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观后院的静室内，檀香袅袅。秦默坐在蒲团上，胸口被尸傀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玄诚道长手持一个青瓷小瓶，倒出几滴琥珀色液体，轻轻涂抹在伤处。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股清凉感扩散开来，疼痛立刻减轻了大半。
\"这是'玉露生机散'，对内外伤都有奇效。\"玄诚收起药瓶，目光复杂地看着秦默，\"小友体质特殊，恢复力远超常人，否则刚才那一击足以震碎普通人的心脉。\"
秦默低头看了看已经结痂的伤口，心知这是洗髓丹改造身体的效果。张浩坐在一旁，脸色依然苍白，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经过刚才一战，玉佩表面的光泽明显暗淡了许多。
\"道长，现在能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了吗？\"秦默直视玄诚的眼睛，\"那个怪物为什么冒充张浩的奶奶？它提到的'太虚'和'我主'又是什么意思？\"
玄诚长叹一口气，起身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本皮质封面的古旧册子，封面上用朱砂写着《守夜录》三个大字。
\"此事说来话长，涉及一个延续千年的秘密。\"玄诚将册子放在桌上，\"张婆子——也就是张浩的祖母，是'守夜人'一脉最后的传人。这个古老的家族世代守护着一处禁地，防止里面的东西逃出来危害人间。\"
张浩猛地抬头：\"我从来没听奶奶提起过！\"
\"守夜人的职责就是默默守护，不为人知。\"玄诚翻开册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记录和一些诡异符号的草图，\"根据记载，每隔百年，禁地的封印就会减弱，需要守夜人以自身精血为引，重新加固。而今年...正是又一个百年之期。\"
秦默心头一震。他想起黑气人形说过\"我主即将苏醒\"，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玄诚继续道：\"七天前，张婆子曾来道观找我，说感应到禁地异动提前了。她本打算独自前往加固封印，但算到自己可能难逃此劫，于是将祖传的护心佩留给孙子，以防不测。\"道士看向张浩，\"她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劫难。\"
张浩双眼通红，拳头攥得发白：\"所以奶奶是被...被禁地里的东西害死的？\"
\"恐怕不止如此。\"玄诚面色凝重，\"尸傀之术需要刚死不久的尸体，那邪物能操控张婆子的遗体，说明她遇害时禁地封印已经被部分破坏。更麻烦的是，它似乎对秦小友格外关注。\"
秦默心跳加速，从怀中取出那块青铜碎片放在桌上：\"可能是因为这个。那怪物称我为'太虚余孽'，而我得到这块碎片后，脑海中就多了一套叫《太虚剑诀》的功法。\"
玄诚看到碎片，瞳孔骤然收缩。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碎片，手指轻抚上面的纹路，声音微微发颤：\"太虚令残片...这确实是太虚仙宗的遗物！\"
\"太虚仙宗？\"秦默和张浩异口同声地问道。
\"一个传说中的上古修仙门派，千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玄诚起身走向书架，取下一卷泛黄的画轴，\"青云观创派祖师曾与太虚仙宗有些渊源，留下了这些记载。\"
画轴展开，是一幅山水人物图。画面中央是一座悬浮在云中的仙山，山上宫殿林立，仙鹤翱翔。最引人注目的是山顶大殿门楣上的徽记——与秦默手中青铜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秦默瞪大眼睛，\"太虚仙宗真的存在？\"
玄诚点头：\"不仅存在，而且与守夜人守护的禁地有莫大关联。\"他指向画轴角落的一行小字，\"祖师记载，太虚仙宗当年倾全派之力封印了一个名为'幽冥尊主'的绝世魔头，而封印之地正是如今的守夜人禁地。\"
秦默脑中轰然作响。系统名为\"太虚修仙系统\"，青铜碎片是太虚仙宗遗物，怪物称他为\"太虚余孽\"...这一切绝非巧合！
\"道长，禁地在什么地方？\"秦默突然问道。
玄诚面色一变：\"小友莫非想...\"
\"那怪物盯上我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秦默坚定地说，\"而且，我怀疑自己能活下来并获得这些能力，都与太虚仙宗有关。我必须弄清楚真相。\"
张浩咬了咬牙：\"我也去！那东西害死了奶奶，我要亲手了结它！\"
玄诚看着两人，沉默良久，终于叹息道：\"罢了，或许这就是天意。\"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八卦盘，\"禁地位于城西三十里的老君山深处，具体位置只有守夜人知晓。但这'寻龙盘'可以指引我们找到阴气最重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封印所在。\"
秦默想起储物戒里还封印着一团阴煞之气：\"道长，我昨晚封印了一部分那怪物的阴气，能否用它来增强指引？\"
玄诚惊讶地看了秦默一眼：\"你竟懂得封印之术？...也好，放出少许即可。\"
