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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笔下的一百种死法)】
季漻川说:“零先生,任务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电子音滴滴说:“是吗?季先生,我们的时间流速不同。”
“请季先生先认真完成任务,”零说,“至于季先生提出的问题,我会向上反馈。”
季漻川很真诚地说:“谢谢你,零。”
黑色花体字浮现。
【1、你是一个忠实的舔狗,你喜欢屁股上有痣的。】
季漻川:“……?”
这算什么。
痣性恋吗?
【2、舔狗虽然经常骚扰对方,但也会誓死守护他的主人。】
花体字淡去。
季漻川神情复杂:“零先生,你们玩得很花。”
电子音没有回应。
季漻川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出租屋,一室一厅的布局,装潢很旧。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头痛感,走起路来也晕晕乎乎的。
季漻川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脑袋被开了个瓢,还在汩汩冒血。
季漻川:“……!”好刺激。
眼见血如泉涌,季漻川顾不上太多,火速在原主屋里找到一个大箱子,粗略看看有证件有钱,抱着箱子就往外跑。
正好是晚上,他这副样子吓到了好几个路过的老头老太太,季漻川在心里说抱歉。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师傅透过后视镜偷偷瞅他。
“小弟,你跟人干架啦?”
季漻川捂着脑袋,觉得很虚弱;“我也不记得了,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很快就到了医院,师傅都没要他的钱:“小弟,快点进去吧。”
季漻川连声道谢。
他捂着脑袋出现在急诊部的时候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但是季漻川已经要看不清路了,虚弱地倒在大夫怀中。
一通急救措施下来,大夫问季漻川:“你这是干啥弄的?你被人揍了?要帮你报警吗?”
季漻川说不用,这是他自己弄的。
大夫显然一脸怀疑,又问:“你流了多少血啊?你自己有注意吗?你要不要再去那边做个检查?”
季漻川数了数箱子里的钱,难过地说不用了,他还是回家多吃点猪肝吧。
大夫嘴角抽搐:“你有朋友陪……算了,你去那边输液吧,有事叫我们。”
季漻川点点头。
他带着输液瓶找到一个角落乖乖坐好,可能是大夫妙手回春医术高明,季漻川现在已经不头晕了。
但是他脑袋里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大夫说可能是暂时失忆,具体情况还得检查。
季漻川打开箱子,想算算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做检查。
他端详着证件,上面的名字是“景止”,很秀气的名字,和照片里笑眯眯的男孩一样。
地址是随平市,而他现在在的地方,就是随平市第一医院。
盒子里还有很多照片,季漻川正在翻看,眼前却忽然多了一双脚。
抬头一看,是个护士,推着小车,戴着白口罩。
对方有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说不上不好看,但是直勾勾地望着季漻川,叫他心里发毛。
“我挡到你了吗?”季漻川问。
护士一言不发,撑着推车,盯了他半晌,又缓步离开。
脚步声哒哒,就这么融进人来人往的走廊。
季漻川觉得怪怪的。
他继续翻看照片,数量很多,一时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似乎都只是景止拍的一些普通生活照。
忽然,急诊大厅传来一阵骚动,季漻川抬头,看见几个警察从里面走出来,正准备离开。
其中一个相貌秀气的便衣女警一眼看到季漻川,皱起眉。
而季漻川手里正好拿起一张照片,一低头。
季漻川:“……!”
照片烫手似的掉在地上。
女警已经走过来了:“景止,你生病了?”
她看见季漻川的脑袋被包得严严实实,很怀疑:“你被人揍了?”
季漻川脚踩着照片,好紧张:“没有。”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问:“暄暄,你怎么在这里?”
徐暄暄说:“造孽啊,有人乱报警。”
徐暄暄一屁股坐在季漻川旁边,能看出怒火未熄,忍不住一吐为快。
“我都准备回去休息了,结果忽然接到报警,是第一医院一个医生报的,据说电话里人都急哭了,可把我吓坏了,赶紧就过来。”
徐暄暄翘起二郎腿,细眉一拧:“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过来以后,那医生拿着几张照片跟我们说,他前段时间接待的一个病人意外死了,人被送到停尸间。”
“结果这段时间人又出现了,还找的他看病,找了三次。”
“他说他要被逼疯了。”
“我同事按照他给的信息查了系统,发现人压根没死过,好好地活着呢,刚才还来急诊这边看朋友。”
“那个医生一听,压根不信,从住院部冲过来。”
徐暄暄努嘴:“喏,刚才好不容易才把人拉住。”
她摇头叹气:“现在的人工作压力真是大啊,什么幻觉都有。”
季漻川问:“那个病人在哪呀?”
