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罗斯告诉他们有求必应屋的进入方式后,劫道者们的夜游次数更多了,这也导致格兰芬多沙漏里的宝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面对气愤的莉莉和玛丽,罗斯感觉到有点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成宿成宿的在城堡里游荡,只为了寻找这座城堡里隐藏在更深处秘密。
但她总不能在半夜偷偷进入男生寝室,把他们都绑在各自的床上叫他们不出门。
所以在一节魔法史课刚下课的时候,她趁着几个人刚睡醒,没有像往常似的在下课第一时间冲出教室的空当儿,飞快冲到他们面前,询问活点地图的制作进度。
“活点地图?”詹姆迷迷糊糊的重复着这个稍显陌生的词语,“做什么用的?”
活点地图的英文直译为“劫道者的地图”,这个词语在实际生活里用到的频率不多。
“额——”罗斯尴尬地发现他们目前还没有制作地图的念头,只好耐心解释:“一张城堡的地图,上面能显示人名什么的——这样你们夜游的时候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她努力地控制着僵硬的舌头,试图让它能够正常的发音——她有一种在制作者面前卖弄知识的羞耻感,她觉得魔法史课的教室前所未有的燥热。
“好主意!”詹姆·波特的眼睛发亮,“西里斯,这和你前两天跟我说的想法是不是差不多?”
西里斯倚靠在桌子上,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斯打量。
“你的脖子怎么红了?”詹姆惊讶地问,“这间教室有这么热吗?”
罗斯瞥了一眼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西里斯,语焉不详地重复詹姆的话,称自己简直热得要晕过去了,并夸张地把手当成扇子给自己不停地扇风。
“制作地图得用到非常高深的魔咒。”莱姆斯摇头说,“我不认为现在的我们能够完成它。”
“当然不行,这只是一个想法。”罗斯说,“我们可以先画出城堡的地图雏形,然后再尝试加入学生们的名字。”
“每个巫师从出生起都会在准入之书上做登记。”西里斯突兀地说道,“我认为这就像踪丝一样,魔法部能够通过踪丝定位未成年巫师,我们也可以利用这点。”
“只要是巫师,就一定会有魔力波动。”莱姆斯说。
“但如果是一个哑炮呢?”罗斯提起这种可能性,虽然一般情况下哑炮不会被霍格沃茨录取,而现在的城堡看门人——老舍监阿波里昂·普林格,是一个被中途退学的巫师,没有多少魔力。但他的下任,费尔奇,可是一个哑炮。
“罗斯说得对,我们也得考虑到这种情况。”詹姆点点头。
他们在魔法史教室里讨论地忘记了时间,下节课的学生们开始陆续地走进教室,几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正好奇地打量他们。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詹姆朝她挤眉弄眼,“我们晚上到那儿去——你知道是哪!”
“一间可以讨论的房间。”西里斯在她起身时,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说。
罗斯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毛病,非得喜欢在别人耳朵旁边说话,但是她一想到西里斯也跟詹姆或是莱姆斯这么说话,总觉得有点想笑。
西里斯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又无意识地偏头,又蹭了蹭耳朵,这个动作带到了她耳边的几绺头发,横七竖八地翘着,显得非常可爱。
前天晚上平斯夫人就写信,问她能不能在周四的下午来图书馆帮忙——新生小崽子们总是把书一通乱放!
罗斯回信说自己十分乐意过去,她们约好在下午三点在图书馆详细再聊。
吃过午饭后,罗斯直接去图书馆,她还有半篇黑魔法防御术的论文没完成呢。
午后的图书馆里静悄悄的,零星几个学生窝在阴影处的角落里,难得见到的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一些细小的灰尘在空中飘荡。
论文的题目是《吸血鬼的分辨与应对技巧》,罗斯用羽毛笔不停地戳着下巴,试图把脑袋里‘被阳光照射会闪闪发光、没有体温’之类的词语赶出去,她总不能在伯斯徳教授问起她的时候说“我恰好认识一个这样的吸血鬼,他的名字叫爱德华”吧。
绞尽脑汁,东拼西凑,最终她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趴在胳膊上睡着了。
似乎睡了十分钟,又似乎是很久很久,罗斯猛地惊醒,她揉了两下干涩的眼睛,又用力眨了两下,试图看清站在旁边的男生。
“格兰芬多也会看这种书?”是斯内普,他逆光站在书架尽头,正盯着被罗斯压在胳膊底下露出一角的《黑魔法起源与兴盛》,神情晦涩。
“这种书?”罗斯把它一把抽出,反问道,“这种书是哪种?黑魔法?”
“莉莉知道你看这种书吗?”斯内普用慢吞吞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并不认为我看书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允许。”罗斯冷冷地说,她被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搞得有点生气,斯内普的语气就好像是抓住了她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似的。
“看来我们都一样,或许最该来斯莱特林的说不准是你。”斯内普刻薄地说,他搞不懂自己内心为什么会有一丝侥幸和窃喜,如果莉莉发现克劳德研究黑魔法,那么当有一天被发现时,他是不是也是能够被原谅的。
“把魔法分为黑白两种,而分类标准不是攻击程度,斯内普。”罗斯不甘示弱,“是人心。”
“放任自己追求力量和权利,到最后必定会失去眼前最珍惜的东西。”伏地魔追求绝对的力量和永生,但他最终的寿命还不如一个魔力远不如他的巫师;彼得·佩迪鲁胆小怕事,总是在追求强大的庇护,但他投靠伏地魔后的十几年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斯内普,我们从本质上就不同,这就是分选帽替我选择格兰芬多的原因。”罗斯站起身来,她操控着魔杖将基本书归位,把桌上散落的羊皮纸装回包里。
斯内普没再说话。
“认清自己的内心,斯内普。”她最后说。
莉莉未必没有喜欢过斯内普,原着中他并非没有值得称赞的美好品质,但这一切的代价是莉莉的死,在这之前,他的选择一直都是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