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杰将手边的饰品盒递给对面的陆枭,“小妹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这里是一对情侣手表,送给你们,当作你们的新婚礼物。”
陆枭颔首致谢,接过礼盒,两人各自喝了一杯。
陆枭打开礼盒,将里面的手表取出,亲手给韩明西戴上,一块戴在自己手腕上。
饭后,钟叔执意要帮忙提东西,随着大家一起去火车站为大小姐送行。
站台上。
韩明西“妈妈,你跟爸还有哥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们都要好好的。”
韩母拉着她的手心里难受又心酸。
韩明杰双眼通红,抚摸着韩明西头顶的软发,“小妹放心吧,我会看好爸妈,以后哥哥不在身边,不能保护你了,你有事多跟陆枭说,保护好自己,在外人面前不要提我们......”
陆枭,“爸,妈,哥,我们该上车了。”
韩明西强忍眼泪,分别拥抱了三人,转身上了火车。
“大小姐保重,照顾好自己。”钟叔声音在身后响起。
挥手告别,纵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终是要放手。
火车票是陆枭托了熟人高价买到的两张四人间卧铺票。购买这种小标间卧铺票的人不多,除了票价高之处,一般都是有一定级别的领导人,或者是托了单位关系才能购买得到的。
房间内两张高底床相对而立,中间是一张公用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个台灯,一个暖水壶。
韩明西坐在下铺休息,陆枭归置行李,两个皮箱子叠放在上铺靠墙的位置,韩明西交待过他,要看好这两个箱子,里面是家里值钱的东西以及她的嫁妆,两个箱子的重量,他大致猜得到里面装有什么,一个小包袱压在上面,水果点心和韩母备的吃食并列靠墙放在上铺,不大的床铺只剩下可以容纳一人侧身睡觉的地方。
火车轰鸣缓缓开动,韩明西看着窗外,抑制着心里的酸涩,视线模糊,无声啜泣着。
陆枭看到她的侧脸,眼角含泪,肩膀微微颤抖,想上前安抚,又不知说什么,默默掏出手帕递过去,“擦擦吧”。
听到声音,韩明西转身对上男人的视线,鼻子一酸,情绪在瞬间崩塌,眼泪不受控制的一下子涌出来了,嚎啕大哭。
陆枭不知所措,俯身坐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不要难过,都会好的。”
似是要将憋在心底的委屈和害怕全部发泄出来,她趴在他的肩上哭到筋疲力竭......
不多时,感受着肩上的人情绪渐渐平静,一动不动,只听到微弱的抽泣......
陆枭弯腰将人慢慢放倒,脱掉她脚上的皮鞋,抚平她的长裙,起身从上铺拿出外套盖在她身上,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睡着的人,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身体浅浅抽泣,他轻轻拍她手臂,喃喃道:“不哭了,不哭了,睡吧”。
床上的人渐渐睡得安稳,他才缓缓直起身,看向对面的人,陆枭的感知很强,从对面人看过来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下铺是六十多岁的老人靠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上铺是位二十多岁的男人,三人正直直的盯着他们看。
若不是看他一身军装,一脸正气,刚刚小姑娘哭的架势,对面的人都要怀疑是不是遇人不淑被人打了一顿,也或者是遇到了人贩子。
上铺的男人,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向睡觉的韩明西,陆枭蹙眉看他,不着痕迹的移到床头,挡住了女人的脸。
眼前的事物被挡,上铺的男人发现了陆枭的目光,回看了一眼,垂下视线,转身躺下休息。
下铺两人对上陆枭投来的眼神,老人尴尬的笑笑。
“奶奶,姐姐不哭,睡觉觉了。”下铺的小男孩扒着老人的耳朵悄悄的讲。安静的空间,对面的陆枭听得清楚。
老人满脸宠溺道“对,姐姐睡了,你累不累,累的话,奶奶抱着虎子哄睡睡”。
“我不要,我要看漂亮姐姐。”小男孩小声说完,快速的瞅了一眼陆枭,羞得往老人怀里钻。
老人忍不住呵笑出声,双手蹂躏着虎子的脸,“真是人小鬼大”。
“小伙子,丫头是咋得啦?怎么哭成那样?”老人忍不住问
陆枭,“第一次离家,心里难受。”
“哦,难怪哭成那样,这丫头一看就是在家娇养的,舍不得很正常”
陆枭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又拉了拉盖在女人身上的衣服,才去上铺休息。
老人看陆枭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忍住了一肚子的好奇,哄孙子睡觉。
陆枭睡得很轻,一睁眼俯身看向下铺,韩明西还在乖乖睡觉,侧身朝内躺着,只能看到后背,盖在身上的外套被她压在身下。
陆枭轻手轻脚的下床,捏着身下的外套一角,慢慢往外扯,试了几次,没扯出多少,只能放弃。从包裹里拿出一本书,靠坐在下铺床尾看书。
不多时对面上铺的男人翻身下床出了房间。
晚上六点三十分,列车员推着餐车在走廊叫卖,陆枭起身出门买饭,餐车前排队的人不多,餐车侧面竖着一张硬纸板,纸板上方写着‘今日菜谱’四个大字,中间是‘米饭,红烧肉,素炒土豆丝,青椒炒鸡蛋’,下方是8毛一份。
陆枭买了两份。
返回途中,陆枭注意到了同屋的男人提着温水壶站在打饭的队伍里,男人也看到了他,两人颔首示意,他转身回了房间。
陆枭将饭放在桌子上,又将接下来可能用到的东西纷纷摆在桌子上。
军用水壶,一个饭盒,一个茶杯,两双筷子,一个勺子。
俯身轻拍床上的人,“西西,起床吃饭了,醒醒......”
耳边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韩明西转身躺平,混沌中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隔了几秒道,“好”。
韩明西起身穿好鞋子,陆枭递给她一条湿毛巾,“擦擦手”,韩明西接过毛巾起身向外走,“我去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