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太阳真火,迅速在大阵形成的光幕上各处蔓延。
恐怖的高温迅速升腾,山中积雪顷刻间融化成血水。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令守山宗宗主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顿生。
很快便听到山门内,有不少地方响起惨叫惊惧的声音。
身形一闪,出现在恢弘大殿外的广场上,其大手一挥,宗内弟子感觉到的那股由内至外的灼烧感顿时消散。
仅仅数息的功夫,山中厚厚的积雪便融化的差不多,各处升腾起氤氲热气。
“宗主,出事了,有贼人来袭!”
“是官兵,好多的官兵......”
不少弟子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来到大殿广场上!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守山宗宗主死死的盯着虚空那不断燃烧的火光,面色无比的凝重,直接呵斥道。
“传茺州兵司马令,守山宗窝藏与反贼勾连者之叛逆者家眷亲属,按律...当与反贼同论......三日前以责令守山宗......依旧冥顽不灵,此举藐视律法.....按罪...守山宗当诛,灭宗除名!”
火光焚天的刹那,虚空中便响起杨家大长老漠然的声音。
守山宗宗主紧蹙着眉头,一脸的怒容,气极反笑道:“哈哈...好胆,当真是好胆!”
“本宗倒要看看,你区区四尊真仙,如何胆敢蜉蝣撼树,敢来扬言要屠戮我守山宗上下!”
说完,身形一闪,便向着山门处飞身而去!
身后众多守山宗长老们紧随其后,立马跟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待他们全部离开之后,那高大祖师雕像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立马变得暗淡,原本笔直飘向虚空的香烛青烟也是径直消散。
一道叹息声在恢弘大殿中回响,接着似在权衡着什么。
“罢了...罢了,香火之道果然为下下之道,无穷因果,当真是有毒啊...”
近乎呢喃的话音一落,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流光,升向虚空,向着北方极速遁去。
守山宗前,亲率一路大军的韩继目光一蹙,看向北方虚空。
“小友何事?可是有何异常!”
见韩继神色不对,一旁同样骑行的崔家老祖不由问道。
因为在他的感应中,并无异常。
“无妨,一个死人罢了!”
韩继目光只是凝重了一瞬,细细一感应那道神魂真灵后,心中感慨不已。
想不到守山宗还有尊八境天人。
但还好只是一道神魂真灵,要是活的......
韩继定召回已经杀向守山宗山门的陷阵营,扭头就走。
说不定好的执礼甚恭的说声...打扰了!
但韩继心中也暗道可惜,要不是那厮跑的快,直接用神秘卷轴将其一收,定是一道大补品。
韩继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上千年的名门大宗,底蕴果然深厚无比。
......
守山宗外门区域。
原本漫天积雪、滴水成冰,此时却浓雾弥漫,升腾起滚滚热浪。
守山宗高层能及时察觉到山门外部的异常,普通外门弟子可不一定有这般准备。
当杨家大长老近乎判决的宣告,和韩继箭矢降临山门外之前,整个外门聚集区表面上还是一片祥和。
习武炼体、打理药田,一切皆井然有序。
这看似宁静的情形下,不少人却是眉头紧皱。
这些心神不宁者,大多出自汝阳城世家,半月前汝阳城的惨剧他们随后自是听说。
当时这些世家子在宗门内有影响力者,皆是聚集在一起,请求宗门为他们主持公道。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闭关多年的宗主都直接出关,商讨如何处理汝阳城之事。
还未待守山宗商讨出什么结果,前几天便有一个号称茺州兵司马麾下,提点六扇门都督事之人来山门前宣读缉捕令......
说完期限就走了。
听其所说的身份,看起来也是朝廷中人,守山宗也不敢强行阻拦,但对其所说之事全宗门上下也没当回事。
毕竟,在偌大的茺州地界,还没人敢撩守山宗之虎须!
当时的守山宗高层,依旧在商讨如何找回颜面。
谁料,这茺州兵司马当真是‘言出法随’,说三日发兵,当真是三日便兵临城下。
现在的守山宗宗主倒不至于麻瓜、不知所措,但还是有些头痛!
头痛的倒不是怕了韩继和其麾下的大军。
而是不愿意对上韩继,否则也不会接连商讨了小半个月,还没商讨出一个合理的方案出来!
这一切皆是因为...韩继有官方的背景!
非必要的情况下,自古皆是民不与官斗。
就算守山宗曾经在茺州地界权势滔天,但依旧是在野为民,不愿与官府正面冲突。
明面上,和韩继放对真枪真刀的做一场他们是不敢的,因为那样若是上纲上线的话,便是是谋逆。
守山宗体量虽大,但也承受不起官府秋后算账。
最终的商议就是,想暗中帮助青州陈氏,虽然也有很大的暴露风险......
宗门内也不是铁板一块,并非各个都是出自汝阳,各个高层吵吵嚷嚷了小半个月,也没吵出个结果。
但守山宗失了如此大的颜面,定要有个说法的......
还一直在商讨,是先去汝阳救残存的那些老弱妇孺,还是先联系青州陈氏时......
韩继麾下大军已然大军临门,现在摆在守山宗面前的就两条路。
要么打,和韩继鱼死网破。
这一点在明面上看起来,赢面还是很大,毕竟真仙老祖多,实力雄厚。
但打赢了又如何,到时候朝廷空出手来之后如何应对?!
要么直接投,沦为朝廷或者说韩继之鹰犬。
至于直接逃是不可能的,拼死之下高层能逃走一些,但是身为门派之基石的中低层弟子们,绝对死伤惨重......
守山宗也会名存实亡,千年之基业定毁于一旦,道统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