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还曾有选择蝗虫不喜欢吃的作物进行种植,如豌豆、大麻、芝麻、黄豆、绿豆、黑豆、棉花、荞麦等。
因为这些作物含有胆碱和胡萝卜碱等物质,对蝗虫有驱避作用。
但眼下秋玉米都是成长关键期,这种办法无异于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半个月。
一连几天,江河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来妮做饭的时候,江河还在想着防范蝗虫侵袭的办法。以至于来妮交代江河弄的菜都没有洗干净。
饭菜上桌,狗娃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随后“扑”地一声吐了出来:“牙碜!”
来妮瞥一眼魂不守舍的江河:“你哥洗的菜!”
江河脑子里灵光一现,匆匆放下碗:“你们吃吧,我出去一趟!”
他记起中学时上生物课,老师讲过一个叶类植物对付虫害的方法。
匆匆叫上大夯、二愣和满囤、杠头、大胜几个人:“我想到一个对付蝗虫的法子!”
“那还等啥,整啊!”大夯最先响应。
二愣说:“根子快说说?”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
“走,咱们分两头行动,一头去镇上买生石灰,浇上水后取石灰粉末,另一路挨家挨户收集稻草灰!东西整全乎了,我一边弄一边说。”江河指划着。
现如今,江河这个小团伙已经“紧密地团结在了以江河为中心的周围”,虽然江河还没有说明白具体怎么弄,这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江河带上大胜先去买了石灰,回来后找一个平整地方,往石头一样的白石灰块上浇水。
生石灰遇上水开始冒出白色的烟雾并发出“比比波波”的轻微炸裂声,块状物散发出热量的同时也逐渐从块状分解成白色粉末。
其他几个人挨家挨户拿袋子装人家灶膛里的草木灰,大家听说是用这东西对付蝗虫的,都很配合,其他人背着袋子回来了,只有满囤气哼哼地脸都憋红了。
“怎么了?”江河问。
“还不是苟菊花那个熊娘们!”满囤说,“她说她家的草木灰不给咱们,她还要当成农家肥往田里施呢!”
“你没给她说咱是为了给村里对付蝗虫的?”二愣问。
“说了,她说咱是闲吃萝卜淡操心……”满囤越说越气。
“算了,别跟她计较那么多耽误正事,抓紧弄咱们的!”江河说。
在江河的指挥下,几个人把草木灰混在石灰粉中,又装进一个个大袋子里备用。
江河又开车去了牛角山下的宝藏仓库,找出来八台火焰发射器。
所有东西都拉到田里,事关各家各户,很多村民都过来帮忙。
江河指挥大家把袋子里的石灰粉和草木灰的混合物分给众人:“把这些粉末均匀撒在庄稼上!这几天的蝗虫已经越来越多了,大家一定要快!”
“你们谁爱撒谁撒,不许把那些脏里巴叽的东西弄到我们田里!”苟菊花的大嗓门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听她的,把她家的地隔过去别撒!”满囤来了脾气,指示着和她家地边相邻的人家提醒。
一天时间,家家户户的庄稼上都留下了一层石灰粉和着草木灰附着物。
从科学的角度上讲,草木灰呈油性,有利于石灰粉附着在植物表面, 而生石灰属矿物质,这种矿物质化合物在植物表面形成一层盔甲,可防蝗虫啃食。
同时,江河还让二愣和大夯开着偏斗三轮摩托车满世界宣传这种方法,但买石灰得花钱,很多人又没有听说过这路方法,都不以为然。
蝗虫大部队终于到来了。
本来拿着扫帚、树枝准备扑打的人们全都呆住了。
成群结队的蝗虫搅在一起,黑压压的如同乌云一般压过来,太阳高高挂在天上,蝗虫群飞过的时候把阳光都挡住了,要将这片土地化为荒芜的样子。
加上歪叔、立秋,八个人,八台火焰喷射器,守护在皮家仡佬百十亩农田四周,蝗虫群迫近火焰发射范围内的时候,几个人扣动了扳机。
瞬间,这里不再是宁静的田园之地,而是一片充满硝烟的战场。
喷火口吐出长达十数米的火焰,一只只飞舞的火凤凰,释放出炽热的火焰,形成了一道道巨大的火墙,将蝗虫群阻在田外。
火焰舔到的地方,高温将触碰到的蝗虫瞬间化为灰烬。
蝗虫群也在迅速调整飞行轨迹,试图躲避火焰的攻击。几个人只得不断调整着喷射方向,将火焰织成的盾牌罩在农田上方。
蝗虫群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它们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试图冲破火焰的封锁。
火焰在空中旋转、交织,形成了一道道巨大的火柱,和蝗虫们交织在一起。
在火焰发射器油料用尽的时候,这股过境的蝗虫勇往直前的被烧死,机动灵活的从一边绕了过去,当然也有一部分躲过了火烧火撩落进了田里。
但庄稼表面的石灰粉又让它们无处下嘴。
战斗终于结束了。
曾经遮天蔽日的蝗虫群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片片被火焰烧焦的灰烬和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
但有一块地面还是几乎被蝗虫吃了个八八九九。
是甲长胡铁锤家的。
那些突进火力圈的蝗虫好不容易找到了没有石灰和草木灰附着的庄稼,就来了一次大快朵颐,只要它们落在庄稼上,江河他们就不敢用火去烧,不然庄稼还没被吃掉就先被烧死了。
“天杀的啊,你们为什么不管我们的庄稼啊,丧良心啊!欺负我们胡家啊!”又气又悔的苟菊花坐在地头看着被吃光的庄稼捶胸顿足。
没有人理她,也没有人管她。
有些人可怜的同时,也很可悲甚至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