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虽然款式很老派,但动力却很足,点火发动一气呵成,提速很快,推背感也很强。
想来发动机是改装过的,只琴酒喜欢这样的壳子。
“嗡——”
发动机的声音很响,车速在不断提高,车身在朝着高速公路驶去。
准确地说,那是一段被废弃的公路,因为草台班子规划问题被放弃,这便成了飙车和鬼屋探险的好去处。
琴酒这是要载着禅院月开着新车上高速路飙车。
禅院月对此觉得很有意思,灰皮诺倒是也带他去飙车过、而且很多次,但那家伙是个喜欢骑摩托车的纯正黄毛,夏天还好,秋冬的时候风太激烈,把脸都要刮裂了。
他张了张嘴,话在嘴边又被憋回去了,因为关于灰皮诺的话题不好跟琴酒讲。
呵呵、琴酒应该还不知道他跟灰皮诺飙车吃饭搞暧昧的事情呢、不过这种事情还别知道了,就蒙在鼓里吧。
“在想什么?”
禅院月发誓自己的表情管理做得很好、且琴酒头朝着前面只顾开车,这家伙是怎么说出这话的?
“没什么。只是在想,作为杀手开这个车是不是太显眼了?不过你应该不介意。”
如果把这辆保时捷作为常用车的话,那确实很招摇,因为这个车的款式很老、当然价格也很贵,开到街上去相当引人注目。
“嗯?我确实不太在乎。”
油门再次被狠狠踩下,速度直接飙到将近两百码。
琴酒的状态感觉有些兴奋过头,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禅院月也略过之前跟五条悟相遇那些事情不提,只跟这家伙吐槽皮克斯和爱尔兰:
“原来枡山集团董事长就是组织的代号成员,今天去见他、听那语气感觉说教味比朗姆还厚重。”
“呵。”
琴酒只是冷笑,准确地说,他的笑容里多少都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组织让你赡养老人,你敢不同意?”
真是嘴里没好话。
“哼哼,可是总有人喜欢争着当孝子,爱尔兰看起来是个孝顺孩子,我就不跟“哥哥”抢活干了。”
这俩人私底下谈话真的很mean,事实上就算大家是黑道大佬也逃不掉私底下蛐蛐别人的行为,不过好在他们的脸弥补了这一部分。
车窗被摇下来,风灌进里面,吹得禅院月的头发糊了一脸,但并没有骑在摩托车后座时被狂风扇巴掌的刺痛感。
公路只有一小截,将近两百码的车速很快就能到头,之后就是深山老林,但禅院月本人对山林有种莫名其妙的ptsd。
当时的他是从林子里逃出去的,现在可一点儿也不想再进去。
于是保时捷熄火,停靠在山林前方,这里环境清幽,有点像是原始森林,因此轻易不会有人前来。
“......”
琴酒没有说话,只径自下车,还看了禅院月一眼,禅院月有些不明就里,却也还是跟着琴酒下了车。
脚踩在落下的树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夜晚的深林过于寂静,然而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汽车后备箱缓缓升起,露出里面的一大捧红玫瑰。
还不止是一捧,说一捧,只是因为那些花是一个整体。
数量真的很多,而且很新鲜,上面沾着露水,没有任何一朵花、或者是一片枝叶是枯萎的。
红玫瑰塞满了一整个后备箱,车盖子打开时,花瓣似乎要满溢而出。
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来准备的。
其实送花这种东西对禅院月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像灰皮诺那样小家子气的方式暂且不提,光是在禅院家,禅院直哉就可以给他把花坛里的百合拔了种成蔷薇,再因为禅院月的一句话种成山茶。
总的来说不算什么新鲜事,但禅院月在看到来自琴酒的玫瑰时,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笑容在琴酒打开一个首饰盒子时达到了顶峰:
这是一对镶着绿宝石的宝石袖扣,色泽光彩明丽,做工也十分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这才是禅院月真正喜欢的东西。
他一看见,眼睛就闪了一下。
绿宝石诶......
以往在家里都是七七八八的红宝石蓝宝石居多,然后就是翡翠,因为翡翠已经是绿色石头了,便没什么人上供绿宝石。
“虽然说我不太懂绿宝石,但看成色、这应该是祖母绿,对吧?”
“拍卖场随手买的。”
琴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见禅院月一副满意且喜形于色的神情,只漫不经心地回答。
“谢谢,我很喜欢。”
“......”
琴酒不会说什么“你喜欢就好”之类一听就很亚撒西暖男的话,见禅院月喜欢,他也只露出稍显满意的神情、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又恢复了冷酷的、面无表情的样子。
论收到礼物之后如何给足对方情绪价值,禅院月对此是专家级别的教授,更何况这次琴酒送礼也确实送到他喜好上面,这次便是纯正真情流露。
他把袖扣拿出来放在手上,随即又即刻扎在袖口,袖扣袖扣,不就是用来扎衬衫袖口的么。
亮晶晶的宝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禅院月笑了一下,不是柔和的笑容,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今天这招式谁教你的?”
“......”
琴酒不说话。
“快回答我。”
“......给你东西就收着,别问这么多。”
“呀...还搞神秘。让我想想,是龙舌兰么?感觉风格好老头子哦。”
果然琴酒有些变脸色,禅院月就能猜准这大概不是琴酒一个人的想法。
不过今天还算有些惊喜,毕竟琴酒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能让这家伙送礼....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更进一步了的。
情人大约就是这样,如果只是单纯欲望的话,琴酒对自己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大约是肉\/欲和感情相结合,因为禅院月对琴酒也是这样的情感。
不过俗话说礼尚往来,他还没给琴酒送过礼物呢。
嗯...不过感觉不用太急。
于是禅院月上前一步,靠近了琴酒。
他们之间有很明显的身高差,禅院月稍稍一抬头就能够到琴酒的下巴。
他轻轻地、轻轻地在琴酒唇角啄了一下:
“虽然套路很老头子,但是我并不讨厌。”
琴酒在禅院月靠近的那一瞬间就搂住了他的腰,闻言只是冷冷地笑:
“所以说,你还算满意了?”
面上冷冷地,手却非常不老实。
禅院月扣上袖扣的衬衫已经与身体分离了。
“哎呀、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哈...”
......
“不喜欢什么?”
“......”
碍事的东西被扔在后备箱里,保时捷的后座座椅被放下去,这是一张现成的可用的东西。
“新车不觉得可惜么?”
“东西就是拿来用的。”
“呵呵......”
刚提新车就拿来做这种事情,不过禅院月不在乎,反正负责清洁的人又不是他。
“......”
从外面看,可以发觉车抖动得很厉害,这得庆幸他俩在林子里办事儿而不是在城市里,不然这种动静根本就很难让人忽略。
隐隐约约间,似乎有白光在眼前一闪而过,禅院月觉得自己似乎要到山顶了,不过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情:
“哈...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情?我很多时候都觉得你可以去死一死....”
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功能,但禅院月对此有些恐惧。
真是百般慌乱忙碌之中难得的清醒。
琴酒听了这话,却只是冷笑。
禅院月已经失去力气与手段,任凭别人摆弄。
“我们早就换了新的东西,不知你是否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