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郑铁柱紧了紧衣领,已经半夜了,他都快冻僵了,至今没有等到许大茂回来。
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又不想放弃许大茂落单的机会,思忖片刻,他不禁怀疑起来。
“难不成许大茂走的别的路?已经回去了?”
这么一想,郑铁柱就想去95号院探个究竟。
可等他到95号院的时候,原本应该都睡下的院里人,却乱哄哄的堆在门口,好像还有街道的人和保卫科的在维持秩序。
出事了?
郑铁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调头。
可他在再一想,自己什么都没做,怕什么?
于是就趁着夜色混入了人群,听着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他的脸色一变再变。
许大茂被ZJ了,但人没死。
变成了一个看不见东西,说不了话的肉蹲。
“现在吃不饱饭的人越来越多了,许大茂八成是被劫道了。”
“不对不对,劫道的一般只抢东西,要是被看到脸就会灭口,像许大茂这种,我觉得更像是遭受了酷刑,动手的人肯定和许大茂有大仇,许大茂以前可没少在乡下嚯嚯寡妇小媳妇。”
“我觉得也是,要是没有深仇大恨,干嘛这么折腾许大茂,许大茂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呢,遭罪啊。”
“别说,我觉得那人还怪好的,把许大茂送到了医院门口。”
“好个屁,那是不想让许大茂这么轻易的死了,就是苦了许大茂媳妇,这还怀着孩子呢,以后又得照顾许大茂吃喝拉撒,哎……”
“她苦关咱们什么事?谁家不苦?我可是把全部身家都给了许大茂,他们家必须赔我给!”
“对对对,回头找许家赔钱!”
郑铁柱静静听了一会儿,悄默声的离开了人群,往医院去了。
他当然不是去关心许大茂的,而是担心郑燕,突遭这么大的变故,万一伤心过度,伤了孩子就得不偿失了。
人群中,或许也只有维持秩序的陈翔留意到了郑铁柱的行踪,不过他没有吱声,转而看向面色严肃的姚卫国。
“科长,我们要不要安排人去医院看看情况?”
“不去!”
姚卫国拒绝的很干脆,“医院现在麻烦的很,就交给派出所吧,咱们管好这里,先做好自查,等有了结果再去医院和派出所交接,这样陈翔,你抓紧组织人开展问询工作。”
“好,我这就安排。”
陈翔点点头,当即召集保卫科的把院里人分开询问。
他则把傻柱单独拎了出来。
“傻柱,我知道你和许大茂不对付,而且我刚刚还看到你在笑,我问你,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傻柱一听就火了,“不是,陈翔,你针对我是吧?这么大的事你也敢往我头上扣?”
“急了?是不是心虚了?”
“我心虚个屁,不是我做的我心虚什么?”
“那你为什么笑?”
“我,我,我想笑就笑,你管的着我?”
“你这个态度嫌疑很大啊。”
陈翔叫来两个保卫科人员,“把傻柱带进去,让他好好回忆回忆。”
“不不不,真不是我。”
傻柱瞬间想到了曾经经历过的保卫科的手段,腿一软,缺了管的尿道顿时放了闸。
一名保卫科人员笑道:“队长,他吓尿了。”
陈翔也笑着朝地上啐了一口,“差点忘了,太监不禁吓,这就更好办了,去审吧,说不定有惊喜。”
“得嘞!”
两个保卫科人员应了一声,架着傻柱就进了院。
“我不去,我不去,不是我,真不是我……陈翔……”
傻柱吓的哇哇大叫,以往他不怎么服陈翔,哪怕被虐了很多次,他都觉得是陈翔在趁人之危下得逞的,可现在,他看着陈翔冰冷的笑,心里充满了恐惧,
二看到这一幕的秦淮茹和刘春桃都敢吱声。
秦淮茹纯粹是怕惹祸上身。
刘春桃则是暗暗兴奋,他巴不得傻柱倒霉呢。
话分两头,赶到医院的郑铁柱在走廊里见到了郑燕和许父,王大海以及秦梦茹,还有几个公安也在。
他没敢露面,一直等到郑燕上厕所,才悄悄跟了上去。
“燕姐。”
“柱子?”
郑燕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放心不下你,留来看看,许大茂死了没?”
郑燕没听出郑铁柱语气的变化,她摇摇头,满脸苦涩道:“刚刚医生已经通知了,命保住了,但是……”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想到自己以后的苦难日子,她就委屈的要命。
许大茂的遭遇,她除了有点心慌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伤心,这里面有对许大茂家暴她的恨,也有移情别恋带来的漠视。
“我婆婆因为大茂的事,受惊过度,晕过去了,医生说心脏好像出了问题,哎,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郑燕忍不住叹了口气,满面凄苦。
郑铁柱握紧了她的手,郑重道:“燕姐,一切有我呢,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你,等孩子出生了,我和你一起养,我大茂这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我娶你!”
“柱子……”
郑燕依旧没有听出郑铁柱话里的问题,而是感到了踏实。
一夜过去,陈翔和姚卫国赶到了医院。
其实陈翔心里多少有点失望,没能把傻柱一块装进去,因为傻柱竟然扛住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没松口。
估计傻柱也清楚,一旦松了口,就是个死。
不过以后傻柱见到陈翔会怕几分,这点陈翔是确认的,因为傻柱接受完“问询”后,再次见到陈翔,直接尿了。
和公安交接的事由姚卫国出面,陈翔则走到许父身边安慰起来。
“许叔,我大茂兄弟这次是遭难了,您可得保重身体,要相信派出所和我们保卫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许父像是一夜老了十岁一样,两眼无神,他开始也怀疑过陈翔,可再一想也不至于,毕竟许大茂没有正面得罪过陈翔。
所以,他思来想去,和院里人想法一样,要么是劫道的,要么是许大茂以前招惹的那些寡妇小媳妇,人家来报复了。
现在又听了陈翔的话,老泪流了下来。
陈翔拍了拍他的肩膀,“叔,我婶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
许父苦涩的摇了摇头,“陈翔,叔没别的事,就是想求你以后在院里多照看下大茂,他成了这个样子,难保被邻居们欺负,尤其傻柱,他和大茂不对付,肯定会落井下石。”
闻言,陈翔郑重道:“许叔,这您放心吧,傻柱要是敢欺负我大茂兄弟,我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