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波仗着姐夫的势，横行霸道，收敛也收敛不了几天。
恶事做尽，抢夺良家妇女之事算不得少数。
当然，小哥又强调了。
“炎阳郡归属魏国夫人后，吴风波已经不敢抢夺良家妇女了，我这才说姑娘也可以出门经商。”
曲清芷深深看着他，意味深长扯了扯唇：“小哥对于魏国夫人极为拥护。”
她故作不懂地询问：“小哥也是男子吧，为何这么服气一位女子？”
牙人挺直胸膛，大声道：“姑娘此话差异！女子男子都是人，为何女子不能行！魏国夫人和秦家大小姐都是女子，可她们却能在这乱世杀出一条血路，也因为她们，我们才能享受这样的安宁，我为何不服！”
曲清芷对小哥有了几分欣赏，浅笑颔首：“正是。”
小哥垂下头叹了口气：“可惜，世间不认同女子的男人多了去了，即使是夫人，也被无数的骂名笼罩。”
曲清芷目光微闪，主动绕开这个话题，“向家如何？”
她其实最关注的只有向家。
毕竟...她的新计划和向家有分割不了的关系。
提到向家，牙人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语气也轻松了。
“向家啊！向老爷和向夫人都是心善的，为人处世都好得很，从来不会因为身份欺横霸世。”
“每个月还会施粥，让一些贫困的百姓能多残喘。”
“且向老爷和向夫人夫妻恩爱....”
小哥对向老爷和向夫人推崇之至。
“向老爷做生意也和善，与其合作的商人都对他夸赞有加。”
只是听到这便够了。
曲清芷微微颔首，指着前方，“小哥，那可是第二个宅子了？”
牙人刚刚说了，第二个宅子距离第一个宅子仅有一条街。
而这条街上，也就那个宅子的门户紧锁。
牙人微愣，旋即笑着回神，“是的，是的，正是，姑娘可是如何看出来的？”
“院外的牵牛花虽然长势不错，却枝茂凌乱，足以可见院子未住人。”
牙人惊叹：“姑娘这观察力还真是敏锐。”
他挠头：“嘿嘿，我不太会剪这枝丫，所以没帮忙收拾。”
他手里的房子，为了保证干净，让客官们看着满意，他都会时不时前来打扫院子的卫生。
可他不会修剪花枝，怕给这花枝弄坏了。
曲清芷挑眉，“小哥是个有本事的人。”
一路走来，这牙人性格不错，热情大方，识眼色，且没有因为他们嫌贵露出鄙夷的神情，细节处也做得很好。
牙人不好意思挠挠头，“姑娘说笑了。”
他推开院门，里面的环境映入眼帘。
迎面就是青砖影壁，上面雕刻着莲花。
“这院子也是一进，但比刚刚那处宽敞些。”牙人介绍道：“正方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
说到这，他顿了顿，尴尬摸摸鼻子。
“其实这处位置不错，环境也好，只是不瞒几位客官，听说院子闹过鬼，所以价格比周边都便宜，仅要5两一月...”
王大山一听闹了鬼，肉眼可见慌了，抖着腿，颤颤巍巍道：“闹啥鬼...”
眼神四处扫射，想跑的欲望占据了上风。
谢言知的面色也难看了几分，抿着唇不语。
倒是曲清芷面色如常，淡然开口：“这院子的主人可是爱好风雅之人？”
牙人诧异，不明白曲清芷怎么关注起院子的主人了。
但他还是点头回答：“正是，院子的原主人是个读书人，被国子监破格收录，去了京城，所以才想租出来。”
曲清芷微微颔首：“去看看第三处吧。”
第三处院子的位置离东市有点远了，隔了差不多四条街，院墙歪斜，门板也歪歪斜斜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几间屋子都漏着顶。
不过卫生倒是干净的...可见小哥也没因此处的破旧，而不管不顾。
曲清芷环视四周，目光在院角的一口水井上停留片刻，“此处多少？”
牙人立刻回答：“3两一月，需要一年一付，不过不用给押金。”
一年一付，也就是一次性要拿出36两。
曲清芷蹙了蹙眉，转而问道：“前面两间院子如何结算？”
“第一间院子三月起租，要缴纳一个月的押金，若是退租，押金全退。”
“第二间院子可单月租，同样要缴纳押金。”挠挠头，牙人不好意思笑笑：“房主对其他的没要求，只要退租时，他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没死就行。”
曲清芷了然点头。
第二间院子里的花草不少，所以她刚刚才会问那样的问题，便是猜到了可能有帮忙照顾花草的条件。
微一沉吟，对牙人说：“小哥，我们需要与家人商量片刻，晌午后再来找你可否？”
牙人自无不可，笑着点头：“好好好，那就静待各位客官的佳音了。”
三人告别了牙人，走在回脚店的路上。
谢言知侧眸询问，“弟妹，不再多看看吗？”
曲清芷摇头：“不用了。”
刚刚虽只看了三间宅子，但那几条街却是东市的住宿区，她有观察到，在租的宅子并不多。
想来这个牙人手上的宅院已是东市大部分房源了。
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东市位置好，房源自然少。
而她们的钱财也就那般，选择更大更好的是不可能了。
“你可想租第二间？”谢言知问曲清芷。
曲清芷还没回答，王大山就用惊恐地眼神看了过来。
她无奈笑着摇头：“先不急，此事还是和婶子她们商量后，再做决定。”
毕竟是大家一起住的地方，恐怕时日也不会短。
回到脚店，王大山将三间宅子的情况一一告知，特别夸张地讲明第二间宅子闹鬼，说得绘声绘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眼见过。
王大婶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啥鬼不鬼的，你在山里跑了这么久，你见到鬼了吗？”
王大山张张嘴，嗫嚅道：“那...那不是心里慌吗...”
王大婶没理他，笑着看向曲清芷：“清芷丫头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