秦默心念一动，储物戒微微发热，一缕黑气被释放出来。寻龙盘的指针立刻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方向，同时盘面浮现出淡淡的血色纹路。
\"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出发。\"玄诚收起罗盘，\"现在先做些准备。张施主，你去大殿取三柱清香，在祖师像前诚心叩拜，求一道护身符。秦小友随我来，有些东西或许对你有用。\"
## 2
黄昏时分，秦默独自在客房中整理装备。玄诚给了他几张符箓和一瓶丹药，还教了他几个简单的驱邪手印。此刻他正尝试绘制刚学会的\"金光符\"，虽然笔法生疏，但有系统传输的《基础符箓大全》知识，进步飞快。
【叮！宿主首次成功绘制符箓】
【奖励：符道熟练度+10，功德值+5】
【新任务：查明守夜人禁地秘密】
【任务奖励：根据完成度发放】
秦默收起自制的三张金光符，又取出青铜碎片研究。自从滴血激活后，碎片与他的联系似乎加深了，现在不用刻意引导，只需握在手中就能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流动。
\"太虚仙宗...\"他轻声念叨，尝试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系统，你和太虚仙宗有什么关系？\"
系统罕见的没有立即回应，过了几秒才显示：
【资料不足，无法回答】
【提示：随着宿主修为提升，系统将逐步解封更多功能与记忆】
这个回答让秦默更加疑惑。系统明显知道些什么，但不愿或不能告诉他。正思索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初夏的来电。秦默这才想起下午两点的约定，现在都快六点了！
\"秦先生，你是在耍我吗？\"电话那头，林初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我在咖啡厅等了四个小时！\"
\"林医生，非常抱歉！\"秦默连忙道歉，\"我这边出了些意外，完全忘了时间...\"
\"意外？\"林初夏冷笑，\"是不是和你体内那种特殊能量有关的'意外'？\"
秦默心头一跳。这位女医生似乎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林医生，这事很复杂。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明天再联系你行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也遇到了怪事。昨晚值班时，我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停尸间走出来，但监控录像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的玉簪自己飞起来，射出一道青光把那东西赶走了。\"
秦默握手机的手一紧。又一个拥有法器的人！难道林初夏也与太虚仙宗或守夜人有关？
\"听着，这事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危险。\"秦默压低声音，\"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查些事情，如果明天我没联系你，就去青云观找玄诚道长。\"
\"你要去干什么？\"林初夏警觉地问。
\"没时间解释了，记住我的话。\"秦默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如果今晚他有什么不测，至少有人知道该找谁。
敲门声响起，张浩探头进来：\"老秦，准备好了吗？道长说该出发了。\"
秦默收起手机，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青铜碎片、自制符箓、玄诚给的丹药，还有那块能指引方向的寻龙盘。他深吸一口气：\"走吧。\"
## 3
夜色如墨，老君山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秦默三人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寻龙盘的指针不断微调方向，带领他们深入密林。
\"不太对劲。\"玄诚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山中太静了，连虫鸣都没有。\"
秦默开启灵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周围的树木上缠绕着丝丝黑气，越往深处越浓密。这些黑气与袭击他的怪物如出一辙，只是稀薄许多。
\"阴气已经渗透到这么远的地方了？\"玄诚面色凝重，\"封印恐怕已经破损严重。\"
又前行了约半小时，三人来到一处陡峭的山崖前。崖壁上有个不起眼的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着。寻龙盘指向洞口，指针剧烈颤抖，盘面几乎被血色纹路完全覆盖。
\"就是这里。\"玄诚拨开藤蔓，露出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上面用古体字写着\"擅入者死\"。
张浩上前辨认：\"这是奶奶的笔迹！\"
玄诚点燃火折子，带头钻进洞口。秦默紧随其后，一进去就感到刺骨寒意扑面而来，仿佛踏入冰窖。通道狭窄幽长，墙壁上隐约可见古老的壁画，但大多已经剥落模糊。
