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要让锦儿姐姐去长安?”
真世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锦儿还未与我圆房,岂能远赴长安?”
“让她去长安也可以,不过要先跟我同房才能走。”
啪!
真世子头上挨了一巴掌。
魏无忌愠怒道:“脑袋里成天想着男女之事,为父怎能放心将王位传给你?”
“锦儿早晚都是你的女人,你着什么急?”
锦儿站在闵王妃身后,紧紧抿着唇角低头不语。
她生的美若天仙,月眉凤目,娇唇皓齿,看起来贵不可言。
真世子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母妃,父王又打我的头,我都被他打傻了。”
“反正我不管,锦儿不跟我同房,她就不能走。”
锦儿抿着的唇角更紧,眸光也微微闪动。
闵王妃嗔怪道:“你这孩子,整日想着男男女女那点事,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将来你父王如何放心将北凉五州之地交给你?”
真世子嘿嘿一笑:“不是还有大哥二哥吗?论本事他们比我强多了,有他们辅佐孩儿,母妃不必担心。”
闵王妃欲言又止,一脸愁容。
正因为有他们辅佐,为娘才格外担心啊。
魏无忌看向锦儿。
“锦儿,既然你母妃有心让你赴京一趟,事不宜迟,你快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一早动身。”
“是,王爷。”
锦儿双手叠放小腹,屈膝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在她转身的瞬间,眉宇间流露一丝喜色和一抹轻松,就连脚步都加快几分。
真世子望着锦儿离去的优美背影,露出一个傻笑。
魏无忌望着蠢儿子的憨态可掬,一筹莫展的揉着太阳穴。
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
他心里也在发愁。
把燕凉五州之地交给这个蠢儿子真的合适吗?
他不由想起自己正在北齐、北胡两地戍边的两个儿子,满眼无奈。
长子与次子,都是他与原配发妻所生。
长子魏庭骁勇善战,勇冠三军,不仅善于带兵,还略懂治理民生,当个守成之王绰绰有余。
次子魏炎足智多谋、能言善辩,又精通商贾之道,继承王位同样可行。
可唯独嫡子魏冉,是个不学无术、无勇无谋的纨绔子弟。
平时飞扬跋扈不说,还无谋少智,做过不少蠢事。
若非顾及温家的千年传承,他早就过河拆桥将闵王妃踹一边去,立另外两子为世子。
翌日。
朝阳初升,普照大地。
苍茫雪地,浮光跃金。
锦儿一袭白衣,轻装简行。
魏无忌负手而立,做着临行前的嘱咐。
“锦儿,此去京城,意在监视。”
“替身不行越规之事,便不去管他。”
“记住,每隔半月,书信一封。”
锦儿抿唇颔首,背剑跃马。
“锦儿姐,你先亲我一下再走。”
真世子冲上前来,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指脸,色相尽显。
锦儿娇躯一颤,面带微笑,声音甜脆。
“等回来再亲。”
“我不,就让你现在亲。”
真世子凑近了几分。
锦儿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厌恶。
她强忍心中不适,便要低头浅啄。
闵王妃却揪着真世子耳朵嗔怒道:“锦儿早晚是你妻子,你急什么?”
“大清早脸都不洗,母妃都嫌你脏,快滚去洗漱。”
真世子带着委屈,一步三回头闷闷不乐的走了。
锦儿如释重负。
闵王妃嫣然一笑:“锦儿,男子开智较晚,等你们成亲以后,冉儿就稳重多了。”
“你此去三千余里,切记路上小心。”
“多谢母妃关心。”
锦儿望着闵王妃有些依依不舍。
她虽然不喜欢闵王世子,但自幼便被闵王妃养大成人,心底早已将之视为亲娘。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终究有些不舍。
魏无忌含笑道:“锦儿虽然年轻,但却是在武库长大。”
“剑术更是集百家之长,天底下罕逢敌手。”
“无论是谁都能轻松应对,你大可不必担心。”
锦儿抿唇不语。
其实她整日忍受闵王世子的骚扰,早就受够了,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因为闵王妃是她的义母,亲手将她抚养长大。
她与真世子自幼一起长大,打心底厌恶这个又蠢又坏的色痞。
平日里看见都觉恶心,更别提嫁给他为妻。
她只想躲得远远的。
如果不是有闵王妃在,她甚至永远都不想回来。
锦儿没有多收拾行李,就带了些银票在身上,只为尽快摆脱纠缠。
虽然她最后的结局必然会成为世子妃,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王妃闻言点头。
“嗯,快出发吧。”
锦儿没有下马,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锦儿拜别王爷、母妃,您二位多多保重身体。”
“驾。”
锦儿单人匹马扬长而去。
京城,苏府。
“爹爹,您已经睡了一天,该起来用膳了。”
苏玉婵吩咐两名婢女将两个托盘放在案几上,很快便摆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老酒。
国子监祭酒苏文狼悠悠转醒,抬手轻拍沉重脑壳。
待清醒后,他便摇头苦笑一声。
“真是老了,年轻时候,批改考卷一夜不眠亦不觉困倦。”
“现如今一夜未眠,睡了一天一宿都未能养足精神,真是不服老不行。”
苏玉婵嫣然一笑:“爹爹刚年满四十,现在正值当年。”
“呵呵。”
苏文狼呵呵一笑:“还是闺女会说话。”
苏玉婵抿唇问道:“爹,陛下连夜召您入宫商讨一夜,是不是出了大事?”
她从秦风口中略有耳闻,但却不知详情。
苏文狼面色一怔:“的确是大事,爹告诉你,你可别对外声张。”
“爹放心,女儿的嘴可紧了……”
苏祭酒浓眉轻皱。
“前夜,闵王世子遭遇刺杀失踪一夜,陛下连夜召集三品以上官员商讨此事。”
“却不成想,此事竟与太尉嫡孙有牵连。”
“石令宽在国子监读书,他的品性爹了解,说坏也坏,说不坏也不坏。”
“雇凶打人这种事他做得出来,但雇凶杀人却没那个胆量。”
苏玉婵好奇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魏世子去了虎德殿,气势咄咄逼人,饶是太尉和陛下都拿他没辙。”
“毕竟是闵王魏无忌的儿子,虎父无犬子这话一点不假。”
苏文狼言罢,又板着脸对苏玉婵道:
“玉婵,此子极为难缠,今后你若遇到他,可千万不要得罪,最好敬而远之。”
苏玉婵心神一颤,眸中很是惊慌。
完了,可我已经得罪魏世子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