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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青灰,泽阳城中一片缟素。家家户户收起鲜艳的幡帐,挂上了白灯笼。百姓都在感慨萧弘还不满六岁就葬身火海,看来巫堇真的降下灾劫了。

若连大俞皇室都不能幸免,那吾等平民呢?

一时间,众人看看没有一点下雨兆头的天,又看看近乎干涸的井底,纷纷担忧起日后的生计,眼中的悲戚愈加真切。

在万家哀奠的氛围中,祭礼如期举行。窦文英行辅政大臣之权,将萧弘的灵柩停在函德殿中,带领朝中重臣在灵前举哀。

哭泣声响彻云端,祭礼进行到一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弘儿!”

众臣诧异地回过头,见萧婺风尘仆仆地跑进灵堂,径直奔向了棺材。而大殿门口,谢无猗和封达一左一右把守着,隔绝开殿外的天光。

谢无猗今日依旧化着浓妆,右眼眼尾的赤色鸾鸟振翅欲飞,可她毕竟是巫女,当初火烧明庙时早与朝臣打过照面,殿中诸人就算不敢说出口,心里也早有怀疑。

不是说萧惟和谢无猗死在虬窟湾了吗,她怎么又活了?还站在了萧婺身边?

她旁边那个侍卫,也是萧惟的手下吧?

对了,萧婺不是在镇守北境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来萧婺要当面与窦文英叫板了。朝臣们面面相觑,脸上就像打翻了粉墨,什么颜色都有。最终,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敬业地抹眼泪,只当自己是瞎子。

不过谢无猗并不在意众人的审视,萧婺一时半会也还不需要她上场。

窦文英同样有点惊讶,不过很快他便拄着拐杖站起,微微扬眉,“齐王殿下,你知道私自回京是死罪吗?”

“死罪?”萧婺红着眼睛走上前,拨开棺材边的小太监,双手扶住灵柩,“本王为自己的侄儿而回,为大俞的未来而回,何罪之有?”

窦文英沉下脸,挥手让人来拉萧婺。推搡间,烛火剧烈地摇动,萧婺得以瞧见棺材里躺着的孩童。他身上有烧伤,但面部还算完好,加之被精心打扮过,故而能辨认出这具尸体就是萧弘本人。

确定萧弘已死,事情就好办多了。

萧婺任由几个太监将自己拉到一旁,他喘着粗气看向窦文英,“窦相不打算对本王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窦文英悠悠然捋着胡子,“若是皇后娘娘问起便罢了,殿下是太子什么人?”

萧婺冷哼一声,沈知潼被软禁在椒房殿,如何能向窦文英讨说法?正待质问,卢玉珩忽地从跪着的人群中站起。

“当然是解释太子殿下薨逝的原因了。”

一个离了卢氏的无名小卒,还真以为自己是清流了?窦文英丝毫不惧,反笑眯眯地嘲讽道:“怎么,鸿胪寺改行断案了?”

卢玉珩一怔,他自从陵州调任回京后便被萧豫安排到鸿胪寺,主管朝会礼仪之事。昨日卢云谏找他说起东宫走水一案,道出窦文英在其中的作为,卢玉珩就算不想再与卢氏有瓜葛,也不能容忍窦文英谋私权而废公法。

“玉大人越权,那大理寺总有资格说话吧?”在卢玉珩的带动下,谢显也站了出来,“窦府家仆昨日到京兆尹府自首,下官正好也在,家仆亲口指认窦相趁守卫松懈之时火烧东宫,谋害太子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窦相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吗?”

什么,萧弘的死不是意外?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萧婺抬手指着窦文英的鼻子喝道:“窦文英你大胆!”

窦文英轻描淡写地推开萧婺的手,“一个满口谎言的家仆而已,谢大人都不敢找本相对峙吗?”

谢显看了看跪在灵前一言不发的卢云谏,握紧双手壮着胆子道:“下官当然要与窦相对峙,下官要问问窦相,是谁给你的胆子谋逆弑君!”

