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刘两家喜事前一天,院里除了个别几户正常开火做饭外,剩下的人家基本都饿着肚子。
这年代,吃席是大事,为了吃回本,提前饿上几顿太正常了。
“老张家的,你今儿在三大爷家帮忙布置,有没有看到三大爷准备的东西?”
晚上八点多了,院里的妇女还都激动的期待着明天,凑在一起聊闲。
“这能让人看到啊,丢了算谁的?都跟里屋锁着呢,别心急,明儿就知道了。”
“也是,不过我现在一闭上眼就是二大爷家准备的大肉排,我估摸着三大爷家应该比不上二大爷。”
“这你可说错了,三大爷是八级工,二大爷是七级工,一个月差着十来块呢,三大爷还能让二大爷比下去?”
“对对对——”
就在众人幻想着明天大吃一顿的时候,傻柱冷着脸回了圆。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纷纷看向傻柱,神色都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直到傻柱进了家,众人这才又议论了起来。
“听说这次二大爷和三大爷都没用傻柱,这傻柱的面子肯定挂不住,最近别招惹他。”
“他这是自作自受,我可是问郑燕了,你们知道傻柱提了什么条件不?好家伙,傻柱竟然要带三个帮厨,还要每人五块钱的报酬,外加每人两饭盒肉菜,就这要求,都赶上大酒楼的厨子了,谁稀的用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光景。”
“这么说,傻柱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还以为俩大爷是怕傻柱往饭菜里吐口水呢。”
这话一出,妇女们顿时哄笑出声。
咣当!
可下一秒,一声盘子碎裂的声音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傻柱家的方向。
此时。
刘春桃把碗和盘子摔了一地,傻柱也被她一拳捶在了地上。
“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东西,还厨子呢,你算哪门厨子?院里有事不找你,厂里小灶也没你事,你还整天摆着脸到处宣扬自己是大厨,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你个阉货,老娘嫁给你都快旱死了!”
越说越气,刘春桃对着傻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嘴里还一边骂着,“还有,你让我明天怎么出门?丢人的玩意儿,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废物,阉货!!!”
就在今天晚上,她左等右等,不但没有见着许大茂,连王大海都没有等回来,傻柱更是一去不复返。
急得刘春桃没办法,厚着脸皮去找了郑铁柱。
结果郑铁柱说他们家已经找好了厨子,是许父电影院的厨子。
这下子,刘春桃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心里压着一股怒气,等到傻柱回来,才彻底爆发,把气全洒在傻柱身上了。
而傻柱早就学乖了,每当挨打的时候,他都老老实实的抱着头,不伤脸就行。
其实今天他也处处碰壁,到了厂里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刘海中没有找厂里的厨子,那就肯定找的是外面的。
傻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就在他准备去药铺买巴豆时,碰上王厂长秘书去五食堂通知晚上做招待小灶。
傻柱当即就有些上头了。
自从他回了食堂,厂里是一次都没有找他做过小灶,小灶一直是五食堂负责。
本来因为喜宴厨子的事在气头上,这下就更气了。
傻柱当即找到了杨厂长。
他可不怕厂领导,哪个领导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杨厂长的态度也很客气,只说这次已经定了,下次一定交给他做。
这话傻柱已经听了很多遍了,知道都是敷衍,由于在气头上,当下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虽然杨厂长努力克制住了怒气,但傻柱还是觉得不解气。
不给杨厂长一点教训尝尝,这老小子根本不会重视他。
然后,傻柱去药铺买了巴豆粉,又偷偷溜回了五食堂,给小灶食材下了点料。
可这件事办完后,傻柱也就冷静了下来,心里开始后怕,厂领导毕竟是领导,得罪的太狠,就算他们对自己投鼠忌器,难保不会私下报复他。
由于心绪不宁,傻柱直在外面溜达到这个点。
他想了很多,甚至连对刘家下药的打算都打了退堂鼓。
可一回到家,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刘春桃给揍没了。
那一声声阉货在他脑子里不停的回响。
傻柱眼睛红了。
他不是阉货,他现在还是半个爷们,秦淮茹那骚货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所以,他凭什么被人笑话?又凭什么被人像打畜牲一样的揍?
他要报复。
报复刘家!
报复王家!
报复刘春桃!
报复院里所有嘲笑他的人。
王刘两家不是让他没面子吗?那明天就你们两家都脸面扫地!
傻柱想着,嘴里就发出了慎人的笑。
正在打的尽兴的刘春桃愣了下,紧接着就勃然大怒,“好啊,你个傻柱,你还敢嘲笑老娘,给老娘滚出去!”
刘春桃拎起傻柱就丢出了门。
院里本来过来凑热闹的人轰一下散了,生怕给自己招惹麻烦。
起初,大家伙都以为是傻柱家暴刘春桃,直到家暴的次数多了,才渐渐了解,原来是刘春桃在家暴傻柱。
——
夜幕深沉,院里安静了。
傻柱蹲在自家门口,手里紧紧攥着巴豆粉,他要等王刘两家都睡了再行动。
可心里时不时的就响起刘春桃的那声阉货。
一时间,他有些忍受不了。
“老子不是阉货!”
傻柱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豁然起身,朝后院去了。
几分钟后。
秦淮茹接到暗号出了屋,一看是傻柱,她心里顿时一颤。
别人上门就是办个事,傻柱上门她就要养几天伤。
眼看明天就是秦梦茹结婚的日子,她可不想一身伤的参加。
“柱子,姐现在身子不方便,要不过两天?”
秦淮茹随口找了个理由。
傻柱面色阴沉,冷冷道:“秦淮茹,我给你脸了是吧?麻溜的跟老子去地窖,不然我让你明天当众出个名!”
“柱子,你——”
秦淮茹看着傻柱,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
她知道傻柱今天被家暴了,说不定会一股脑的把气撒在她身上。
不配合的话,傻柱要是在喜宴上胡说八道,她秦淮茹就彻底完了。
犹豫了片刻,秦淮茹始终不敢赌,只能轻声道:“柱子,姐答应你还不行嘛,但你也要答应姐,轻着点。”
傻柱只是冷冷一笑,率先朝地窖走去。
秦淮茹无奈叹了口气,心里安慰自己,很快就能把傻柱的账还完了,忍忍吧。
就在二人进地窖几分钟后,郑铁柱悄悄出了门。
白天郑燕已经告诉他了,许大茂今晚可能不回来。
等到这个点,郑铁柱已经确认许大茂肯定是不回来了,就连自己干爹都不一定回来,俩人好像是在一起谈事来着。
郑铁柱不像傻柱胆子那么大,小心翼翼的摸到后院,就在他准备推开许大茂家门时,突然听到许大茂家和傻柱后墙之间的地窖里有声音传出来。
这下可吓了他一跳。
等他靠近后,赫然听到了傻柱的声音,一口一个“臭婊子”“我戳死你”,同时还有一道压抑的怪声。
这声音,他郑铁柱熟啊,当初郑燕不就是——
下一刻。
郑铁柱眼里的神色就变得亢奋起来。
他早就看傻柱不顺眼了,一直在找机会收拾他,今儿又听许大茂说傻柱漫天要价的事,郑憋着一肚子气呢。
现在可算给他逮着机会了,竟然撞见傻柱搞破鞋,连郑燕都顾不上了。
他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地窖口,想了一圈,只能去找刘海中了,因为现在院里就他一个能管事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