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澈,春风和煦。
冷清秋挽着古秋墨的手臂,漫步在繁华的步行街上。
她穿着一袭碎花连衣裙,步履轻盈;古秋墨则身着休闲装,眼神里满是宠溺。
路过一家小吃店,他们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相视一笑。
片刻后,古秋墨温柔拭去冷清秋嘴角的碎屑。
两人边吃边聊,一时低语,一时欢笑。比起初识之时,古秋墨健谈得多。
经过一处古色古香的书画廊,店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画作品,墨香扑鼻。
冷清秋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古秋墨:“老公,你的字要收多少润格?”
古秋墨轻轻一笑,目光温柔掠过冷清秋:“这话能在这儿说吗?”
“能啊。”一旁的老板插言。
冷清秋冲他微笑。
老板顿时心花怒放,带着讨好的笑意凑过来:“这位老师很面善,我好像见过您。”
“名秋墨,字元光。”冷清秋介绍道。
“哎呀!”老板一抚掌,“难怪呢!原来您就是古老师!我这儿还有您一幅字呢!”
“哦?”古秋墨报以微笑。
“真的!不骗您!作品在家里客厅挂着!你看!”老板点出相册。
古秋墨、冷清秋凝神看去。
确是他早年的手笔。
“我从别人那里买来的!”老板自豪地说,“拟古,但不囿古,真真是有灵气!我喜欢得紧!”
闲聊一通后,老板说他希望得到古秋墨的授权,在书画廊里卖他的字。
古秋墨应了,二人互留了联系方式,才道了别。
走出一段距离,冷清秋挽住古秋墨的手臂,继续问他润格的问题。
他一脸自得:“可不好说,得看作品大小与形式。大幅的自然贵些,小幅的便相对便宜;书条、对联有它们的价,扇子、斗方又另当别论。”
“有个确数吗?”冷清秋笑睨着他。
“卖一幅字,应该够我们一月开销吧。”
“厉害!我这岂不是捡到宝了!”冷清秋开起玩笑来,“那要是每天都卖一幅字,啧啧……”
“想什么好事呢!你这么不专业?”他另一只手扶额。
“嗯?”冷清秋似笑非笑地瞟着他。
“明知故问,有的东西有价无市,有的东西有市无价,你说,这是为何?”
“不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冷清秋调皮一笑。
“要不,你养我吧?”
古秋墨顿住,摸摸她额头:“这不是,没发烧吗?”
“古秋墨,”冷清秋嘟起嘴,“我生气了!”
他笑起来,白皙的脸粉扑扑的。
“好吧,我养你。”
冷清秋嗲嗲地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与道旁明媚的花朵相仿佛。
“好了,要的只是你的态度。我自己么,自己养。”
说着,她挣脱古秋墨的手臂,俏皮地转到他面前,双手环在他脖子上,一脸娇气。
春风摇曳着日光,也摇曳着心旌。古秋墨心中痒痒的,轻轻吻在她额角。
“元光,”冷清秋正色道,“我歇得差不多了,欧总有事安排我做。”
“什么事儿?”
“招商。”
古秋墨不懂这个,微微一讶:“拍卖师还要管这个。”
“不然呢?你以为,拿个小槌子,挥一挥,舞一舞,就能拿下竞买人的心?”
“你说,我听着呢。”
“业内有一位大咖说,拍卖师95%的工作,是在上台前完成的。简单说,从征集拍品,到整理信息,到制作图录,到宣传招商,到布置展览,到巡展,到预展,到正式拍卖,拍卖师都要参与的。”
古秋墨听得咋舌:“这么多事。”
“当然,收入也是可观的。”冷清秋眉目一挑,也颇为自得。
“这个我信。”古秋墨颔首。
冷清秋能拿出二百五十万,找朋友去竞买那幅可能惹事端的画,足以证明她的财力。
她说到兴头上,便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拍卖前的事很多,拍卖了也不能算完。之后,等受买人来结款交货。”
“休息一阵子,又要开始征集下一季拍品,是吗?”
“对!春秋大拍,四季小拍。周而复始,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