原本置身事外的大臣们齐刷刷抬起头,不是在说萧弘吗,怎么窦文英还敢弑君?

听到这种机密,他们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弑君?”一位御史台官员脱口而出。

“对,弑君!”

谢显坚定地跨步出列,提高声音道:“诸位大人,陛下已经驾崩数日,窦相拿住宫中禁卫秘不发丧,实属大逆不道!”

窦文英脸色顿变,他“咚”的一声挥起拐杖,“来人,把谢显给我拿下!”

“慢着!”

卢云谏出言阻止了刚要冲上来的禁军。他转头侧目,就在他喝退下人时,身后还有两个人与他同时出声了。

那两人便是把守门口的谢无猗,和这段时日一直被禁足在府中的刑部尚书裴士诚。

谢无猗没想到裴士诚也会横插一脚,他要是犯起驴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谢无猗垂下眼睫,左手中指自然而然地搭在苍烟上,不准备和裴士诚争抢。

裴士诚连看都没看谢无猗一眼,他直接走到最前面,对谢显拱手一揖,“谢大人说窦相弑君,可有证据?”

谢显避而不答,只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杨公公不是在这吗?”

听到谢显提起自己,安安静静如同透明人一样站在萧弘灵柩旁的杨泉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卢云谏提步上前,窦文英想拦,却在看到萧婺阴沉的表情后放了他过去。

卢云谏弯腰扶起杨泉,颇为恭敬地笑道:“杨公公,您伺候过两朝天子,本相只想听一句实话,陛下——真的驾崩了吗?”

杨泉面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他极力瞪大眼睛,试图掩盖内心的恐慌。卢云谏弯起眉眼,就是这个笑容令杨泉完全丧失了斗志,以往每当卢云谏露出这样的笑时,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思量再三,杨泉颤颤巍巍地跪下,用比蚊子叫还小的声音答了一句:

“是……”

“陛下可曾留有遗诏?”萧婺拧眉问道,看杨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寒意。

“没,没……”杨泉嗫嚅道,“陛下心疾突然发作,甚至没来得及面授遗诏……”

卢云谏满意地松开手,灵堂里寂静无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卢云谏“笃笃”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打着朝臣的心。

萧豫驾崩,窦文英隐瞒得一丝不漏,却依然被卢云谏逼问出来。众人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心底那个想法几乎就要蹿出喉咙。

神仙打架,他们这群小鬼能不能不参与?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路,却在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漫长无比。卢云谏在窦文英面前站定,同在朝堂三十余年,两人终于迎来了正面对决。

“窦相,”卢云谏朗声开口,“你封锁消息,加强防卫,老夫相信你是顾全大局。现在老夫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他怎么还和窦文英这个弑君嫌犯交流起来了?裴士诚在旁焦急道:“卢相,谢大人说——”

“裴尚书先别说话。”

卢云谏头也不回地制止了裴士诚,“窦相,你我往日相争实为立场不同,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陛下驾崩,太子薨逝,燕王葬身俞水,宗室之内只有齐王一人。窦相身为陛下钦点的辅政大臣,为保天下安定——”

话到此处,卢云谏对窦文英行了个大礼,“还望窦相早做决断。”

众人都以为卢云谏要和窦文英撕破脸,没想到他竟好言商量起来。在场的卢氏门生故旧见卢云谏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忙连声附和。

“请窦相早定大事!”

萧婺是武帝嫡子,若萧豫一脉再无人,由他来继承大统理所应当。本在跪灵的朝臣思索片刻,便都转了方向,跪请窦文英以辅政大臣的身份扶助萧婺登基。

以今日的戏码,谢无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她冷眼看去,心道赫赫卢相果然名不虚传。估计连朝臣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卢云谏的煽动下,他们已经把窦文英这个宰相架在皇权之上了。

窦文英环视众臣,怒极反笑,“好,好,你们串通一气。来人——”

“窦相沉不住气了?”

