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玥又移了马,微生苍又将对卒进一,急急忙忙又是故意让子,你来我往偏那薄饼作棋倒是好滋味,不是下棋,是借着下棋添滋尝味。
十五回合,二十九步便是绝杀。
姬玥笑盈盈的想去够那‘将’道:“还不知双方将帅是何滋味,内里填的是什么馅。”
微生苍将‘将’拿起递给姬玥道:“尝尝便知道了。”
姬玥拿着那枚‘将’,上头桑葚汁清晰的铺就,混合着炉面香气,眸子轻敛,将自己的‘帅’也递给微生苍道:“那阿苍也尝尝这个。”
指尖残着炉面果香,微生苍接过姬玥递来的主帅,也是尝了一口。
姬玥问道:“怎样?阿苍吃的是什么馅的?”
微生苍道:“是肉馅。”
姬玥笑道:“这个将也是肉,咸辣口的,很好吃。”
微生苍接话道:“这个帅子中的肉馅里添了梅子,有些甜涩。不过,也很好吃,初尝酸涩,回味的话也是酸甜可口。”
姬玥低眸瞧着桌上的荔枝酥果饮,拿起喝了几口,瞧见一鬼鬼祟祟的暖色光辉正在桌子上悄悄流窜,芙蓉玉冻少了一块,最外边的一块春笋也愈来愈短,耳边传来大黄开心的嘿嘿声,说什么吃饱了要下线一天消化。
姬玥抬眸看了一眼微生苍,他没有发觉,只是一双星眸痴痴瞧着自己,二人对视,耳尖都微红,外头的月华愈来愈盛,姬玥发觉微生苍轻轻蹙眉。
想来是被朱雀火灼烤的难耐。
等待微生苍吃完,姬玥起身将微生苍拉起往外走着,说道:“今日月华颇盛……”
微生苍脚腕处的火焰是灼烧的难受,偏偏此刻像是感受不到,只是对着走在前的姬玥道:“嗯。人间十五,或是月圆时,当与尊上共浴。”
话音才落,便见姬玥的耳朵越来越红,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也攥紧了。
长风浩荡,月色浸透浮光殿后的念青池,朦胧雾气缥缈,仙质的轻羽作衣架在池旁,姬玥解着衣,挂在腰间的驱蚊银球不注意掉落进了念青池,迸出一阵仙气。
姬玥将脱下的外袍挂在羽架上,下了水,将那驱蚊银球捞在手中,似乎轻了不少。
衣服相触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姬玥抬眸去看,微生苍将外袍小心翼翼的搭在自己的衣袍旁边,缓缓下了念青池,那羽架也隐去了身形,一轮满月煌煌平起在浮光殿后。
涟漪圈圈触碰着二人的肌肤,强大又温润的仙力滋养着,一团跳动的火,在水中一跳,又一跳。
姬玥瞧着微生苍近了些,头脑有些发怔,不断升腾的水雾气冲击着脸面,熏染的他面颊微红。
情不自禁。
离得近,瞧见微生苍微微凸起的锁骨,露在池水之外的肉身,便想牵住他、拥住他,吻上去。
发觉自己起了欲念,姬玥有些难堪。
微生苍瞧见了池中那只蠢蠢欲动又要收回的手,便伸手回应了下说道:“是要阿苍捏肩吗?”
姬玥怔应着:“嗯。”
微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肩,姬玥低着眸,长发斜披浸在池水中,月华倾斜在此,溢着暖意的念青池水雾气朦胧,神圣又寂静。
姬玥闭着眼睛,色e欲弥漫。
偏偏这爱起初是纯粹,经年多世,掺杂病态,又遭变故被弃,再掺疯执。色贪情念,缘起缘生,便非要突破那一事才能得个圆满?不过是无趣的性事,不过是生灵传承的手段。
微生苍瞧着姬玥满面通红,近前问道:“尊上?不舒服吗?”难道是那棋子饼中的馅放的太多,与酒产生了什么莫名的关联?
