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简直不知悔改，二弟，无须与她多言，来人……”
云珩正打算让禁卫军将人带走，被云谦抬手制止。
“皇兄，臣弟觉得平西王世子所言有理，丽妃并非此事主谋。”
听到这话，丽妃瞬间变了脸色，便又见云谦道。
“丽妃娘娘，皇兄仁义，你又是父皇妃子，若能说出背后主谋，一切都还有挽救的机会。”
“天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揪出背后的罪魁祸首才是我们的目的，你不妨……”
云谦劝解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丽妃猛地撞上禁卫军的刀，脖颈处喷出一股鲜血，大喊。
“娘娘，您的恩情，臣妾来生再报。”
闭眼前，眼睛死死地盯着云珩与云谦所在的方向。
云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神沉了沉，那是寿康宫的方位。
这一切，都被站在曲台殿角落里的云栖晚尽收眼底。
没想到丽妃会突然自尽，手握染血刀的士兵担忧地看向祈墨淮。
“平西王世子，奴才……，奴才……”
方才丽妃突然撞上来，他都来不及闪躲。
祈墨淮摆了摆手。
“无碍。”
丽妃抱了必死的决心，快得他都来不及阻止。
冷冷地看了一眼死去的丽妃，云珩吩咐道。
“墨淮，你留下来收拾残局。”
说完又看向云谦。
“二弟，孤派人送你回去。”
“皇兄你……”
看到他眼里的担忧，云珩神色柔和了几分。
“放心，孤去寿康宫给皇祖母请安。”
……
云珩到寿康宫后，宋嬷嬷给他奉上茶。
“太子殿下来得不凑巧，太后娘娘刚睡下，不如您改日再来？”
正等着云珩拂袖而去，却见他竟坐了下来。
“无妨，无论皇祖母想睡多久，孤都等得起。”
宋嬷一愣，随即又恭声道。
“是，老奴告退。”
寝殿内，太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
“如何？他走了吗？”
“娘娘，太子殿下说，他会一直等，直到见到您为止。”
太后突然睁开眼。
“他可否有说找哀家何事？”
宋嬷嬷摇了摇头。
“只说是来给娘娘您请安。”
话虽是这么说，但那表情怎么看都是来刀人的。
太后冷哼一声。
“请安？哀家可受不起。”
平日里，云珩也只是遵照旧例，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才会来寿康宫给他请安。
还真是克己守礼，从未逾越过，只当她这个太后是个摆设。
“今日那曲台殿究竟发生何事，可打听清楚了？”
云珩带着禁卫军去曲台殿的消息早已传遍宫中，不知丽妃现下如何。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说，曲台殿早已被平西王世子封锁，至于发生何事，旁人都不得而知，而且……，而且……”
见宋嬷嬷犹豫，太后不耐烦道。
“别给哀家吞吞吐吐的，要说什么便说。”
宋嬷嬷跪下请罪。
“娘娘恕罪，老奴听说，太子殿下出了曲台殿，便直奔寿康宫。”
“老奴在想，是不是丽妃娘娘说了什么？”
太后闻言眉心微皱。
“你说得不无道理。”
沉思片刻后，又朝宋嬷嬷吩咐道。
“给哀家更衣，将太子请去偏殿，哀家倒是要看看，他如何给哀家请安？”
“是，老奴遵旨。”
半盏茶的工夫后，云珩便跟在宋嬷嬷身后走了进来。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抬头瞥了一眼他躬身行礼的模样，太后吹了吹面前冒热气的茶水。
“太子不留在东宫照顾太子妃，怎的还有空来哀家的寿康宫？”
见太后未叫他起身，云珩眸色沉了沉，直接起身。
“多谢皇祖母挂怀，初儿身子正在恢复，甚是挂念皇祖母，特催促孤来给皇祖母请安。”
知晓许唯楚向来言行举止得体，太后点了点头。
“她有心了，那事哀家也听说了，你们也无须过于伤心，你们都还年轻，孩子以后会有的。”
“不过女子小产，并非小事，你作为她的夫君，繁忙之余，要多抽空关心关心她。”
见她仍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云珩手指紧握成拳。
“皇祖母既然如此关心初儿，又为何对她下此毒手？”
太后喝茶的动作一滞。
“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到他眼底的愤恨，太后瞬间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哀家害得她小产？”
见云珩未否认，太后气急。
“众所周知，害太子妃小产的猫是阮妃的，与哀家没有丝毫关系，你竟敢攀扯哀家？”
这云珩怕不是魔怔了吧，阮妃都已承认，竟然还来寿康宫胡闹。
“皇祖母，孤说的不是猫，而是半月边之毒。”
见她还是一副故作不知的模样，云珩单刀直入。
“是你指使丽妃，给初儿下毒，意图除去她，皇祖母，为什么？”
太后自小虽对他不亲厚，但也未曾真正伤害过他，如今却要向他的妻儿下毒手，这世间怎么这样的祖母。
“空口无凭，太子有何证据，证明那是哀家所为？”
“丽妃亲口所言。”
“那你把她带过来，哀家亲自同她对峙。”
“丽妃已自裁，死前说来生再报答皇祖母，如今皇祖母是不是很得意？”
砰的一声，太后将茶盏摔在云珩的脚边。
“荒唐，哀家何时指使过丽妃，去给那许唯初下什么半月边，云珩，哀家可是你的亲祖母，可你却大逆不道冤枉哀家，谁给你的胆子。”
看了一眼被茶水溅湿的鞋，云珩踢开脚边的碎瓷片，瓷片砸在墙上，那响声丝毫不亚于方才。
径直对上太后的视线。
“你也知道你是孤的亲祖母，那你为何容不下我们。”
“当年你容不下晚儿，如今又容不下初儿和她腹中的孩子，往后你是不是还打算对孤和父皇下手，垂帘听政。”
这些年来，他和父皇一再忍让，可太后不仅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放肆。”
太后重重地拍在椅子扶手上。
“云珩，别以为你是太子，哀家就不敢惩戒你，来人，太子以下犯上，给哀家……”
太后话未说完，便被云珩打断。
“孤看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