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璟言不答反问:“是吗?那你的属下和礼郡王接触,西公子不会也不知道吧?”
西楠实在不喜欢朱璟言这么绕弯子,淡声说道:“瑞王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他问了,该如何回答,就是西楠自己的事了。
朱璟言也感觉到了西楠的不耐烦,倒真的不再绕弯子,直接问:“西公子是沙驼皇室中人吧?”
西楠以为朱璟言会问礼郡王的事,没想到朱璟言会这么问,一时半会也猜不到朱璟言的用意,试探他吗?
就算朱璟言知道他和师爷的关系,他也没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西楠疑惑问:“何以见得?”
“就凭这个。”话落朱璟言又往棋盘上放了一张画。
雄鹰刺青之事轻舞已经跟他汇报过了,这刺青是他的鹰士所属,除了他的亲信,可没人知晓,西楠不信朱璟言仅凭一个刺青就能猜到他的身份,西楠坚信朱璟言是在诈他。
西楠看了纸上的图案一眼,收回视线后淡淡的说:“雄鹰刺青?就凭这个,瑞王也未免太武断了些,我沙驼崇尚雄鹰,在身上做个刺青,以示喜好,也属正常。”
朱璟言之前只是怀疑,听了西楠的回答便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朱璟言笑回:“仅凭这图案,本王确实不能确定你的身份。”
西楠心中了然,朱璟言果然是在诈他。不过朱璟言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石化了。
朱璟言笑看着西楠接着说:“仅凭这图案,本王是确定不了你的身份,不过西公子刚刚已经告诉了本王答案,不知西公子是沙驼国的哪位皇子?”
他们刚刚不是说刺青之事吗?他哪里告诉朱璟言答案啦?看来朱璟言还是不死心,还想诈他,可观朱璟言那成竹在胸的笑,又不像有假。
西楠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回答,并无不妥,便疑惑的问:“瑞王说笑了,不知道在下的哪一句话让瑞王有此误会?”
朱璟言似乎心情挺好,还真的给西楠解释起来。
朱璟言眉毛微挑说:“误会吗?你刚刚那自然流露出来的语气可不是这么说的,一般人对自己的国家都会说我们,只有国家的掌权者才会自然的说我。”
听他这么说,西楠不得不佩服朱璟言的洞察力,仅凭一个字和他说话的语气便猜得这么准。
西楠没有承认,也没否认,佩服道:“在下佩服,仅凭这一字之差瑞王就能想到那么多。不过就算是如此,瑞王又打算如何?”
通过和西楠的接触,朱璟言也相信刺杀他的事,西楠并没有参与。
朱璟言如深潭般的墨眸闪过寒光,冷冷的说:“既然师爷之事不是你授意的,那就把他交给本王,还有说出你们和礼郡王的关系。”
西楠把玩着手边的白子回:“师爷犯下此等大事,瑞王没牵怒,已是大肚,我自会把他交给王爷,由王爷自行处置。可礼郡王是王爷的王叔,王爷难道连他也怀疑?”
西楠在此时扯出礼郡王,是想知道朱璟言对礼郡王的态度。
朱璟言睨了西楠一眼,冷声道:“礼郡王要不是本王的王叔,本王早就冲他要人,直接提回来审了,何必来找西公子解惑?”
朱璟言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没有证据,朱璟言不会把礼郡王牵扯出来,朱璟言希望西楠能识趣一些,自己把礼郡王的事给说出来。
“礼郡王是和我提过一些交易,不过没达成,礼郡王并不如对外表现的那般懒散,至于表面背后隐藏着什么野心,还得王爷自己去寻找真相。西某言尽于此,再多便没了。”
西楠承认了和礼郡王接触过,却不肯表露其它。
见西楠不肯说,朱璟言只能换个方式。
朱璟言笑看着西楠问:“花谷主没和你说过本王的身份吗?”
朱璟言这么问是几个意思?刚刚不还想知道礼郡王和他之间的交易吗?这会又提自己的身份做什么?想用花谷主来和他谈感情牌吗?
西楠有些跟不上朱璟言的思维,只淡淡的回,“不曾。”
朱璟言想知道西楠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是何反应。
朱璟言饶有兴趣的看着西楠说:“也是,要不是为了去接王妃,本王也不知自己的师弟竟然会派人刺杀本王。”
朱璟言的话,西楠好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疑惑的看向他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璟言没有回答,握拳的大手在棋盘上展开,指间挂着的桃花形状玉佩直接从掌心掉落,轻晃着。
西楠抓过桃花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言字,玉佩背后还刻了花?婆婆的专属印记。
西楠拿出藏在腰带间的桃花玉佩,他的是一个楠字,玉佩背后也有花?婆婆独属的印记。
“师兄?”西楠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朱璟言笑着应了声:“哎。”
西楠不敢置信的问:“你就是我师兄?”
西楠的反应跟他想的一样,朱璟言很满意,玩味的看着他回:“本王被太后送去花谷时,当时师傅确实只收了我一个徒弟,如果你是花谷主的徒弟,本王确实是你的师兄。”
怪不得那日在花谷师傅说他和大师兄很快就会见面,西楠一直以为是大师兄要回花谷了,师傅才会那么说,怪不得师傅会让他亲自去给朱璟言送信,师傅这是趁机安排他们师兄弟见面。
是西楠自己误会了花谷主的话,他不怪花谷主,但朱璟言都知道了,还这样戏耍他,西楠心里有些郁闷。
西楠语气带着不满说:“瑞王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现在才说?”
西楠直接称呼瑞王,连师兄都不喊了。
如果西楠有参与刺杀他之事,朱璟言也不打算跟西楠表明身份,免得师傅夹在中间为难。现在事情弄清楚了,他也没必要瞒着,表明身份,对他和西楠都有好处,最起码两人暂时不会成为敌人。
朱璟言淡淡的回:“本王也是去花谷接王妃时才得知,不弄清师爷之事,本王没法跟师傅交待,既然此事和师弟无关,那便不影响我们的师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