姬玥转眸正与凑近的微生苍对视,鼻尖擦过他的面颊,很近,池水的热气弥漫着,姬玥彻底沉醉在欲贪中,不是为其他,也不是因为那银球掉进池水中四溢的仙气。
那些催欲的术法,他能轻易的摆脱。
那术法只不过引起了色e欲。
是他自己。
想做,爱做的事。
借着情欲,不甘委屈痴狂疯念无数情绪全都涌出,他带着些祈求吻上去,揽住微生苍的脖子,带着他向着池水中倒去。
微生苍原本睁圆的星眸划过一丝震颤,轻敛了下去,耳尖一路红到面颊,热烈的回应着。
念青池中,一神一魔在水中缠绵拥吻,窒息感袭来,恍恍惚惚间却是暖光乍现,再瞧,水中哪有人影。
浮光殿,内殿,层层云幕纱帐清透温润,神力光波作的灯火扑簌,地上水渍脚印绵延,薄衣衫浸透的水滴落在地,泛着莹润的反光。
水渍一路蔓延到内,床榻软褥旁,湿哒哒的堆着两件薄袍。
火系的神力肆虐烘干了发丝与周身,却是不实用。
-
姬玥带着微生苍,要登山赏落花。
戏游鱼。
柔软的一朵旋覆轻触的花瓣,花瓣下有一尾灵活的鱼。
起了风,密集的花瓣肆意的落下,起了唇后又落在他面上,颈间,锁骨,轻柔又无端眷恋。
一缕云雾似轻纱覆着不远处的峰,散了云雾,风卷着花瓣翩飞。
姬玥撑起身子瞧见这花瓣痴痴飞舞,惊得颤声苦求,微生苍抬眸仰视过来,瞧见了。远处更是东风卷了南风舞,卷的那花瓣自峰顶落峰底,又复复翩起再落,风也愈狂,惊得姬玥迷离间顾不得看落花,只是僵着身子轻仰着面感知,风刮的厉害,激得痴念喘息句句“阿苍…”风愈大,痴念声声也激的落花凭空生了韧性,缠缠捻着起着,花瓣也被风刮得乱跑,微生苍的指尖轻触峰旁曾落花的地方,一路蔓延寻那落花痕。
一点暖光划破了寂静,被密集的花瓣包围淹没吞尽。姬玥瞧见微生苍捡着那些落花,鱼也在山间肆意游。
姬玥登山已经是冲顶了一次,要想再下山去抓住山间那尾那么灵活的鱼,更是难为他。
微生苍便要将山间那尾灵活的鱼抓住,鱼早就不见了踪迹。
奇怪。在哪里呢。
花瓣雨又一次密集的落下,微生苍想帮姬玥抓住那尾扰得姬玥心烦意乱情迷难忍的鱼,生疏总防不住,鱼早逃了。
总探,在山顶的姬玥怎么再下山追逃鱼?祈求问要不还是不抓那条鱼了?
姬玥刚开始因为爬山受力轻缓肌肉没有那么痛,便也忍着酸胀痛意咬牙受着了,谁承想不说痛意,与他一同登山的人还以为他体力受得住,落花翩翩。
才捉一点春色,再瞧已是黄昏。
姬玥或许是急着下山,不小心崴到了脚?痛呼一声,也将微生苍惊得缓了下来,仔细探那尾鱼探不着,一遍一遍缓缓的探着,月华升到了正空快要落下,寻不到鱼愈发着急了,山间之外那山峰朝露已经冲覆了几次,山间仍是探着,寻不到鱼却是寻到了旁的,为登个山可是将两人累的气喘吁吁。
月华落了日华起,微生苍心下狂跳,瞧着姬玥登山累的已经是湿了发睡了过去。
二人的泪痕道道,似乎是诉天道不公,又或是弃昨夜风狂,一场登山赏花偏偏赏出个怨怼愁苦不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