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现在都没联系到那个人吗？”
虎纹羽一只手端着咖啡，一边说着一边将杯子递给叶林飞：
“冰块放得有点儿多，嫌冰的话跟我说，我下次少放些。”
“嗯，谢谢。”
每次周六叶林飞来之前，他总是会习惯性的先为对方准备好咖啡，闲聊一会儿后再开始上课。
虎纹羽此时走回桌前拿着自己的杯子也喝了一口，继续听叶林飞说道：
“我已经打了几次电话了，结果最后一次是直接关机，他的名片上虽然写了公司地址，但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他公司问问。。”
“他的名片你带了吗？”
“没有，不过我记得他的公司名字，叫【樟杨】，是一家主业做艺术咨询的，涵盖的领域比较杂。”
“这名字取得好啊！生怕别人不认识他吗？”
“啊？”
“这么张扬的名字，结果把自己张扬没了，人才啊！”
虎纹羽还是一如既往的把吐槽他人作为一项娱乐项目。
说完后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叶林飞听后也是才反应过来这谐音梗，苦笑了一声后说道：
“我觉得这也太巧了，他之前才说过卖给他画的那个人失踪了，结果现在变成是他自己联系不上了。”
“大概那幅画是沾了什么霉运吧，谁拿到谁消失，我看叶老师还是别接这个单子了。”
“。。跟画没关系吧。”
“我开玩笑的，但是叶老师如果想去的话可以叫上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什么忙。”
“我也还在犹豫，要不再等等吧，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他试试。”
“好。不过你说的这件事倒是和我刚接的一个委托是一个情况，都是人员消失，约好的吗。。”
“啊？还有人失踪吗？”
“其实全球每天都有无数的失踪案件，只是85%以上的都是属于乌龙，刚报案几天，被报失踪的人要不就是自己回来了，要不就是在哪个地方被人发现。
而另外15%里只有5%是至今都没有找到人的，所以总的来说，绝大部分被报失踪的人最后都会回来，只有极个别是例外。”
虎纹羽本来还想多说一句，这10%里被找到的，也包括尸体。
但是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那希望你案子里的人也会在这15%里吧。”
“那借叶老师吉言！”
比起人员失踪，叶林飞刚才听君一席话后却下意识的把重点放在了那句“霉运”上。
他又开始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沾了霉运，而且会给别人带来坎坷遭遇的人。。
而虎纹羽则是完全没有在说案子的紧张感，而是一脸惬意地谈笑风生着什么轻松话题似的。
见叶林飞手里的玻璃杯已经因为冰的融化而产生了水珠，虎纹羽一边拿了一张小毛巾接过杯子帮他擦拭，一边说着：
“对了，叶老师那个跟踪狂的朋友，我查到了些东西。”
听闻秦皓轩的调查有了眉目，叶林飞先是震了震。
他没有抬头看向虎纹羽，只是淡淡地问道：
“你查到了些什么。。？”
虎纹羽看了看叶林飞，一边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边说道：
“先说他跟踪伤人的事吧。我让人找了几个他的前同事和朋友问了问，他们说秦皓轩表面上看起来喜欢美女，但其实对女性抱有极大敌意和不屑。原因大概是他自己不顺利的几段交往史。
他的几个前女友都是那种典型的大美女，而且从事的工作不是网红就是在夜店，在这种工作环境下本来会增加出轨的概率，更何况时不时就会有其他男的给她们送礼物，这一来一往时间长了，又加上秦皓轩自己的工作繁忙很少抽空陪她们，他的前女友们就都纷纷出轨了。
而且还一边睡在别人的被窝里，一边花着秦皓轩的钱。”
叶林飞没有说话，只是听着。
“有一次秦皓轩刚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云来雾里地“折腾”，还一丝不挂，女的见到他后不但没有立刻遮掩解释的意思，反而还理直气壮地在他面前继续跟他外面的相好表演激情戏码，好在对方还算是要点儿脸面，穿上裤子就跑出去了。
秦皓轩事后想要个说法，但那个女的好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是数落起对方的不是，嫌他没时间陪她，赚得钱又少，狠狠地倒打了一钉耙。”
听到这里，叶林飞突然侧头问道：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说的。”
叶林飞一怔：
“你跟他见过面了？”
“见过。”虎纹羽点头道。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拘留所？”
“他在拘留所里只待了10天，我是在他出来后见的。”
“等下，他出来了？没有被判刑什么的？”
“判了，拘役一个月。”
“就一个月吗？”
“嗯，在我国法律上，跟踪本来就不算犯法行为，只是他除了跟踪还有把拍到的照片发布在网上，算是侵犯他人隐私，而且还伤人，这已经算比较重的了，不过一个月确实比我预料的要短。”
“所以他是在鉴赏大会以前就出来了？”
“没错。”
叶林飞听闻后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沉思片刻后又问道：
“那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当时去拘留所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这个简单，因为我答应帮他一个忙，你不是之前说他本来就有事委托我吗？所以这个可以直接拿来当做筹码。他不跟你说是因为对你确实也有怨气，自然不会告诉你。”
