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红颜危机破迷局,丝路密约藏玄机
楚逸风五指扣住鎏金匣边缘,四十枚银针在掌心烙出星宿凹痕。
孙家姑娘袖口的墨香裹着血腥气,让他想起三日前范蠡烹茶时用茶梗摆出的卦象——巽下兑上,泽风大过。
\"备三匹快马,把王向导的酒葫芦灌满。\"他甩开披风跨上台阶,暴雨前的闷雷震得屋檐滴水成线。
孙家姑娘提着裙摆追上来,金蝶刺绣掠过青砖上未干的血迹:\"楚大人莫不是瞧不起商贾之女?
这匣底的机关图...\"
话未说完就被疾驰而来的马蹄声碾碎。
唐羽拽着缰绳从雨幕里冲出,马鞍旁挂着两盏熄灭的青铜风灯:\"殿下,鹰嘴崖的盘山道被山洪冲垮了三十丈!\"
楚逸风望着孙家姑娘攥紧银针匣的指节,忽然嗅到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沉香。
这味道与范蠡烹茶时的紫砂壶嘴萦绕的水雾如出一辙。
他翻身上马时故意压低嗓音:\"跟紧些,摔了本王可不赔嫁妆。\"
暴雨砸在鹰嘴崖的页岩上迸出青烟。
孙家姑娘的斗篷在狂风里翻卷如蝶,她突然勒马指向峭壁:\"那株倒悬松的根系不对劲!\"话音未落,整片山体轰然塌陷。
楚逸风揽住孙家姑娘滚进山洞的刹那,巨石擦着他后颈砸出火星。
四十枚银针从摔开的匣中激射而出,在岩壁上钉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唐羽举着火折子冲进来时,正看见孙家姑娘的小腿被流石压住,鲜血浸透的裙裾下露出森白骨茬。
\"别动。\"楚逸风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系统面板突然在潮湿的岩壁上投射出金色涟漪。
张骞的虚影牵着骆驼从汉宫阙门走出,腰间革囊漏出的猩红沙粒遇水即燃,将洞顶垂落的松脂照得宛如白昼。
孙家姑娘闷哼一声咬住发簪,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楚逸风撕开袍角替她包扎时,瞥见她锁骨下方蜿蜒的墨迹竟与吴主事衣料上的蝌蚪文别无二致。
张骞的骆驼突然昂首嘶鸣,火光照亮的洞顶显出一道人工开凿的暗道。
\"抱紧。\"楚逸风托住孙家姑娘的腰肢往上一送,掌心触到她脊梁骨轻微的战栗。
暗道里陈年的硝石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孙家姑娘的后背紧贴着他胸膛,发间沉香混着血腥气萦绕在鼻尖。
\"殿下这般轻佻...\"她耳尖泛起薄红,指尖却死死抠住岩缝,\"不怕我告发您?\"
楚逸风突然握住她按在胸口的腕子,四十枚银针在袖袋里发出细响:\"告发?
你的心跳可骗不了人。\"他的拇指擦过她脉搏处未干的墨迹,那些蝌蚪文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前方透进的天光里突然传来唐羽的惊呼。
楚逸风将孙家姑娘推出暗道口的瞬间,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过猩红警告。
他弯腰拾起泥地里半截折断的马鞭,鞭梢金线绣着的\"刘\"字正在渗血——这是三日前与王府签过丝绸契书的徽记。
山风卷着沙粒掠过鹰嘴崖,四十枚银针在袖中排列成北斗杀阵。
楚逸风望着云层后若隐若现的星宿,忽然听见系统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这次要兑换的绊马索,该用西域玄铁还是南诏藤甲?
暴雨冲刷过的山崖泛着铁青色,楚逸风靴尖碾碎泥地里渗血的\"刘\"字徽记。
四十枚银针在袖中震颤的刹那,三十丈外的矮松林突然窜出十二匹枣红马,马蹄裹着浸油的麻布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殿下当心!\"唐羽横刀斩断飞来的链子镖,火星溅在孙家姑娘染血的衣袖上。
那刘姓商人端坐马背捻着八字须,腰间玉算盘被山风撞出催命符般的脆响:\"贤王殿下若肯交出西山的盐引,草民这就给您备十车金丝楠木作赔礼......\"
楚逸风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钉穿对方马鞍,脑海中的系统界面骤然展开。
西域玄铁与南诏藤甲在虚空中交错成网,他借着侧身避开冷箭的力道,袖中银针牵引着兑换出的绊马索没入泥地——玄铁锁链缠住前蹄的瞬间,藤甲缝隙突然爆出荆棘倒刺。
\"嘶——\"冲在最前的三匹战马轰然栽倒,马背上的刀客被荆棘缠成蚕茧。
孙家姑娘趁机掷出银针匣,鎏金机关弹开的刹那,四十枚银针带着淬毒的蓝芒封死东侧退路。
张骞的虚影在硝烟中凝实,驼铃震落洞顶松脂:\"东南巽位有陈年鸟巢,取枯草扎成火球。\"暴雨初歇的山风卷着他腰间漏出的猩红沙粒,竟将唐羽割断的缰绳点燃。
楚逸风踹翻偷袭者夺过火折子,金线蟒纹的袍角掠过孙家姑娘苍白的脸:\"数到三就闭气。\"
\"一!\"
唐羽刀背拍飞燃烧的枯枝,火星落在刘商人玉算盘镶嵌的硫磺石上。
\"二!\"
孙家姑娘咬破指尖在染血的衣袖疾书,蝌蚪文突然游向东南方三尺处的岩缝。
\"三!\"
楚逸风将火折子抛向张骞所指的鸟巢,爆燃的火龙顺着山风扑向敌阵。
刘商人冠帽燃起的瞬间,四十枚银针突然调转方向,将他的玉算盘钉死在燃烧的松树干上。
\"此物抵你十车金丝楠木。\"楚逸风扯下焦黑的算盘珠掷进火堆,转身时孙家姑娘染血的衣袖已塞进他掌心。
那些蝌蚪文在血渍里游成契约纹样,姑娘耳尖未褪的薄红比火光明艳:\"楚大人若负约,我便将这血契拓印百份撒进皇城。\"
系统提示音在楚逸风收拢衣袖时突兀响起,他余光瞥见西南官道扬起的烟尘。
吴镖局主事带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在视网膜上闪灭,腰间弯刀鞘上残留的墨迹竟与孙家姑娘锁骨的蝌蚪文首尾相连。
\"回城。\"楚逸风翻身上马时碾碎袖中两粒硝石,爆鸣声惊得刘商人残余部众坠下悬崖。
孙家姑娘裹着唐羽递来的玄色披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楚逸风后心被碎石划破的衣料。
暮色吞没最后一丝火星时,城楼守将燃起的灯笼在十里外清晰可辨。
楚逸风突然勒马回望鹰嘴崖,燃烧的松林余烬中,三十匹无主战马正低头啃食带着焦味的野苜蓿——这个时辰本该有商队经过的官道,竟安静得能听见守城兵换岗时的铁甲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