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四叔的事情,我爸和我妈又生气了,这次我妈没有轻易的原谅我爸。因为我妈曾经幻想的美好爱情被现实击得粉碎。她一直觉得我爸是爱她的,才不会在乎她二婚的身份,才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执意娶她。
可是,现实却是又这么残酷的,实际说实话我妈也并不是不知道我爸对她的感情。她只是装作看不见,听不见,一直去幻想一个美好的谎言。也可能就是这样,才让我妈和我爸有过一辈子的念头。
因为四叔的事情,不仅爷爷奶奶家不得安生,我家也跟着遭了殃。
正好我妈得知我姥姥有病了,就带着我大姐和二姐回了娘家,家里就剩下我爸和我哥两个大男人在家。
已经习惯了我妈的照顾,我妈这猛一下子抽离了我爸的生活。我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天天面对我哥一个几岁的男孩子,而我哥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我爸每天头皮都是麻的,他一是不懂怎么照顾小孩子的日常起居。二是生活没有条理,一团乱麻。
我哥又是一个特别捣鼓的孩子,每天把家里锅碗瓢盆扔的到处都是,我爸的无名火是起了又按下去,按下去又起来了。
经过一星期的煎熬,我爸实在也熬不下去了 。眼看着我妈还不见回来的影子,就心里特别的窝火,他一气之下就带着我哥去了姥姥家。
我爸到了姥姥家,本来是找我妈兴师问罪的,想问她:“不要这个家,不要孩子和男人了吗?”可是,到了姥姥家,我爸一看我姥姥的身体,就把肚里的火气全咽了下去。
现在我姥姥的病已经看着不容小觑了。我姥姥姥爷怕让我妈知道了,耽误我妈的生活,就一直瞒着不让我妈知道我姥姥的病情。我姥姥是常年积忧成疾,当时医生给诊断的是严重的肺痨。姥姥每天都是咳咳咳,咳得非常严重,还时不时咳出血。
我爸的到来,我姥姥姥爷心里也都明白,我爸是催我妈回家的。家里还有一个男孩子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也不能成年住娘家啊!我姥姥的病也就这样了,好是好不了啦!只能控制不要蔓延就好了。
于是,我姥爷和姥姥就催我妈回家,我妈看着我姥姥难受的样子,满含热泪。她知道自己再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啦。
而且我姥姥的身体也不知道还能熬到哪一天。我妈只恨自己没有本事,没有能力。我姥姥现在吃药也需要很多钱,我妈临走前无奈的将我爸和她自己身上带的钱全都掏了出来,也就几块钱吧!我姥姥说啥不要我妈的钱,看着几个个头差不多并排的孩子们,知道我家孩子多家庭困难,正是花钱的时候。
可是我妈执意不要,我姥姥越不要钱,我妈哭的越厉害。我姥姥无奈收下我妈的几块钱,我妈也带着愧疚与无奈和我爸回家了!
而四叔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由于我爷爷奶奶家条件有限解决不了也一直搁置了下来。话说阿芬提出的条件不说我爷爷奶奶了,就是别家也没有这个能耐。
我四叔自从没有按时去阿芬家提亲后,也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在家干活回家睡觉每天两点一线,有点像得了相思病的感觉。
而阿芬呢,每天还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四处相亲,和我四叔完全是两副模样。
我四叔在心里基本也放弃了对阿芬的执着,他觉得自己没有好的家庭条件,再加上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根本配不上人家阿芬,只能拱手让人了。可是事情就是在这没有转机的时候出现了转机。
那是秋收后县里举行送文化下乡活动,去各个大队里演抗战电影。
那时候的人们没有啥娱乐活动,基本都是靠集体活动娱乐娱乐,满足一下精神需求。无论哪个村里演电影唱戏啥的,都是挤满了四邻八乡的人去凑热闹。
临到我们村大队演电影的时候了,早早地大人小孩都挤满了。人们对挂块白布用灯一照,上面就有人的新奇玩意可喜欢了。
我哥和我大姐还有几个堂哥堂姐们早早的都去了现场,并且坐在前排等着开演。那时间的演电影是小孩子们最开心的事情,能不积极嘛!
我四叔刚开始也不想去,因为他实在没有心情去看电影。后来架不住他的发小哥们吆喝,说好像在演电影架子旁边看见阿芬人了,阿芬好像在和几个溜光小伙打情骂俏呢。
我四叔听了后内心那股火就“噌”的一下子起来了,只燎后膛心。本来他那股邪火就是被现实给强按下的,他实际一直不想放弃的。现在阿芬就在他眼前,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我四叔一下子跑就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电影架子那,远远的就看见阿芬和几个年轻小伙子在谈笑风生,时不时的还浪笑几声。
我四叔心里如万马奔腾,五味杂陈的。他跑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上阿芬就往还没收割的高粱地里跑去了。当时我爷爷奶奶还有我妈我大伯二伯大娘二娘……总之全村所有的人,都看见我四叔拉着阿芬朝高粱地里跑去了。
因为当时阿芬正好坐在电影架子旁边,看过以前那种老式电影的人都知道,演乡村电影全村都要黑洞洞的,因为要保证电影画面感清晰,只有电影架子旁边有个灯,而且影布也会发出耀眼的光芒,所以在电影架子旁边的人干啥,底下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我四叔和阿芬夜晚钻高粱地的事情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遍了几个村都是。
以前演罢电影,第二天都是在议论电影剧情。结果这次可好,大家都没有看电影演的什么内容,倒是都在议论我四叔和隔壁村周慧芬夜晚钻高粱地的事情。经过大家添油加醋的传说,那后面的内容可想而知,就是小儿不宜啦!
我爷爷奶奶气的几天吃不下饭,于是我爷爷又找我爸他们兄弟几个人要召开家庭会议了。
“我们老元家的脸都丢尽了,你们的爷爷因为此事病情都加重了,有啥好歹你们能承担起吗?今天说啥你们几个兄弟几人也得给出一个能解决了这个事情的主意!”
我四叔则是破罐子破摔了,歪坐在一旁,别人说啥也无所谓了,不插话也不反对一堆烂泥样子,嘴边还挂着微微的笑,好像再说,“反正已经得到了,其余的也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