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隐藏角色?这家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禅院月向系统抱怨,但他根本没抱希望这破烂小机器人能给他什么答案,因此只是抱怨而已。
【根据从数据库检索到的信息,隐藏角色可能触发特殊剧情,也可能触发重要角色。】
居然真能回复。
系统一出门就像是突然连上网,变得智能起来,靠谱程度如同平地起高楼般突然。
重要角色?之前系统口中的重要角色,指的是直哉五条一类,他们的解锁和好感事件可以让禅院月获得新功能,譬如系统开启新板块,也可以获得新技能什么的。
禅院月倒是觉得这使得他的人生像一场无法读档的游戏,蛮刺激。
*
“诸伏高明?你果真与孔明有缘呢。”
禅院月笑着把互通姓名这个话题推着往下走,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姓氏一切都好说。
喂,这个名字真的很微妙啊,高明和孔明的发音几乎一模一样,这位诸伏君的家长可真是究极三国迷。
怎么说呢,虽然给小孩起历史人物的名字很正常,但孔明是外国人啊(对于日本人来说他当然是),总感觉有点奇怪捏。
“家中祖父喜欢三国,遂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真有意思,我的名字....我生日在中秋节,大约就起源于此。”
虽然禅院月说话总是半真半假,但这次是实话,禅院家给他过生日就是中秋节,倒也不是为了节省,而是他跟着禅院俊介被抓回家就是临近中秋的时候。
他们也懒得查具体时间,禅院直毘人大手一挥,道:“这孩子名字里带月,回来的时候又是中秋,可见是天赐的缘分。”
于是中秋节就是他的“生日”。
禅院月本人倒是接受良好啦,毕竟禅院家又没有虐待他,他的待遇除了比不上禅院直哉以外,吊打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你的名字很美。”
月、雪常作为文艺小说里的角色出现,不一定是女主,但多半是主角某场艳遇的主要对象,诸伏高明觉得这位月...月君,与此时此地过于格格不入。
过于华丽的和服,精湛的剪裁工艺,这可不是景区服装租借业务能有的质量,必然是他自己的。
且谈吐文雅,举止得体,方才那一番言论显然体现其良好教养。
有钱人的孩子不出国游玩,却来他们这不甚发达的地方,真奇怪。
“你这么直白,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禅院月只觉得看着这家伙绞尽脑汁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句诗强行赞美尬聊 ,实在是忍俊不禁。
果然正常的小孩就是比较单纯,跟相貌不错的陌生同龄人说两句话就脸红,不像他们家,少爷们年纪轻轻就搞大侍女的肚子。
旁人还单身的时候,速度快些的都已经抱孙子了。
侍女不会被轻易抬房,因此聚麀之诮、子淫父婢是常态。
也就最近这几年、从直哉起这一代终于正常点了,可见现代社会还是有好处的。
禅院月也因此愈发向往“正常”的世界。
外面再差,也不至于绑着他生孩子到死吧。
至于珍玩宝物、美食与华服、耀武扬威的地位,这些都是次要的,什么都比不上他自身重要。
随着年岁的增长,禅院月再也不能仗着自己比禅院直哉早发育两年摁着他打了,体力与实力的差距越来越大,这段时间他的感受尤其明显。
抽空和五条跑出来透透气也还不错,正好让他踩踩点,适应一下外面的世界。
话又说回来了,五条怎么还不过来呢!六眼做什么吃的!
禅院月就这么笑而不语地看着诸伏高明,实际上却在心里和系统吐槽五条悟,他自己可能没感觉,他出神的时候真的蛮吓人,幽幽的眼神把对面的古风小生盯得心里发毛。
怎么没人提醒过他?禅院家习以为常。
“那个...”
“我与同伴走散了,正等他来找我,无意打扰诸伏君。”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一毛钱没带就出门了,要是五条真找不到他、那就真被遗弃了。
喂...他是要跑路,但不是现在,他一个人跑出去那就是找死...垫背的马夫禅院甚尔is watching you.
“这里快要关门了,我要去电话亭,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去我家坐一坐?”
禅院月现在顶着这张脸在街上招摇就跟三岁小孩抱着金砖在马路上乱逛的危险系数是一样的,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人来找相当重要,于是他点点头,很矜持地笑了笑:
“那麻烦你。”
“轰——”
店主已经开始把卷帘门往下拉了,生意不好的店,关门就是早。
禅院月跟着诸伏高明踩上木制的楼梯,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偏僻的街巷走起来同禅院家的废旧庭院也没什么区别。
方才游戏店里的小孩已经散完了,他们走在巷子里并不显眼。
“诸伏君带陌生人回家,真的没问题吗?”
貌似不经意地一问,却使诸伏高明情绪低迷了一瞬间,但似乎因为与陌生的、且今后不会再有交际的人交流没有后顾之忧,因此他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向禅院月倾诉起来:
“我...同亲戚住在一起,他们不常在,我没有门禁。”
至于为什么和亲戚住,看他这副神情,多半是父母不在身边。
“哦...那你这是每天都要和家人联络?真是感情好。”
“我每月会和弟弟通话,他不住在这里。”
他对父母避而不谈,禅院月也品出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毕竟小孩子不跟亲生父母住在一起的还是少数。
可能是父母双亡,怎么特殊角色都这么多灾多难?不对、他先前认识那几个都是父母俱在的,只是爹妈存在感低罢了,父母双亡的只禅院月一个。
“你可真是位好兄长。我家中兄弟姊妹甚多,年节里才能见一两次,光是打招呼便花费大半功夫,大家不过混个眼熟。真羡慕你和你弟弟关系如此亲近。”
父母是人家避而不谈的敏感话题,禅院月便就事论事谈兄弟姊妹,总之就是一顿夸,这么些年他聊闲天的本事还是练出来了的,一顿瞎扯不让话头落下去差不多得了。
诸伏高明很温和地笑笑:
“嗯,我们只兄弟两个,联系不会太少。”
这话说得可真奇怪。
禅院月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