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事情闹的这么大，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但是视频绝对不是我们流出去的。”
“我们在活动开始前就提醒过不允许拍摄视频的。”
“真的很抱歉。”
裴恒的态度放的很低，似乎是真的感到抱歉。
一旁被鹿呦鸣落了面子的裴莹一直低头不语。
手指缠绕着衣角，看着好不可怜。
“可是她总得付出点什么代价吧。”
“恒哥哥又没有惹她。”
裴莹一直低着头，发出的声音也是揉揉揉揉没有什么音量。
但此刻，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小恒，你也是这么想的。”
鹿呦鸣这句话是肯定句。
裴恒在裴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第一反应不是立马劝阻，反对，甚者连一丝皱眉都没有。
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足以说明，裴莹这话也是这他的心里话。
“好啊，你们想怎么样？说来我听听。”
鹿呦鸣面上仍带着一丝得体地微笑，并不把这三个小孩子放在眼里。
“私了？还是公了？”
裴恒这会儿才连忙替裴莹打圆场。
“不是的傅太太，不是的，小莹不是那个意思。”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赌约，算不上谁欺负谁……”
鹿呦鸣再重复一句。
“公了还是私了！”
房间里在再一次陷入沉寂。
裴恒的手抬几次起来又落下，面上似是很为难。
“傅太太，不是我们不懂事。”
“这件事既然已经扩大到了公众层面。”
“我们私下解决了，必然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测，甚至是造谣。”
“这对两家公司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公了吧，也是给公众一个合理合法的交代。”
鹿呦鸣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嗬，合理合法。”
“行。”
鹿呦鸣的几声轻笑让对面的三人感到莫名其妙。
裴恒还在想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鹿呦鸣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了？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出点什么事，是尽量要私了的。
更何况傅氏这么大个公司，肯定不愿意因为小辈的恩怨惹上官司的吧。
他们想要的公了，是鹿呦鸣明确会拒绝的设想下提出来的。
还能趁机索要赔偿。
如果没有傅氏的参与，东岛的项目裴恒是有九成的把握拿下的。
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他都要拿下这个项目。
否则就这么带着一身伤回到港城，不光光是裴恒不甘心。
光别人的冷眼和嘲讽他都是承受不来的。
“大程！去警局报案。”
鹿呦鸣就这么吩下去了，那个叫大程的助理应下之后就出门了。
裴恒强装镇定地看着他的离开。
和向华对视上的时候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以及对下一步动作的无措。
“这个小姑娘说的对。”
“人做了什么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鹿呦鸣深深地看她一眼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好了，既然要公了，我就不多待了。”
走到门口时，鹿呦鸣停止了脚步。
“视频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反正我有的是办法让视频全部消失。”
“包括背后的那个人。”
鹿呦鸣一行人走后，向华着急忙慌地撑着身子坐起来。
“怎么办，她不会真的报警去了吧。”
“恒哥你倒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这丝毫不占理啊，就落得个一身伤挺可怜。”
裴恒坐在那里，眉头轻锁。
裴莹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削着皮。
“她要是真舍得把傅半夏送进去，何乐而不为呢。”
“裴家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
“我们不吃亏。”
说着抬眸看一眼浑身缠满绷带的向华。
“你怎么不占理了，你这一身伤就是理。”
“回头找人拍点视频发网上去。”
“我就不信傅半夏这个施暴者能独善其身。”
“恒哥哥这脸上的伤，才是无妄之灾呢，更要报复回去了。”
裴莹的话轻轻柔柔，落在向华和裴恒心里却是强有力的镇定剂。
也是，谁让傅半夏是‘施暴者’呢。
裴恒还是不放心，询问视频的事。
“那个账号你处理好了吗？可别最后查出来了，她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裴莹手上还在低头削着苹果皮，微微点点头。
向华得到肯定的答复，放心地重新躺回去了。
“哼，还傅太太呢，就一戏子还摆上谱了。”
裴恒皱眉，打断向华的出言不逊。
“你少说几句吧。”
“你那天少说点都不会挨傅半夏这么多下了。”
“说好了在你跟她比赛的时候再把她激怒，你怎么就忍不住呢？害我也遭了殃。”
向华撇撇嘴，丝毫不把这话放心上下，其实裴恒已经警告过他好多次了。
但每次都因为裴恒的默认，向华这个嘴还是没有丝毫把门的。
“这话你在我们这儿说说就算了，别让别人知道了。”
“这个鹿呦鸣家里的势力都在国外呢，跟傅林深是里应外合。”
“而且傅林深不是傻子选一个只会唱歌的百灵鸟当老婆。”
“她还是有点手段的，小心的。”
向华深深叹口气，满口答应下来。
门外，一道身影在他们的对话结束后也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裴莹听着他们谈论鹿呦鸣的事，不自觉的回想到了刚才鹿呦鸣的话。
一个不注意，削皮刀在手指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瞬间血流不止。
“小心点，我不吃苹果，别削了。”
“去找护士包扎一下吧。”
裴莹放下东西就出门了，开门关上门之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想要舒缓一下强烈的不安。
可能是这两天照顾裴恒太辛苦了吧，裴莹是这么安慰着自己。
没有事的，那些事都和自己无关。
这么想着，手上的痛意才慢慢代替心头的不安。
医院停车场，鹿呦鸣的车还停在那里。
窗户敲响，车外的人递过来一个录音笔。
鹿呦鸣听完之后，只觉得好笑。
“太太，您猜的没错，这三个小孩一开始就是冲着激怒半夏小姐去的。”
“他们自觉争不过傅氏，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想让傅氏不好意思再继续争那个项目。”
助理给鹿呦鸣汇报了房间里三人谈论的内容，当然这些都在录音笔里了。
鹿呦鸣冷哼一声，“果然还是小孩子。”
“把这个给裴董发过去。”
“告诉律师团队那边，可以开始搜集证据了。”
“裴恒我动不了，那个养女还动不了了？”
助理一一应下来。
那个叫大程的助理询问道。
“那……还报案吗？”
鹿呦鸣向后躺下，闭目养神。
“报，怎么不报，不说了嘛给公众一个合理合法的交代。”
“能不能报上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咯。”
车子这才离开医院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