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意如的四个丫鬟,准备跳下江去救人时,围观的百姓中,有人高呼道:
“你们快看。
浮上来了。
沈大小姐,将晨儿小姐给救上来了。
正快速地往岸边游呢!”
“还真是。
这沈大小姐也太厉害了吧?
抱着沈晨儿,只用一只手泅水,速度竟可以那般快。”
众人议论纷纷,
“之前还以为她只是医术好。
没想到泅水也这般厉害。”
青瑶她们几个看见自家小姐带着沈晨儿游到了岸边,连忙跑过去帮忙。
几人非常速度地将两人拉上了岸。
青瑶和秋雁连忙脱下了外衫,给沈意如和沈晨儿披上。
只是沈晨儿已经呛水昏死过去了。
“快将她抬上马车。”
沈意如飞快地说道,
“呛水昏过去,需要尽快救治。”
刘书苪也跟了过来。
当他看见昏迷中的沈晨儿被丫鬟抬着往马车的方向走去,不由有些心疼。
不过他知道沈大小姐的医术是极为高超的。
所以他并没有凑上前去添乱。
沈晨儿很快便被抬上了沈府的马车。
沈意如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
沈意如便在马车中开始救治沈晨儿。
好在溺水的时间并不长。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沈晨儿,喝进去的水便大部分都吐了出来,
“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着苏醒过来。
沈意如见她醒了,伸手拍着她的背,问道:
“晨儿,你感觉怎么样?”
沈晨儿缓缓睁开眼,看见沈意如在自己的面前。
身上的衣裙也全湿了。
当即反应过来,是沈意如救了自己。
她一头扑进沈意如的怀里,大哭起来,
“意如姐姐,对不起。
连累你来救我。
呜呜呜…”
沈意如跟着眼眶一热,柔声劝慰道:
“没事,我水性好。
只是你为何这般想不开?
什么事都是可以解决的,何至于跳江寻死呢?”
沈晨儿哭着道:
“母亲对外说,我同那吴尚书,私相授受。
她想用污我名声的方式逼我嫁给吴尚书为继室。
她对我实在是太狠心了。
我才会不想活了。
死,都比嫁给那个吴尚书要好。”
沈意如听了,摇了摇头,
“这也不是你寻死的理由。
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爱自己孩子的。
但不管是谁都应该要好好爱护自己,不是吗?
你今日若真就这样死了,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自己。”
沈晨儿听了这话,忍不住大哭起来,
“可是我的名声已经毁了。
活着也会很痛苦的。”
沈意如叹了口气,
“真是个傻姑娘。
只是流言,总是有解决的办法。
那些个百姓只不过是人云亦云。
说完之后,他们自己过不了多久都忘了。
你又何必往心里去。
咱们只要再放一些流言出去,与之对冲,应该就能解决问题。”
沈晨儿抬起哭得泪眼朦胧的眼睛,
“真的吗?”
“当然了。
那些百姓根本不明真相。
咱们只要处理得当,一定可以扭转流言。”
沈意如肯定地回道,
“总之,有我在,你安心好了。”
听了她的话,沈晨儿终于是缓缓停住了哭泣,
“姐姐,谢谢你。
要没有你的话,我真的是没有活路了。”
沈意如听了她的话,只是语气严肃地补充了一句,
“你的命永远都在自己手中。
我也只能帮你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的路,依然需要你自己来走。”
沈晨儿想了想,最后点头,
“姐姐,我知道了。
我已经死了一次了。
而且,这次还差点连累了姐姐。
以后,我再也不会寻死。”
“这就对了。”
沈意如说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回了沈府之后,沈意如让丫鬟将沈晨儿送回去。
她自己也回去沐浴更衣了。
青瑶在沈意如身边替她沐浴,忍不住开口说道:
“小姐,今日的情况实在是太凶险了。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小姐,可不能以身犯险了。
若你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沈意如坐在浴桶里,微微闭着眼睛,回答道:
“我水性向来很好,你是知道的。
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晨儿是我的堂妹,而且平日里一直都很敬重我。
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溺水而亡。”
青瑶听了她的话,也不再多言了。
自家小姐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
下次若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小姐还是会挺身而出。
以后她们就跟紧一点小姐,至少不要让小姐孤身犯险才是。
这边,沈晨儿回去之后,没过多久,钱氏便来了。
钱氏一走进来,便气势汹汹地质问,
“听说你去跳江了?
你怎么敢的?
自戕可是大不孝,你难道不知?”
沈晨儿见钱氏不是关心她是否有受伤,而是又骂她不孝。
她深深叹了口气,冷声道:
“不孝就不孝吧。
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
“你这是要赶我走?
自己做错了事,还不允许我这个做母亲的训斥几句啦?
真是白养你了。”
沈晨儿没有接话。
钱氏便又说道:
“既然你没死成,还是要嫁给吴尚书的,知道吗?”
“我说过了,我不嫁。
你如果再逼我的话,我便去告诉父亲。
让他休了你。”
沈晨儿大声说道。
钱氏第一次见沈晨儿这副模样。
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表情立刻变得更加凶神恶煞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犯了什么错?
他沈江北凭什么休我?”
沈晨儿也不甘示弱,
“你污蔑自己女儿的清白。
败坏了沈家的名誉,这难道不是错吗?”
“好啊,你真是好样的。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
我早该在生出你的那一刻,就直接掐死你了事。
省得还要受你这个孽女的气。”
钱氏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生了我,确实是有生育之恩。
可是,又不是我让你生我的。
是否出生,我又没得选。
你是我的母亲,我从小都尊敬你,对你也是言听计从。
可从你逼死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母女情分,便也就不复存在了。”
沈晨儿飞快地说着。
钱氏听了她的话,气得头顶冒烟,
“你这个孽女。”
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之后,上前举起手来,想给沈晨儿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