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恩带着几个士兵，骑着马奔向草原深处的一处山脉。
这里地势崎岖，山坡裸露着大片黑乎乎的矿石，随便一砸，手上就能染上一层黑灰。
“这就是煤？”刘通蹲下来，随手抠了一块，皱着眉头，“这玩意能烧？”
李怀恩没搭理他，抄起铁锤对着山壁就是一顿猛砸：“八十！八十！八十！”
“咔嚓”一声，一大块煤炭滚落下来。
他随手擦了擦莫须有的汗，把煤块放进随身带来的火炉里，拿着火折子一点。
“呼——”
瞬间，火苗窜起，黑烟滚滚，呛得在场的人纷纷后退。
“咳咳咳！”刘通疯狂后退，眼泪被熏出来了，“殿下，这煤也太呛了吧！”
李怀恩咳得直翻白眼，但依旧坚持观察燃烧情况。
“火力确实猛，燃烧时间也长，就是烟太大……”
他思索了一下，目光一亮自言自语道：“煤炭直接烧不行，但如果能做成蜂窝煤，就能解决烟大的问题！”
刘通：“蜂窝煤？”
李怀恩拍拍他的肩：“回去让铁匠打造点模具，顺便多找点黄泥，我要做个试验！”
李怀恩回到王帐，二话不说，拉着刘通就往铁匠铺走。
“刘通，去找几个手艺好的铁匠，让他们按照我画的图纸打造几个蜂窝煤炉子和打煤块的模具。”
刘通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殿下，您以前学过这些？”
李怀恩甩了个“你懂啥”的眼神，当兵出身的他，早些年刚下连队的时候，除了训练，就是和老兵们一起和泥打蜂窝煤！没办法，那时候天然气没有那么发达，只能通过这玩意取暖，一个连队这么多人，全靠这点蜂窝煤支撑！ 。”
刘通嘴角微微抽搐。
——这位殿下不但会算账、会制盐，现在还要搞燃料了？
铁匠铺里，李怀恩画了一张结构简明的蜂窝煤炉子设计图，铁匠们研究了一番，立刻开炉锻造。
与此同时，李怀恩和奴隶们开始准备煤炭原料。
——粉碎煤块！
李怀恩撸起袖子，抄起铁锤：“八十！八十！八十！”
刘通在旁边扶额：“殿下，这个口号您能换一个吗？”
李怀恩：“换什么？八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刘通：“……”
很快，煤块被敲成粉末，李怀恩将黄泥水按照比例混在一起，然后拿起刚做好的蜂窝煤模具，一块一块地填入煤浆，压制成型。
“啪！”
模具打开，黑乎乎的蜂窝煤整齐地落在木板上。
看着第一批试做出的煤球，李怀恩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效率不错！”
奴仆们按照他的示范，一天就制作出了几百块蜂窝煤。
牧民们听说六皇子在折腾奇怪的黑煤球，纷纷跑来看热闹。
“这就是六皇子说的煤？”
“这黑不溜秋的东西，真的能烧？”
“不会烧着了就爆炸吧？”
第二天，铁匠铺打造的炉子和烟筒送来了，李怀恩撸起袖子，准备安装蜂窝煤炉。
他指挥着士兵们在自己的帐篷上掏了个洞，小心翼翼地拼接烟筒，然后用黄泥细细糊住每个连接口，以免烟雾泄露。
刘通好奇地问：“殿下，为什么要装烟筒？”
李怀恩瞥了他一眼：“你想让我一氧化碳中毒？”
刘通：“……”
帐篷外，围观的牧民越聚越多，大家都想看看这位皇子到底能折腾出什么东西。
李怀恩拍了拍炉子，自信满满地拿出自己晒好的蜂窝煤，抓了一把干枯的牧草，点着火塞进去。
“呼——”
火苗舔上煤球，众人屏息凝神，等着奇迹发生。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火苗熄灭了。
众人：“？？？”
牧民甲：“没着？”
牧民乙：“这东西到底能烧不能烧啊？”
李怀恩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伸手拿开水壶，尴尬地咳了一声：“咳，技术调整，还没点着……”
刘通嘴角一抽，默默伸手从旁边拿起火折子，“哗”地一下把炉子点着了，炉火熊熊燃烧，蜂窝煤渐渐变红，炭火均匀，热力稳定。
温度开始上升，水壶里冒出了热气。
牧民们顿时惊呼：“哎？！真的烧起来了？！”
“火好稳，没什么烟！”
“这比牛粪火强太多了！”
众人一阵惊叹，李怀恩心里正暗自得意，突然余光看到刘通站在旁边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李怀恩：“……”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一脚把刘通踹开：“妈的，你这样显得我很智障！”
刘通：“？？？”
拔汗古和众大臣远远地看着，全场鸦雀无声，下一秒，拔汗古猛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这个贤婿，真是个人才啊！”
李怀恩瞪了一眼刘通，正要找回场子，却发现炉火越烧越旺，帐篷里暖洋洋的，比以前烧牛粪时的温度高了好几倍。
他满意地点点头：“行，这回总算成功了！”
我的八百奴隶，我来了！
蜂窝煤炉子终于点燃，火苗稳定，温度持续上升，帐篷里一片温暖如春。
牧民们围在帐篷外，小心翼翼地凑近，有人伸手摸了摸炉子边缘的温度，忍不住惊呼：“这炉子比牛粪火暖和多了！”
“火烧得稳，不扑腾！”
“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居然真的能用！”
“关键是，一点臭味都没有！”
李怀恩翘着腿，悠哉地倒了杯奶茶，一口吹了吹，慢悠悠地说道：“所以说，你们以前用牛粪取暖，那纯粹是折腾自己。”
周围的牧民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挣扎。
——他们祖祖辈辈都是靠牛粪取暖，突然让他们相信这种“黑石头”更好，属实有点挑战认知。
但炉火确实在那里燃着，稳稳地燃着。
牛粪火堆的火苗忽闪忽闪，烧起来时浓烟滚滚，呛得眼泪直流；可眼前的炉子不一样，火焰温和安定，烟气几乎看不见，最重要的是……真特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