徐暄暄指了一个方向:“就那个年轻人。”
看起来是个大学生,一米八几的个子,脖颈前伸很严重,佝偻着大个子。
徐暄暄又扭头,对季漻川正色:“景止,你老实告诉我,不许骗我。”
“你到底是不是被人揍了?”
她指着他脑袋上的大包:“你觉得我傻吗?我好歹也是正经院校毕业的,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摔能摔成这个样子?”
季漻川显得有点紧张:“暄暄,你别问了。”
徐暄暄说:“你怕什么啊,我虽然是个小警察,但好歹也是个警察,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罩着你的?”
季漻川说:“问题是我不记得了,大夫说我是暂时性失忆,等我想起来了我告诉你。”
“这样啊,没事。”
徐暄暄很有干劲:“你最后记得的地方是哪里?我现在就去帮你调监控,看看是谁把你揍成这个样子!”
她站起来,走远两步,又看到地上,季漻川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景止,你东西掉了,我帮你捡起来……”
季漻川大惊失色:“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徐暄暄一脸奇怪:“不就一张照片吗,你干嘛那么急?”
又打量着季漻川:“景止,你来医院就来医院,怎么一副全部身家都抱过来的样子?”
季漻川好说歹说把人打发走,这才抖抖索索把照片捡起来。
……真是要命啊。
原主竟然是个偷拍狂。
这张照片就是偷拍的徐暄暄,背景像是某个更衣室,徐暄暄正在穿裤子。
季漻川一眼就看见了她屁股上有颗痣。
他大受震撼,颤抖着放下照片,又在箱子里掏了掏。
除了一些风景照,大部分照片都有徐暄暄的身影。
看起来他们是大学同学,原主对徐暄暄爱得变态又深沉,从她的大学时期偷拍到了她正式进入社会,在小地方当小警察摸爬滚打。
季漻川抱着一盒子照片,内心波动复杂。
“零先生,你们玩得真的很花。”
电子音没有搭理他。
季漻川叹口气。
挂完吊瓶后季漻川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大夫非常想挽留他,指着他的脑袋。
“小弟,你再考虑一下,”大夫比划着,“你这里,太阳穴,一个坑!是个坑啊!你就这么走啦?”
季漻川说:“嗯,不麻烦了。”
大夫气得想笑:“命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搞得像是我求着你活下去。”
“你是不是被揍傻了?啊?”
大夫伸手在季漻川眼前晃,很怀疑:“你真能听懂我跟你说的病情吗?”
季漻川点头说懂的,掂掂怀里的盒子,很难过:“但是我没有钱了。”
大夫一时噎住,欲言又止好几秒,憋不出什么话。
季漻川离开医院的时候下雨了,天黑沉沉的,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行人们撑着伞匆匆而过。
他抱着全部家当,孤零零地站在屋檐下头避雨。
店里的小老板跟他搭话:“帅哥,要不买把伞,才十八块。”
季漻川正慎重地考虑着,忽然,雨幕里,一个女人喊他的名字。
“景止?”
她眯着眼:“你怎么在这啊?你没带伞?”
季漻川很开心:“刁薇姐。”
刁薇“哎”了一声,对季漻川招手,“上来,姐带你回去。”
雨有点大,刁薇很需要一个在小电驴后座撑伞的人,指挥季漻川坐好。
“手举高点,”刁薇说,“我都看不见路了。”
雨水啪嗒啪嗒,粉瘦的小电驴艰难地载着两个成年人前进。
季漻川边撑伞,边看了看手机。他知道刁薇是楼下花店的老板娘。
景止在花店打杂工,主要负责送鲜花外卖等杂事。
老板娘是一个很喜欢出去玩的人,发消息来不是叫他送花,就是叫他去看店。
季漻川浏览着短信,发现景止在花店打工也是近期的事情。
而这部分的记忆他是有的。
看来失忆是一个刻意的设定,他不是忘了最近的事,而是忘了和任务密切相关的部分。
季漻川想揉揉脑袋,忘了太阳穴上还有个坑,疼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