老槐树下,林望舒正全神贯注地调试着青铜浑天仪,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瑰宝。沈采薇则轻轻擦拭着齿轮,宛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天工开物》上说,星盘需每月抹桐油……\"她的话音未落,仪臂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直直地指向西北,铜勺如指南针般正对着河套方位。
南宫璇玑手中九曲锁如同灵蛇出洞,精准地勾住星轨:\"万历二十三年,你爹在月港就是用这浑天仪,成功引来了佛郎机商船。\"木甲雀如轻盈的飞燕掠过檐角,喙间掉下半片带着蒙文的铜符,上面清晰地刻着\"三月三\"。
戌时·灶王显灵
忠义宴上,胡商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把镶满宝石的波斯弯刀,那刀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从神话中走出来的宝物:\"此刀曾斩过帖木儿的战马!\"林沧溟刀鞘轻轻一碰,那弯刀却如薄纸般脆弱,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纹:\"万历四十年肃州卫缴获的残刀,铁砂竟然掺了三成!\"
木甲伶人在欢快的乐声中翩翩起舞,如仙子下凡。突然,一只春牛驮着辣子汤,如一头凶猛的巨兽闯入了宴会。胖婶手持锅勺,气势汹汹地追打:\"小畜生!老身的醒酒汤!\"汤盆如炮弹般扣在胡商头顶,辣油顺着波斯缠头流淌而下,活像戴了一顶红色鸡冠的秦腔丑角。
亥时·更鼓余韵
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幽灵的低语,澹台昭手中的螭吻链如同一条凶猛的蟒蛇,紧紧缠住更夫的木梯:\"三更啦!天干物燥——\"韩铁头金牙如利斧般咬断链梢:\"小兔崽子!老子当年……\"
\"光屁股打过鞑子!\"胖婶的铜勺如流星般飞过院墙,惊得满树昏鸦扑腾着翅膀,如受惊的鸟儿般四处逃窜。林清玥手中的磁石盘如同有魔力一般,紧紧吸住鸦羽,铁屑在她的操控下,瞬间凝成一个打哈欠的夜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