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韩司马怜悯这守山宗数万人之性命,他们是无辜的...日后...守山宗他日定有后报......”
这个耄耋老者不傻,形势不如人之下,放再多的狠话都没用,直接开口求饶。
他语气诚恳,嘴中满是苦涩。
解开事情的关键,在于韩继在汝阳之行事,必须要将藏身于守山宗的弟子斩草除根。
而守山宗出于天地君亲师的道义,根本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些弟子。
但世事无绝对,当守山宗面临生死存亡之下,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放弃的......
就好比当时的杨家,当屠刀悬于脖颈时,迫于自己生存的压力,也只有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韩继闻言,耷拉着眼皮算是高看了他一眼。
看样子对方这是要...断尾求生!
还是有明白人的。
但就这般轻飘飘的放过守山宗,太对不起数日以来的谋划,也却不是想要的结果。
当初汝阳城一战,韩继高举大义之旗帜,在战后的汝阳城行清算之举,杀的个血流漂杵,收获不可谓不丰厚。
这个收获不止是钱粮宝财,还有海量的灵气点,他麾下实力一跃便是数个台阶。
若是将守山宗全宗上下尽数屠灭,充当自己和麾下的‘祭品’.......
啧啧......
说实话,这情况与之韩继原本的计划严重不符。
当时在汝阳城,一举收获两尊真仙之真灵,若是能一举将守山宗覆灭,再将眼前这六尊真仙诛杀,说不定凑齐十尊真仙之真灵。
到时候,将这些真灵里面蕴含的天道感悟一一吸收,说不定便能寻求到突破八品之机!
最主要的就是,守山宗的传承的那一处秘境。
是他金身突破至八品时,不可或缺的载体。
因为金身突破七品简单,有足够的灵气点推开天门,接受天道洗礼便够用。
但要想突破至净第八境,便需要一道天地碎片所化的秘境。
将碎片融入金身,形成内天地,形成天地烘炉身。
“本司马向来言出必行,也非是嗜杀之人,只要守山宗交出某要的逆贼家眷,饶尔等一命也不无不可......”
韩继语气依旧冰冷,带着一丝玩味。
想法是想法,但刚刚斩杀两尊真仙,天地间无数神识投来此地,韩继也不想太咄咄逼人。
毕竟守山宗已经说了软话。
但在场之人,对其所说之话都感到一丝古怪。
非是弑杀之人?
呵呵!
这话更是令崔、杨二人面面相觑。
但结合韩继的语气,他们知道今日之守山宗,估计已然有了一条活路。
就看这守山宗能否拉下脸来。
杨家当初能独善其身,爬出泥潭,就是因为他这家族掌舵人够拉的下脸......
当时的杨彦云觉得无比的屈辱,但是事后见证了汝阳世家十不存一,以及现在韩继表现出来的强大,他只觉得侥幸。
他心中暗自嘀咕:“臣服于强者,并不丢人!”
但这厮定没憋什么好屁。
这是两人共同的想法。
纷纷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会稀里糊涂的,就上了韩继这条贼船?!
似乎也是类似死罪可免祸罪难逃,赎罪之类的话语......
崔正山目光站在一旁的角落,想起了当初石塘之时,被韩继以大意逼迫,需要为他击杀两尊五品元神境真人作为一命换一命条件.......
最后稀里糊涂的,便追随他一路征战至今。
他望向对面守山宗一众高层,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以及赞叹他们好大的气运......
目光复杂......
这带着怜悯的目光丝毫没有掩饰,自然是让守山宗的后来的这个老者察觉到,却是摸不着头脑。
当下便觉得...韩继话中是否有诈。
“韩司马有何条件自可提来,守山宗无有不允之...算是守山宗之赔罪......”
这话说的轻巧,但守山宗上下却是无比的屈辱。
自家山门被堵,整个宗门被团团围住,更是一言不合便被斩了两尊真仙老祖。
现在还得笑脸相迎,予取予求。
就像一良家妇,在被强行那啥的时候,还得强颜道:请君怜惜!
这个比喻虽然有些不恰当,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为首的耄耋老者,在守山宗的地位应当无比尊崇,他带着谨慎试探的话,让一旁当代宗主云虚子根本不敢插嘴。
对方服软的话令韩继丝毫不敢大意,依旧挽弓如满月,朗声道:“第一,交出那二千七百余名叛贼余孽,让某带回去审判,第二守山宗上下在本司马帐下听用十载,以做赎罪......然后便是,赔偿本司马麾下大军开拔之资!”
韩继的条件说不上苛刻,至少他自己是如此认为的。
可这话却令守山宗一众话事人紧皱起了眉头。
帐下听用十年,看似侮辱,其实咬咬牙也不是不可接受,大不了就当做下山历练了。
至于赔偿大军开拔之资,就算要的再多,也无非是些许钱财和修行资粮罢了,只是等闲小事尔......
只是将自己门中弟子交出去,却是让他们犯了难。
似乎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一旦将人交出去,绝对会让世人为之唾弃,日后守山宗再想在茺州这片地界混,就难了......
尤其是在这各地大能的神念见证下。
不过换个思路,自己并不是没有反抗,已经付出了两尊太上长老为代价。
既然反抗不了,便只好按照对方的意思,摆好姿势?!
至于交出弟子后在茺州民间造成的不良影响......只好先换个地方,再重新立足发展。
换个地方......
耄耋老者眼睛一亮。
“敢问韩司马,对剿青州叛贼之事,有几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