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银白的月华洒下,95号院陷入了一片沉寂中,只是时不时有孩童的呓语和男人的鼾声传出。
喵!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猫叫在聋老太窗外响起。
躺在床上的仝敏骤然睁开眼睛,在又听到两声猫叫之后,她快速下了床,轻轻打开门,一道人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爸,没被人发现吧?”
此时,仝敏还是有些紧张的。
“放心。”
中年人有些气喘,不过脸上却透着兴奋,“要不是这些年懈怠了,我能把这院翻个底朝天,哪里还需要用药啊,就从这老聋子家开始吧。”
仝敏点头,她让到了一边,尽管她对聋老太的屋已经很熟了,但还是摸不准聋老太把好东西藏哪里了。
不过中年人有经验。
他拿着手电把光打在聋老太的脸上,啧啧两声,“老太太,你莫怪,看在都是旗人的份上,您就当行善了。”
说罢,中年人直接上了床,摸索了片刻,找出了一串钥匙。
“丫头,搭把手。”
仝敏急忙上前,俩人合力把聋老太从床上抬到了地上。
中年人快速把床上的被褥一层层掀开,嘴里边说着“咱们旗人的习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一边在床板上摸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插入钥匙后,轻轻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传出。
仝敏惊讶的睁大眼睛,抬头看着从房梁上慢慢系下来的一个木盒,嘟囔道:“竟然把东西藏在了房梁里。”
中年人嘿嘿一笑,“丫头,你且有得学呢,这叫机关,在盖房子的时候就要在房梁里挖一处暗格。”
说着,中年人用手指画着墙,“机关贯穿房梁,从墙里延伸到床底,既隐秘又不容易被发现,寻常人根本想不到房梁内部会有暗格,可比汉人直接埋地下或者藏到房梁上高明的多了。”
说话的功夫,木盒已经落到了床上。
中年人迫不及待的打开,用手电一照,金光灿灿的差点亮瞎他的狗眼。
“发财了,看来这聋子以前的身份不简单啊,二十根大黄鱼,还有这些金银珠宝的首饰,够咱们挥霍一辈子了。”
仝敏也凑了上去,呼吸骤然加快,脸上透出一股不自然的潮红。
她猜到聋老太可能私藏着些宝贝,比如聋老太给她的手镯和玉簪,都是老物件,可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聋老太竟然会这么富有。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把财物一股脑的装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袋子里。
接下来,中年人又启动机关,盒子回归原位。
又仔仔细细的把痕迹收拾了一番,重新把聋老太抬到了床上。
仝敏父亲相当有经验,他没有动聋老太身上的零钱。
这样一来,聋老太在零钱花完前是不会发现自己家被盗的,这样也就给了仝敏父女俩逃走的时间。
“爸,老聋子的东西足够我们用了,其他人就算了吧。”
说到底,仝敏还是年轻,既然收获了这么多,她就不愿意再冒险了。
中年人没好气的道:“既然干了就要干的彻底,哪有半途而废的,这些金银虽然贵重,但也不是那么好花的,咱们还是得多搞点现钱,别犹豫了,下一个去哪家?”
仝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国家明令禁止金银交易,想要花出去,只能去黑市找人兑换,这样一来风险就很大了。
“去刘家吧,我怕许大茂突然回来,万一被发现了……。”
“哼,被发现了就宰了他!”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眼里尽是寒意。
在刘家很顺利,足足摸走了两千块的现金。
许家也摸到了八百多。
而最让仝敏期待的易家,却只摸到了一千五百多的现金,还有两个存折,一个存在易中海名下,一个存在一大妈名下,加起来足足有六千多。
按照易中海的工资,存款顶多能比刘家多一些,但实际情况却是多了几倍,由此可以看出,这易家以前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这么简单。
父女俩心痛不已,存折他们肯定不敢去取的。
最后,被中年人直接撕了。
易中海的两个徒弟家一共只摸到了三百块。
最后去的傻柱家。
根本就没让中年人出手,仝敏熟门熟路的从傻柱家床底下掏出一个盒子,把里面的五百多块全拿走了。
父女俩的足迹贯穿了前中后三院,除了聋老太家的金银之外,总收入已经超过了五千。
“没想到这个院这么肥。”
尽管易家让父女二人感觉到了遗憾,但结果却令人满意至极。
最后中年人把目光锁定在陈翔家。
仝敏猜到了中年人的想法,急忙道:“爸,不要节外生枝,陈翔没有喝我做的羊汤,目前的收获已经够咱们用了,赶紧走吧。”
“好吧好吧,本来还想弄个自行车呢。”
中年人有些不甘心,这个院的工人家庭不少,换在他以前的性格,是一户都不会放过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陈翔就站在窗前,直勾勾的看着父女二人。
他前世多数时间都在战场上,不夸张的说,睡觉都要睁一只眼。
所以,但凡有点动静,陈翔就会立马醒过来。
“好家伙,看着人畜无害的柔弱小姑娘,原来是大盗在人间啊,幸好没喝她的汤。”
陈翔庆幸的嘀咕了一句,他已经猜到汤肯定有问题,看着父女二人朝大门走去,他微微有些迟疑。
要不要管?
仅仅犹豫了片刻,陈翔已经有了决定。
禽兽的死活他可以不在乎,但对钱财不能无动于衷。
与其让两个贼满载而归,还不如便宜自己呢。
再者,仝敏给自己送过羊汤,意味着对方也打过自己的主意。
所以,不可原谅!
想到这里,陈翔悄悄出了院。
院门已经被这对父女从外面给插上了,陈翔没有走门,而是绕到一处墙边,快速翻了出去。
他靠着自己的嗅觉和侦查能力,很快就发现了小跑着的父女二人。
“爸,还有多久?”
仝敏有些气喘。
中年人更不堪,常年的大烟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何况还背着两个大包袱,其中一个包袱里装着沉甸甸的金银。
显然,包袱是早就准备好的,
“快了,人就在东直门等着呢……不行了,歇会。”
说着,中年人停了下来。
仝敏有些不放心,“爸,再坚持一下。”
“不行了不行了。”
中年人连连摆手,“时间还够用,今儿又不是咱们一家走,歇几分钟不耽误事。”
这时候,陈翔已经摸到了二人十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