萧婺睨着窦文英,殿门打开,两队兵将鱼贯而入,竟是萧筠和邱广率领旧部强闯灵堂,将众臣团团围住。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谢无猗和封达也持剑走到萧婺身前。

窦文英一见萧筠,立即厉声吩咐:“禁军,左右卫,把这个反贼就地正法!”

“左武卫!”

萧筠一声大喝,本就在她掌控下的左武卫结结实实地挡住窦文英的禁军和左右卫,双方形成对峙之势,殿内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血腥气一触即发,被挤到一处的朝臣欲哭无泪。

完了,双方交兵,他们逃不掉了……

“昔日本宫与人谈论朝政大事时,窦相你还瘫在床上呢。”萧筠冷冷一哂,语中透着不可名状的威严,“还有你们,有谁能证明本宫谋反,尽管站出来。”

朝臣一听,忙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

“本宫蒙受不白之冤,今日正待向你讨还。”

萧筠坐在轮椅上,上身依旧挺得笔直,仿佛她还是盛开在千军万马中最明丽的牡丹花,“窦文英,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泽阳已是牢不可破的铁桶,今日你能动本宫一根汗毛就算你赢。”

原来,卢云谏早就掌握了泽阳的布防,今日凌晨时分,萧婺等人趁城门换防之际潜入泽阳,并命钟津联合金吾卫刘统领彻底替换守卫,放进萧筠的兵马。左右金吾卫本就负责巡查街巷,这样一来泽阳与外界的联络就被彻底切断。

听了萧筠的话,窦文英不禁连连鼓掌,“好好好,连长公主都甘为齐王从属啊!本相坐守泽阳多年,难道还找不出几个金吾卫亲信?难道会不知道齐王是如何进的城?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千旧部和左右武卫就能掌控全局了吗?”

窦文英一拍手,灵堂后方涌出另一支队伍,反包围了萧筠的人马,看其铠甲竟是本该戍卫仪仗的领军卫,函德殿里顿时被堵得水泄不通。

龟缩在旁的朝臣都看呆了,除了左右威卫,皇宫禁军和十二卫府兵居然全被调动。明明萧婺是唯一的皇子,窦文英到底在和萧筠争什么?

早知如此,今天就是有人白送万两黄金他们都不会出门……

谢无猗看了一圈精彩纷呈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而恰在此时,萧婺也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窦文英没有底牌还在阻拦,难道萧豫还活着?

若是这样,萧婺就必须尽快登基。只要他大权在握,萧豫就不可能翻身。

看出萧婺的急切,谢无猗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大人,齐王曾随先帝收服藩属国,英勇无匹,此功一;平流寇,修堤坝,于邛川战时亲临赈灾,利国利民,此功二;先帝驾崩后自愿守边,存大义于心,此功三;就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也是殿下一计免除北境危机,再保大俞太平,此功四。”

窦文英对谢无猗的话不以为意,只笑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本相说话?巫女,燕王妃,还是……九夫人?”

谢无猗的眼角猛地一抽。

窦文英居然当面点破,彻底断了她的后路。无论谢无猗承认哪个身份,她都是萧婺的拥趸,更是个背叛者。

无妨,他挣扎不了多久,不必理他。

谢无猗定定望向窦文英,一字一字扎入他的心口,“敢问窦相,殿下是先帝仅存的血脉,为何不可继承皇位?难道窦相手中的兵都愿意随你篡逆,难道你一个连外戚都算不上的臣子还能改姓萧吗?”

正是这个道理。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偷偷觑望萧婺的脸色,看来他早已志在必得。

罢了罢了,又没有别的选择,为什么非要搞得你死我活呢,想来萧筠带兵进宫也只是为了保证萧婺能顺利登基。

那拜托你们把兵器收了吧……

剑拔弩张尚未消散,殿门忽然大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撕破了刀光剑影。

“九夫人这话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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