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婧听到黄生的祷告,简直都要无语死了:“吸血鬼二房东,你是脑抽了吗?灵石还能听得懂你这奇葩的碎碎念?拜托赶紧做点什么!”
“我不听我不听,战婧念经。我头很痛的,要不然你说点好话给我听。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声优级别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发什么神经啊。”战婧又急又气。
“我的头真的快裂开了,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其实,我……”
“我不听,我也不听……真拿你没办法,就施舍你一点好话吧。最英俊潇洒高大威猛颜如宋玉貌比潘安的二房东,你可不能死啊!可以了吧?”战婧可不想听他告白或者告别,绞尽脑汁给了一波彩虹屁。
“不是这些,亲切点叫我一声别的,就凭我们的关系,你说是吧?”
黄生感觉自己的神识,正在被怨石不断侵蚀攻击,残存的清醒,都在被一点点消耗。
“怎么叫啊?阿生,你别死啊!阿生,你别死啊!……哦,想起来了,我下个月的房租还没交给你呢?你如果死了,我就白住到真正的房东过来赶人。还要伪造一份十年的租赁合同,跟房东打官司。官司输了,我才搬家。”
战婧喃喃地说着,眼见黄生围绕着膏药旗,被带着飞旋个不停,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黄生心中一阵感动,战婧终究不会真的冷落自己,一股暖流从心头起。
加上“收房租”这个强烈的念想,也开始充满他的神识,一点点跟侵入的不明力量搏斗起来。
收不到房租,一元观的师弟师妹们就得吃土,挂单的那些老登就要喝西北风,穆白就追不到村东头王寡妇……
黄生发现自己正慢慢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便蓄力咬破舌尖,一口血箭喷向膏药旗。
膏药旗被血箭正中,晃了几晃。
黄生停止旋转,重重地摔落地面。
黄生以砍刀点地,勉强稳住身形,以刀砍向虚空,切开无形的威压,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距离膏药旗一米多处。
污秽的膏药旗,正插在在一个绑着白布的头颅上。
头颅的下方,青色的血管,深深嵌入一块灰褐色的石头上。
血管里面,黑色的血液正在缓缓流动。
这应该就是被小日子融合污染的华夏灵石了。
黄生中指划过大砍刀,刀身亮起金光。
他定住被气流冲击的身形,挥刀再次劈砍。
刀锋所及,威压骤减。
黄生再次抬脚,一步、两步、三步,终于站在灵石前。
他当然知道祷告没有用,只有“我以我血荐轩辕”这条路,以华夏纯阳道人之血祭石。
黄生划开手掌中部,用鲜红的血掌,抚过残损的灰褐色灵石。
血液所过之处,附着在灵石上的血管,缓慢剥离,灵石也由灰转白,慢慢发出水晶状的微光。
微光旋即转盛,变成冲天光芒,与空中月光交相辉映。
污秽的膏药旗变成齑粉,向四周散去。
远处静穆的鬼船,也顷刻间四分五裂,恢复颓败之相。
洁白的光,如涟漪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河底万物生长,河水汩汩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