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星辰。
七点,95号院近百口子人都集中到了中院,热闹的跟过年一样。
由于今天出奇的热,不少人都拿了大蒲扇哗啦啦的扇风,一边热火朝天的猜测着今天大会的内容。
“我猜八成是傻柱被打的事,听说打傻柱的就是那个新住户。”
“想想还挺解气,就傻柱那张臭嘴,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了。”
“解气是解气,不过那新住户要是被三个大爷针对了,怕是住不长,哎,好不容易来了个能收拾贾张氏和傻柱的猛人,可惜喽。”
“谁说不是呢,一大爷最偏心傻柱,聋老太太也护着傻柱,平时咱们受了傻柱的气也只能自己往肚里咽,想想都——”
“嘘,别说了,三个大爷来了。”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三个管事大爷从易中海家出来,呈品字型走来,那动作,那姿态,威风凛凛,硬是走出了bGm风。
四方桌已经被刘家兄弟抬到了院子里。
易中海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首位,刘海中和闫埠贵一左一右坐下。
“大家伙都到齐了吗?”
刘海中喊了一嗓子。
“二大爷,傻柱没来。”
一个大聪明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顿时引起一片哄笑。
不过笑声却随着傻柱的门打开戛然而止,聋老太拄着拐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太太,您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刘海中随口问了一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语病。
“我要不亲自出来,你还背老太太我出来啊。”
聋老太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刘海中尴尬的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易中海赶忙打圆场,“老太太,老刘的意思是说您这么大岁数了,不用陪着我们在外面喂蚊子,您就跟屋里歇着就成。”
“屋里闷,我正好出来透透气,你们开你们的大会,我坐着旁听就成。”
聋老太走到人群,已经有人主动递了把椅子过去。
“好了,开会!”
刘海中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定位,“这个,今天这个大会主要有两件事要说,至于哪两件事呢,就由咱们德高望重的一大爷给大家伙具体说说,大家鼓掌。”
哗啦啦。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易中海用手压了压,然后两只胳膊拄在桌子上,上躯前伸,不怒自威道:“我也不废话了,天挺热的,咱们长话短说,院里昨儿个住进了新人,按照以往规矩,咱们要开大会介绍,让新人在大家伙面前亮个相,内个陈翔同志来了没有?”
人群跟着易中海的视线四下寻找。
人群外,许家三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爸,新来的小子还挺聪明,知道今晚会被针对,所以干脆连面都不露。”
“兴许是被排班值夜了。”
“不可能,保卫科我熟的很,一般新人报道第一个月不会安排值夜,今晚值夜的应该是大老李和龅牙刘。”
显然,许大茂对保卫科的人和运转规则相当熟悉。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陌生面孔拿着盆从中院月亮门进来了。
同时,不少人都看到了陈翔。
“陈翔,今儿晚上专门为你开的全院大会,大家伙都等你一个人,你怎么来这么晚?”
易中海张嘴就送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道德绑架。
陈翔顿了下,疑惑道:“为我开全院大会?我怎么不知道?我下班后和姚科长吃了个便饭,刚回来。”
易中海听到姚科长三个字,眼眸不自然的抖动了两下,不过很快就意识到陈翔这是拿姚科长拉大旗呢。
可笑。
一个新人,还能一天的功夫就和一个科长搭上关系?
易中海沉了沉心气,“好,就算你情有可原吧,按照咱们院的规矩,来了新人是需要开大会介绍的,这样,你站到中间来,给大家伙自我介绍下。”
陈翔看了看全院大会阵仗,比剧中要夸张的多,一百多人聚在一起,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不过,既然是四合院的规矩,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即迈步走到院中,背对着三个大爷,向人群朗声道:“非常感谢大家的热情,我叫陈翔,是一名退伍军人,如今被分配到了轧钢厂保卫科工作,由于工作性质原因,日后可能会经常缺席全院大会,大家体谅即可。
另外,我这人不喜欢找麻烦,也不喜欢被麻烦,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大家要是不喜欢,可以当我透明人。”
前面的话听着还正常,后面的话就让人不舒服了,人群也为此嗡嗡的议论开了。
不是陈翔脑子短路,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而是昨天和今天的事,让他意识到自己基本不可能和院里人和谐相处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把丑话说在前头。
“陈翔,你这是什么话?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院的传统向来友邻和谐,互帮互助,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是怕大家伙因为你保卫科干事的身份找你帮忙?”
易中海当仁不让的指责出声。
陈翔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小子一共和自己说了两句话,每句话都不望把全院人带上。
这就有些恶心了。
道德入髓,没治了。
陈翔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摆摆手,“易师傅,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易中海脸色阴沉,还是头次有人让他当众下不来台。
“陈翔,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现在是以管事大爷的身份来和你说话,首先,这是在院里,你应该称呼我一大爷。其次,院里有不少都是你的长辈,你说话办事要学会尊重,不然这个院容不下你。”
陈翔忍不住笑了,“叫你易师傅,是因为你是工厂的老师傅,已经算是尊重你了。
所以,别总拿什么管事大爷说事,说白了,管事大爷不过是为了调解邻里纠纷和防敌特设置的,连个正式职位都算不上,你也只是普通住户而已。
再者,我是孤儿,长辈基本都在地下呢,你说这院里有我不少长辈,难道是要告诉我死人从地下爬出来了?
最后我再说一句,这个院容不容的下我,不是你一个老工人说了算,除非你哪天成了轧钢厂厂长。”
哗!
一群一片哗然。
上了年纪的人纷纷指责陈翔,倒是一些年轻人颇为佩服他。
这些话,不少人都只敢在心里说,谁敢当众说来了?
不说三个大爷怎样,首先自家的老子就会大耳巴子招呼。
易中海气的脸色铁青,指着陈翔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