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易中海脸上的惊愕渐渐变了颜色。
是杀气!
这一刻,易中海想要杀人了!
建国前就不说了,如今截留何大清的汇款和算计傻柱养老是他最大的秘密,关乎他的养老大业,谁敢破坏,谁就是他的生死大敌!
现在,这个秘密被闫埠贵知道了。
屋里只有他和闫埠贵两个人,如果他立即动手,处理干净,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可……
易中海的目光瞟过桌上那十几张抄纸,心里顿时又纠结起来。
闫埠贵也觉察到了氛围的变化,尤其是易中海的眼神,让他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都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怎么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闫埠贵压下不安,忙道:“老易,这些都是手抄本,原件可不在我身上,被我藏起来了,你好好掂量下吧。”
闻言,易中海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神情一下子变得颓然,缓缓点头,“好,老闫,我认栽,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相信你很清楚,我就是想培养个养老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见易中海服软,闫埠贵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对易中海的话,他是嗤之以鼻的,你为了自己养老就要断了别人的父子情?虚伪!
心里这般想着,目光却落在了借条上。
易中海秒懂。
心里却像割肉一样疼。
借条上的金额是两百整,当初闫解成问他借,他不放心,还去了趟医院,得到闫埠贵确认后才借的钱。
“咱们的债……清了!”
好一会儿,易中海艰难的做了决定。
为了表明态度,他当着闫埠贵的面把借条撕碎。
“老闫,这下够了够了吧,信的原件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而闫埠贵却一脸诧异道:“不是老易,我这还没提条件呢,你就借条撕了?哎,要么说还得是老易你,果然够意思,这样吧,看在老兄弟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我家的情况你知道,别的不缺,就是缺点钱,你就随便给个三五千吧。”
说罢,闫埠贵不急不缓的端起了搪瓷缸,轻轻吹着水面上的茶沫子。
而易中海则直接破防了。
他知道闫埠贵的性子贪得无厌,却没想到会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
两百的借款清了还不够,竟然张嘴就是三五千,当他印钞机啊!
“没有!”
易中海咬牙切齿道:“老闫,合着你来我这儿找补来了,你家的钱被偷了,我家同样被偷了,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
闻言,闫埠贵面不改色道:“老易,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这么多年攒了多少钱,我都给你算着呢,你家丢了多少钱,我在公安那里也知道了,你要这样,我还就不和你玩了,回头我还是找傻柱聊吧,慢走不送。”
“你……”
易中海快被气炸了,他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屈辱。
“我再给你三百,这事就这样了。”
“两千五!”
“五百!”
“两千!”
“一千!”
易中海青筋暴起,感觉自己的牙都已经咬碎了,赶在闫埠贵开口前,恶狠狠道:“你别太过分,就这个数,再多,你随便吧,大不了我去收养一个孩子,养大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倒是你,真这么做了,以后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你好好掂量下吧!”
一时间,闫埠贵陷入沉默。
他意识到已经把易中海逼到了极限,再逼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可一千块和他的预期相差甚远,他的目的是想把被偷的钱翻倍找补回来。
见闫埠贵不说话,易中海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与其让闫埠贵去胡咧咧,他还不如自己告诉傻柱呢。
“哎哎哎,老易,你别急着走啊,我没说不行,一千就一千。”
“好,原件什么时候给我?”
“钱什么到?”
“明天。”
“好,那就等明天钱货两清。”
得到答复,易中海抬脚就离开了闫家,他多看闫埠贵一眼都觉得恶心。
在他走后,闫埠贵摇头叹息,嘴里嘟囔着“赔了赔了”。
易中海回到家压抑的怒火再也绷不住了,拿起酒瓶就一口闷了。
随后又抽出烟一阵猛嘬。
一大妈见状猜到可能要账不顺利,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要不回就改天再要,别气坏了身子,烟不是戒了么?”
“妈的,戒不了一点!闫乌龟气死我了!”
易中海可不常发脾气,除非忍无可忍。
一大妈想到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经过一番询问,得到结果,气得一大妈差点抽过去。
本来心脏就不好,此刻疼的脸色苍白,蒙上了一层细汗。
易中海后知后觉,急忙扶着一大妈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
好一会儿,一大妈才缓了过来。
嘴里阴冷道:“竟然欺负到咱家头上了,老闫该死!”
易中海深有同感,“等把原件拿回来再说吧,老闫太过鸡贼,家里媳妇孩子都不在,一准是带着信躲出去了,我怕就是给了钱,老闫也会防我一手。”
他猜的不错,三大妈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这么大的事,闫埠贵自然要做万全准备。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请了假去银行取钱。
闫埠贵也请假了,就等着易中海送钱上门。
“钱带来了,信呢?”
“我先数数。”
闫埠贵看着厚厚的一沓大黑十,眼底一片贪婪,伸手就要接。
易中海急忙躲开,“老闫,别跟我玩套路,信拿出来,钱不会少你的。”
“好好好,等着。”
闫埠贵快速去了里屋,片刻后拿着一个信封出来了,并把里面的信展示给易中海看了一眼。
易中海心中狐疑,难道信一直在家里放着?不是三大妈带走了?
信上的字迹确实是何大清的,易中海还是认识的。
不过在俩人一手交钱一手交信后,易中海道:“老闫,别怪我防着你,你什么人我太清楚了,现在给我写一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拿这件事要挟我,还要守口如瓶,不然到时候就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闻言,闫埠贵犹豫了,“这,没必要吧。”
他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闫埠贵的魂都差点惊掉,看易中海架势,他但凡敢拒绝,对方就真敢杀他,忙道:“好好好我写,老易,赶紧把刀收起来。”
片刻后,易中海拿到了闫埠贵的保证书。
冷冷道:“老闫,这份保证书就是你敲诈勒索我的罪证,但凡你敢耍幺蛾子,你也好不了。”
说罢,易中海转身回了家,他把何大清的信交给一大妈查看。
一大妈可是模仿字迹的高手,她只看了一眼,就摇头道:“虽然仿的很像,但假的就是假的。”
易中海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缓缓道:“也无所谓了,老闫的保证书在我手里,他不敢胡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信肯定是藏了,这种事他也不可能告诉其他人,这就给了我们机会,等闫家人齐齐整整的时候,找个机会送他们走!我易中海的钱可不是好拿的。”
“这……”一大妈隐隐有些顾虑,“可信不到手,总归是个隐患。”
“顾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