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这场展子在网上收到了一致好评,最近说没买到票,而希望延长展期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短短几天,就卖掉了十二幅画。
价格也是相当可观。
此外,美术协会那边也传达了一个想让秋意这个自由随性的抽象派和艺术界名家意象派应斐渟来个碰撞的意思。
两人共展。
下午孟笙在手机上和秋意聊了下这个事情。
延长展期对于画家来说,是一种肯定,秋意自然是乐意的。
但对于和应斐渟共展这事,还需要考虑。
秋意和应斐渟在艺术界都是出类拔萃,才华横溢的存在,再加上郎才女貌,一个美艳知性,一个温尔儒雅,不论从哪方面,两人都极具有话题性。
尤其是去年,两人在法国还被媒体拍到共同用餐的画面。
绯闻闹得沸沸扬扬。
他们俩共展,于一笙美术馆而言,名气,声望,利益,都会有不小的增长。
孟笙作为馆长,当然想看到这种双赢的局面,但于私来说,她不是很想秋意和应斐渟接触。
她抿抿唇,在闭馆后,她开了个小型会议,正准备带策展组和布局组的人在四个展区巡视商定补上的画作设定时,手机忽然响起短信铃声。
【危险!宁微微想借刀杀人,在你们巡视时,她会故意用脚去绊严诗彤,严诗彤会不小心将你撞倒在地。】
孟笙步子当即顿住。
她不过是随手丢了点饵料,宁微微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咬勾了。
这就是她说的最好的朋友吗?
真可笑啊。
她对宁微微八九年的认知,在这一刻,彻底被颠覆了。
宁微微的心狠手辣,是她远远想不到的。
她垂下眼睑,收起手机,迈步出了会议室。
到了一楼,孟笙特意留意了下所有人的站位,乔娜和周部长就跟在她左右两侧,宁微微和严诗彤站得比较靠后。
大约巡视了半个小时左右,一切如常,宁微微也没做什么手脚,等周部长将事情交代下去,身后的人就一一散了。
在前往电梯的路上,严诗彤不知不觉走到她身后,她瞥了眼宁微微的位置,心里一沉,正想和她拉开距离,却不想严诗彤忽然惊呼一声,撞在她背上。
孟笙瞳孔一缩,整个人失去重心地往前扑,瞬间跌坐在了地上。
乔娜惊慌地伸手想抓住她,可还是晚了。
“馆长!”
“笙笙!”
几人惊呼出声,乔娜和周部长以及后面的宁微微连忙冲上来搀扶她。
孟笙在巡视时一直在警惕和防备,但真的被撞出去的那刻,她还是被吓到了。
倒地那刻,她下意识侧着身子,用手缓冲了下,没给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有胳膊处有轻微的疼痛。
宁微微忙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面上一片担忧地打量她,“笙笙,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或者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孟笙忙摸着自己的腹部,对上她急切的眸子,心有余悸地摇摇头,似是自我安慰一般的轻喃道,“没事,还好,还好……嘶……”
“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她尾音隐隐泛起几分期待。
孟笙将衬衣的袖子拉起来,手肘处有一小片青紫的痕迹。
眼睁睁看着宁微微眼底希望的陨落,她皱眉道,“好疼。”
看孟笙安然无恙,下身既没流血,也没喊肚子疼,宁微微心里只剩失望和不甘。
女人怀孕头三个月最为脆弱,也是最容易流产的时候。
刚刚严诗彤撞她的力道可不算轻。
可这样都没有让她出现流产的征兆。
“都青了,肯定很疼。”
她有点烦,语气也显得有些急躁,没了刚刚那份耐心,胸腔里更是涌出一团无处可泄的怒火,瞬间对准了还傻愣在原地的严诗彤。
“严诗彤!你到底想干什么?笙笙还怀着孕,你想害死她不成,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吗?你……”
怀,怀孕?
严诗彤猛地回过神,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没有!”她一个激灵,扬声打断宁微微的责备,情绪激动道,“是有人绊了我的脚,我才不小心撞到了馆长。”
她忙往孟笙那走了几步,“馆长,对不起。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孟笙皱起眉,引导着她问,“那你说是谁绊得你?”
严诗彤神色一凛,视线一转,坚定又愤怒地落在了宁微微身上,咬咬牙,抬手指着她,“是微微姐,是她绊的我!”
宁微微心脏攸地被攥紧,一双漂亮纯净的凤眸里布满不可思议,“严诗彤,你什么意思?”
“我倒下的时候亲眼看到你的脚收回去,你就站在我旁边,就是你!”
孟笙心里暗暗松口气,她还担心这姑娘不敢指认呢。
她面上是恰当好处的震惊和难过,“微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宁微微听言,真的恨不得去扇烂严诗彤这张烂嘴。
她满脸无辜掩饰掉那丝慌乱,“我没有,笙笙,你信我。我可是你肚子里孩子的未来干妈,怎么舍得伤害它呢?”
孟笙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干妈”这两个字。
眼底只有着急和那丝装出来的可怜,不见半分愧疚。
也是,能想出这种毒计害她流产的人,怎么会愧疚呢?
严诗彤不等她表态,便红着眼睛据理力争,“我是真的看到薇薇姐收回去脚了,馆长,我没骗人,是她绊的我。”
宁微微怒声质问,“严诗彤,你到底什么居心?想挑拨我和笙笙的关系?”
“我没挑拨,只是实话实说。薇薇姐,我从进美术馆起,就在你手下,一直都很敬佩你,崇拜你。我和你无冤无仇,那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我害你?现在到底是谁害谁?”宁微微神色受伤,“我知道你因为昨天我当众骂过你,心里埋怨我,记恨我。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你给我一个我去绊你的理由!”
严诗彤张了张嘴,没什么底气,但依旧坚持,“我不知道!但就是你绊倒的我。你怎么不说是你记恨馆长在开展那天下了你面子,我之前亲耳听到你和程雪埋怨这件事情!还有昨天馆长降你的职,你对馆长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