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王爷感兴趣的,不要说是当今皇上的妃子了,就算是皇后他都觉得没有错。
但是王爷性格太闷骚了,这样会错过很多机会的!
锋影诠释了个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晁燕凉咀嚼着嘴里毫无味道的菜,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女人很小很小的声音,“你不说话我就当做你默认了。”
晁燕凉垂眸,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暗波汹涌,心底泛起令人恶寒的阴暗,他说什么重要吗?
这个女人很能揣测人心,玩弄感情。
只要被女人抓到了一丝一毫的破绽,她就会变本加厉地利用这一点来满足她的所欲所求。
如今这可怜的模样,只不过是装出来的,明明是只狐狸,偏偏要把自己伪装成兔子,来削弱人的防备心。
这是温辛一贯喜欢用的技巧。
温辛喜欢他,这点他是知道的。
温辛利用他,他也是知道的。
其实他们俩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也谈不上是纯粹的喜欢。
可温辛总是贪心至极,总是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晁燕凉心中暗色翻涌,下颚线紧绷着,嘴里咀嚼的菜没有一点味道,狠狠地咀嚼,似乎在咀嚼什么人肉似的。
看起来很瘆人。
这种充满算计且贪心的女人以前是他最厌恶的,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轻轻松松地捏断她的脖子。
温辛也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来那种阴冷的气息越发的浓厚,明明知道此刻应该闭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见我,随便给我安排一个偏殿,离得越远越好,这样我也好不碍你的眼,不然你见着我了也不高兴,你……”
咔嚓——
晁燕凉将被捏断的筷子甩在了桌上,侧面线条轮廓晦暗难明。
温辛看了一眼被捏成两段的筷子,还没有说完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一时之间空气变得格外的安静,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连锋影都会以为,王爷会发怒地把嫣妃给赶走,因为他的气势看起来的确是太过于可怕。
但是晁燕凉面无表情地起身往外面走。
“你走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温辛还不依不饶地喊,“安昌王,晁燕凉,你听到没有!”
晁燕凉身形滞了滞,后背密密麻麻地爬上一阵躁意,以极快的速度往皮肉里钻,向血管里冲,再聚集在下腹。
他神经有些发麻,没回头:“再吵,就滚。”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温辛撑着下巴,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对着旁边的锋影问:“你家王爷的性格一直都这样吗?”
锋影连忙摆手:“属下从未见王爷露出这副神情。”
也就只有面对温辛的时候才会失控,会露出一些属于活人特有生动的神情,而不像死人一样面无表情。
锋影心中越发的崇拜眼前的女人。
温辛并不知道锋影心中所想,把人气走了之后,还心安理得地坐在位置上用膳。
丝毫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
御书房。
晁百京看了半日的奏折,忍不住露出了疲惫的神态,闭上眼睛假寐。
他鼻梁高挺,微微上挑的眉眼自带一股邪气,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显得慵懒华贵。
一直都陪在晁百京身边的温嫣目光留恋,不自觉地带着迷恋。
这是她从入宫以来便深深爱上的男人,此后便深陷不拔。
说是把她软禁一个月,温嫣只不过是软声撒娇,晁百京便准许她出来了。
说到底,晁百京心中还是只有她的。
这么想的她不由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温嫣露出羞涩的笑容,“皇上今夜会来朝阳宫陪着臣妾吗?”
晁百京一顿,拒绝了,“今夜不行。”
没有想到会被拒绝,温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几乎立马想到晁百京拒绝她是不是因为温辛。
他要去芙蓉殿?!
温嫣的心中瞬间被怒火弥漫了起来。
“为何?是因为温辛吗?”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着冷意。
晁百京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淡淡地道:“朕想去哪是你能异议的吗?”
温嫣知道他没有反驳,那便是默认,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脱离了理智,直接上前,从晁百京的手中夺过了奏折。
晁百京这才睁开了眼,充满威严的眉眼微微的皱起,透露着明显的不耐。
温嫣红着眼,是委屈,是哭诉。
“皇上已经放了好几日都没有来朝阳宫了,是不是不爱臣妾了?”
说着温嫣便落起泪来,声音也越发的哽咽,“皇上之前明明和臣妾说过会只爱臣妾一人,难道皇上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戏言?”
再次看到了温嫣的泪水,晁百京却没有当日里的怜惜和疼爱,只有疲惫和厌烦。
“你看你做的这些事,朕没有追究,已经很不错了。”
他一直都认为温嫣这个善解人意,不畏强权的女人。
以至于他之前做的一切,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都不在意那些人。
因为他只在意温嫣,所以那些人都不重要。
可是温辛不一样。
他和其他的女人都不同。
温嫣却并不满意他的这个说辞,这只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温嫣控制不住情绪,大声的说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之前从来都不会这么对我,也从来都不会罚我,也不会对我这么冷漠!”
她的手忍不住颤抖,情绪也越发的激动,“可你现在变了!难道我们之前许下的诺言你都忘了吗?你说过只爱我一人的!”
晁百京摔下了手中的奏折,蓦然起身,神色冷峻如冰,低吼道:“朕从未说过不爱你!你为何如此不可理喻?”
在他看来,他已经对温嫣够好了。
可温嫣却还一步一步地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甚至还来质问他。
是不是他真的太过于宠溺温嫣?让她这么不知好歹。
晁百京指着门口,邪魅的脸上阴沉得没有一丝温情,声音透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现在,给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