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同行家眷,禅院月自然是跟禅院直哉住一个房间。
他们在五条家不会久留,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回家了。
一夜过去,在返程的汽车上,禅院直哉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身旁坐着面无表情的禅院月。
“还有两年,月,你期待吗?”
往上抛着算,直哉还有两年到婚龄 ,禅院月还有一年,但因为直哉的缘故,他们都要再等两年,一切都是按照这位少爷的情况来计算的。
“哼,要点脸吧。”
禅院月只避而不答,被认作是害羞的表现。
“哈哈...”
不属于自己的手拍在大腿上,禅院月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似乎需要加快进度了。
*
汽车驶往禅院家的老宅,在正门停下。
司机迅速地下车开门,可门打开之后,那个胖胖的和蔼司机老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着深色和服的禅院明宏。
他拉开车门,一只胳膊搭在车窗外沿,探过头去看禅院月。
禅院月再次与禅院明宏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里头似乎有奔涌的波涛。
他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神。
好复杂,看不懂,算了不看了。
“明宏君,晨安。”
他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既然有胆子来看他,那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晨安,月姬。”
禅院明宏像是才发现禅院直哉一般,顺带着打招呼:“哟,你也在。”
漫不经心地,仿佛这位大少爷才是捎带着坐上车的,但实际上禅院月此次出门用的是禅院直哉家眷的名头。
这件事情家里已经知道了,并且流传得很广,对于禅院月的归宿 ,之前都是模糊不清的,这次倒是明确了起来,禅院明宏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点咬牙切齿。
这家伙的生母是前一任家主赐下的侧室,又是某个长老的女儿,众所周知长辈身边的猫猫狗狗都要敬三分,因此禅院明宏生母地位颇高,家主夫人不会去找她麻烦;而禅院明宏天赋也不错,因此在这一辈的少爷们里,除了惹不起直哉以外,他可以说是横着走的。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和禅院直哉对上。
毕竟比起被宠坏了的天才选手直哉,明宏要的压力要大很多,天赋好,地位高,但始终比不过禅院直哉,不过好在性格圆滑会做人,因此禅院直毘人还算挺喜欢他。
但这样的喜欢在重要时刻没有很大用处,少主之位不会直接给他,禅院月也不会立被安排到他的院子里跟他原地结婚。
不过偶尔给禅院直哉上点眼药还是可以做到的,禅院月同他关系较为亲近,这点就足以让某个被簇拥习惯了的少爷暴怒。
禅院家偷鸡摸狗的戏码多了去了,很多时候大家都懒得管,反正血脉都在自家打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不多得了,有了名分还想有其他别太贪心。
没错,大家族都乱乱的,门口的青石地板都要干净些。
禅院明宏在这里进行最日幻想,丝毫没有考虑到禅院月想一拳打爆他们所有人的真实心情。
“我这次本来就是跟着直哉一起出去的嘛。”
不等变了脸色的直哉要说什么,禅院月就抢先回敬了明宏。
看来五条家之行让坐实了婚约传言的两个人感情升温了不少,禅院月竟也开始维护起禅院直哉来了。
禅院直哉爽了,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而禅院明宏只是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笑容似乎被冻住了。
“哦?既是月姬的决定,那我绝不多嘴。”
随即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很诙谐的,仿佛两个人很熟。
禅院月也很给面子地抿了抿嘴。
旁若无人,有禅院直哉不能融入进去的默契弥漫于空气中。
在直哉尚未开窍的那几年里,这二位年长一些的同龄人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寄人篱下与受人打压应当很有共同话题,或许他们本人也没有发觉这点异样。
不过往事都会随着尘埃落地而烟消云散。
禅院月不会跟一个没资格继承家族的人在明面上走得过近,且他也不会真的一直留在禅院家坐以待毙。
三个人杵在这里的氛围实在是太让人窒息,禅院月是第一个不能忍受的,于是他干咳一声,破坏此刻的宁静:
“我要去同母亲问安,你们如果要交流感情或者其它什么东西的话,请自便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一个步态轻盈风流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