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妈才知道,阿芬娘家的两个嫂子,待阿芬就像亲妹子。知道阿芬快生了,阿芬又没有娘家妈招呼,就长嫂如母的给阿芬未出世的孩子缝制了几套棉衣服。
而阿芬的哥哥这些年开荒种了一点棉花备用,就是给阿芬当嫁妆做被子用的,也剩余的一些棉花留那以防备用。
我妈当时被阿芬的举动感动坏了,她没有想到,那个传说中泼辣无度,视钱如命的拜金女人原来也有善良的一面。经过这件事我妈无形中和阿芬走的就近了一点。
因为有了阿芬的慷慨资助,我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丫头居然冬天也穿上了一套新衣服。
这种待遇我大哥都没有,他那时间还是捡我小叔和小姑留下的旧棉衣翻新的。小小的我很幸福的度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季。
而阿芬在正月初几的时候也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我后来的小堂妹,小堂妹跟我从小感情非常的要好。
因为我俩虽然在年份上是相差一岁,不同的属相。但是实际也就相差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俩岁数差不多,又都是女孩,自然而然的也就玩到一起了。又加上我妈和阿芬的感情相处的还可以,我每次去四叔家里找小堂妹玩耍,阿芬从来也没有给摆过脸子,就这点已经超过了很多家长。
不过我妈和阿芬在相处的几十年长河中中二人也有过摩擦,毕竟人性是复杂的,没有对错,只有站的立场不同和看待的事情态度也不一样而已。至于她们俩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现在重点介绍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毕竟此刻时间还是1973年的正月,俩人还好的像一个头一样,哈哈!
自打阿芬生下孩子后,我奶奶就在家伺候阿芬坐月子。阿芬家的孩子由于阿芬奶水好,长得白白胖胖的好看极了,活脱脱的遗传了阿芬的美貌,我四叔现在可算是体会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一天他就睡三个小时,那还是拼凑出来的时间。
晚上小堂妹哭的哇哇叫,阿芬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不醒。我四叔只好起来哄闺女,我奶奶白天看见我四叔坐那都能睡着的样子,就特别心疼她四娃。为了我四叔能睡好觉,没有办法的我奶奶就担任了晚上哄娃的任务。
而阿芬也无所谓了,只要我自己睡好就行了,你们母子谁哄我也不管。那些天把我奶奶给熬的,掂起箩筐忘了笸。
我妈看见这种情况,就心里乐开花了,她在心里暗暗叫爽。实在没有想到我奶奶被老四媳妇给治住了,也算暗中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春天如约而至,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时候了,我爸又偷偷的干起了他的老本行。
我爸幻想着山里今年能有个好行情,卖个好价钱,自己一口气就把账都给还了,这样我四叔结婚的时候欠的账,就偷偷摸摸的瞒天过海悄悄的就没有了。
我爸储蓄了一冬天的精力在这一天晚上得到了释放。他像打了鸡血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山了。经过这么些天的上山,我爸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山里去,所以我爸对这种轻而易举的事情就没有放在心上。
夜里十二点的山里格外的静,我爸顺着山路哼着小曲一直往前走。他想着等几个小时后,自己手里有一沓那么厚的钞票,就不由的在心里笑开了花。
突然,我爸看见在前面好像有一点点火光在闪烁,一明一暗在交错着。我爸心头一紧,赶紧熄灭了自己手里的电筒。
他蹲下来听了听,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但是火光一直还在闪烁,我爸又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爸停止了往前,此时此刻他想不通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为什么会有光。
说有人也采木耳啥的我爸自己都不信,第一,现在是半夜三更时分,如果谁想采点吃食啥,大白天的就可以进山啊!何必这个时间段呢。
第二就是这十里八村的人没有人来山里采吃的,前面介绍过,那时间的人们虽然吃不饱但是他们不至于为点吃的进山。因为他们相信老一辈传下来的的说法。我爸和牛二来采木耳纯粹是为了挣点钱,没有别的好办法,如果是为吃的,我爸也不会来的。
“那会不是牛二吧!”但是我爸一下子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牛二结婚后他媳妇很快怀孕了,牛二自从有了孩子,就不再干这个了。可能他媳妇不让他干吧,第二也可能他已经有了媳妇就不想再这么辛苦了,反正就是牛二现在不做了,我爸暗中观察过的。
那现在这半夜三更的谁在那干嘛呢?我爸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又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就算心里有点的害怕,他也不想往那方面想。他在里面给自己说:“只要不是狼,那就不怕。”
我爸看着越来越诡异的星火,有点两难了。现在已经来到这里了,不可能半道打道回府吧!于是我爸就硬着头皮,慢慢观察着一步一步挪着往前走,他熄灭了手电筒,眼睛此时也习惯了夜色的黑暗。
我爸悄悄地走了大概十几步,突然发现前面没有亮光了。我爸一下子慌了神,难道对方也发现了他。正在这时,突然我爸被一个扫狼腿给绊倒了,一下子就摔个狗啃泥。
摔在地上的时候,一只胳膊已经压在了我爸的脖子处。我爸还不到三十岁的年龄,也正是有力气的时候,哪经过这种羞辱,他顾不上查看对方是谁,就用双手死死的绊住对方的头。
我爸当时第一反应是牛二,可能他发现我爸也在偷偷采木耳,就觉得抢了他的商机,心里有点不愿意我爸,就故意整我爸吧。
但是在我爸跟对方动手的时候,发现并不是牛二,因为他感觉到这个人身材跟牛二不一样。
不管是谁,只要对方出手,我爸也不会轻饶他,就跟对方较量了几个回合,对方的体力再慢慢的减弱了。我爸就占了上风,一下子用猛劲就把对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来回就是狠狠几个巴掌,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打了之后,我爸还不过瘾,解不了他心里的怨气。他就要拿着旁边的采木耳工具准备朝对方腿上打上去的时候,这时候对方喊了起来“是我,是我,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