随着深入，空气中的阴气越来越重。秦默不得不运转《太虚引气诀》抵抗寒意，青铜碎片在怀中微微发热，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洞中央有一座石台，台上刻着复杂的阵法图案，但已经有多处破损。石台周围立着九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粗大的铁链，共同锁住石台中央的一个黑色石匣。
\"那就是封印核心。\"玄诚低声道，\"看铁链！\"
秦默定睛看去，九根铁链已经断了三根，其余六根也布满裂痕。黑色石匣表面出现了几道缝隙，丝丝黑气正从缝隙中渗出，在石台上方凝聚成薄雾。
\"奶奶...就是在这里...\"张浩声音哽咽。石台边缘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旁边散落着几件女性衣物和一个绣花布袋。
玄诚检查了一下血迹和石匣，脸色越来越难看：\"张婆子确实完成了加固仪式，但有人...或者说有东西破坏了仪式效果。看这里！\"他指向石匣上一处新鲜的划痕，\"这是人为破坏的痕迹！\"
秦默走近石台，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怀中的青铜碎片剧烈震动起来，而石匣也对这种震动产生了反应，缝隙中渗出的黑气骤然增多！
\"小心！\"玄诚大喝一声，抽出桃木剑。
石台上的黑气迅速凝聚，化作三个与昨晚一模一样的黑气人形，发出刺耳的尖笑：\"守夜人死了...太虚余孽来了...我主即将脱困...哈哈哈...\"
\"结阵！\"玄诚抛给秦默和张浩各一面铜镜，\"用这个反射月光照它们！\"
秦默这才注意到，洞顶有一个巧妙设计的孔洞，正好让一束月光照射进来。他举起铜镜，将月光反射向其中一个黑气人形。被月光照射的部位立刻冒出青烟，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
张浩也学着他的样子用铜镜攻击，但动作稍慢，被一个黑气人形扑到近前。危急时刻，他胸前的玉佩再次发光，形成护盾挡下一击。
玄诚脚踏罡步，桃木剑上雷光闪烁，与第三个黑气人形战在一起。秦默见状，取出青铜碎片，青色剑芒再现。有了昨晚的经验，他这次运用得更加熟练，几剑下去就将一个黑气人形斩得七零八落。
\"用月光定住它们，我来最后一击！\"秦默大喊。
张浩和玄诚立刻调整铜镜角度，两束月光交叉锁定剩余的两个黑气人形。秦默抓住机会，剑芒连闪，将怪物斩灭。
就在三人以为胜利在望时，整个溶洞突然剧烈震动！石匣上的裂缝扩大，更多黑气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比之前大十倍的恐怖人脸！
\"蝼蚁...坏我好事...\"人脸发出雷鸣般的声音，洞顶碎石纷纷坠落，\"太虚的走狗...都该死...\"
玄诚面如死灰：\"不好！幽冥尊主的一缕分神已经逃出来了！\"
人脸张开巨口，一股黑色洪流朝三人倾泻而下。秦默本能地举起青铜碎片抵挡，碎片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形成一个青色光罩护住三人。
黑色洪流冲击在光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秦默感到全身灵力被疯狂抽取，几乎站立不稳。光罩开始出现裂痕，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千钧一发之际，秦默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紧急任务触发：封印加固】
【任务内容：以太虚令残片为媒介，修复破损封印】
【奖励：解锁《太虚剑诀》第一式】
来不及多想，秦默咬牙冲出光罩，手持青铜碎片直奔石台。黑色人脸发出愤怒的咆哮，数道黑气如长矛般刺来。秦默左躲右闪，但还是被一道黑气击中肩膀，顿时血肉模糊。
\"秦默！\"张浩想冲过来帮忙，被玄诚死死拉住。
\"别过去！他在做封印仪式！\"玄诚大喊，\"我们掩护他！\"
两人疯狂反射月光干扰黑色人脸，为秦默争取时间。秦默忍痛爬上石台，将青铜碎片按在石匣最大的裂缝上。
\"系统！现在怎么办？\"
【滴血于碎片，默念《太虚引气诀》】
秦默立刻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碎片上。鲜血渗入纹路，整个碎片亮如青日。他默念口诀，体内的灵气如开闸洪水般涌入碎片。
\"轰——！\"
一道青色光柱从碎片射出，直冲洞顶。光柱中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如锁链般缠绕向黑色石匣。人脸发出不甘的怒吼，被强行拉回石匣中。九根石柱上的铁链自动修复，重新锁紧石匣。
当最后一丝黑气被封印，光柱渐渐消散。秦默虚脱地跪在石台上，手中的青铜碎片已经与石匣融为一体，填补了那道最大的裂缝。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太虚剑诀》第一式\"青虹贯日\"已解锁】
【功德值+100】
玄诚和张浩跑上石台扶起秦默。道士检查了一下封印，长舒一口气：\"暂时稳住了，但只是权宜之计。太虚令残片补全了封印核心，但要想彻底修复，还需要其他四块碎片。\"
秦默虚弱地点点头。他隐约感到，寻找剩余碎片的路才刚刚开始，而这条路的尽头，或许就是系统与太虚仙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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