“但是你刚说的这些，他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去犯案吧？”
“确实不够，还需要一个导火索。叶老师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星银城出现跟踪狂的报道是在什么时候吗？”
叶林飞定神想了想后说：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今年春节以后吧。”
“差不多，确切被报道出来应该是元宵节那天，所以他开始跟踪别人应该在那之前，很有可能在春节期间就开始了，只是那个时候他还只是跟踪，没做别的，所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甚至有可能被跟踪的人自己都没有发现后面有人尾随。”
提到春节，叶林飞此时突然想起，自己除夕那天去超市买年货的时候确实看到了秦皓轩，而且还和一个美女在一起。他当时就在想，秦皓轩为什么过节都没回家。
经虎纹羽现在这么一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么说起来，我确实在除夕那天去买年货时在超市看到了皓轩。”
“是吗？他一个人？”
“不，他和一个美女在一起，看他俩的样子，那个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虎纹羽换了个站姿，继续说道：
“准确来说，那个应该也是他的前女友。”
叶林飞听后微微皱眉道：
“。。他到底有多少前女友。”
“反正不止一两个。”
“那你刚才说的导火索，是和她有关吗？”
“不是，我让人去了他老家一趟，暗中观察他的父母。”
叶林飞听到这里已经开始单手扶额了。。
怎么又把他父母扯进来了。。？这是不是太过曲折了。。。
虎纹羽见叶林飞此时有些懵的神情也是微微一笑，问道：
“叶老师还要继续听吗？”
“。。你说吧，虽然对我来说，这太复杂了。。。”
“其实没有你想得复杂，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就跟我直接摊牌了，会让他仇女并且犯案的罪魁祸首是他老爸的外遇！”
“什么。。外。？”
叶林飞下巴都快惊掉了，这还不复杂？
“所以我让人去他老家不过是做个确认。”
“他父母，我曾经在大学时也见过一次，当时他们是学期间专门来探望皓轩的，看起来都是老实人，而且感情很好的样子。”
“叶老师，你大学离现在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们夫妻间现在剩下的恐怕只剩习惯了。”
“那这件事和他爸的外遇有什么关系？”
“秦皓轩跟我说，大概在去年临近年底时，他妈从老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发现他爸出轨了。一开始秦皓轩还觉得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他爸这么老实厚道的一个人和老妈结婚生活前后都三十多年了，怎么就突然出轨了。
但是那通电话后，他妈前后又给他打了很多次，说是自己当场捉奸在床，还拍了照片发给他。外遇也是一个网红，长相自然就不用说了。
秦皓轩知道后只是跟他妈说，等他回去后再找那个女的谈谈，他大概没想到后面的事。”
“。。。后面怎么了。。”
“他爸做了这种事自然觉得理亏，毕竟是被抓了现行，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便当场道歉还写下了不再犯的保证书。结果始终是控制不了欲望，狗改不了吃屎，没过多久就又开始了。
他妈虽然有过离婚的念头，但想到这会对秦皓轩造成不好的心理影响，所以就先私下去找那个女的进行谈判。她不想影响儿子工作，想着自己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应该有很多共通点。
结果那女的倒是直爽，直接开了个价，说钱给够了她就走人，不然就缠着他爸。
但是他们家条件并不富裕，在给了几次钱后，那个女人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是觉得抓到了一棵摇钱树，毕竟给钱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后面她更是得寸进尺，有一次竟然直接鸠占鹊巢，把他妈赶了出去，自己待在他们家里。”
“那秦叔叔。。。”
“叶老师是想问他爸为什么不阻止对吗？因为那个女人有道上的朋友，那天他直接带了人过来对她进行威胁，不过当时充其量只是口头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妈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但他俩毕竟年纪大了，哪儿经得住和年轻人这么生拉硬磨，他妈的精神越来越差，终于有一天情绪崩溃和秦皓轩说了这件事。
秦皓轩听后第二天就赶回了家，应该就是在去年年底前后。”
“那就差不多是我们从墨石岭回去后？”
“嗯，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段吧。他一到家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里面在吵架，大门是虚掩着的。
他进去后看到的场景就是那个小三揪着他妈的头发把人往地上拽，屋里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男的，一个对他妈拳打脚踢，一个站在他爸旁边，而他爸当然也只能那么看着。”
“他们没想过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