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看了眼家人们,沉声说:“她在医院。”
“她生了什么病?你们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说一声?也不去个人照顾?!”沈宴臣听到她在医院,沉稳的脸顿时都是担心与紧张,对家人们很不满。
家里这么多人闲着,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哼,她受伤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安安的脚就是因为她受伤的,还好妹妹只是伤了脚,要是伤得再重点,我不会放过她。”沈厌冷哼。
沈宴臣看着二弟的眼眸骤冷,眉宇间折射出威严与冷冽,连语气都冷了下去,“到底怎么回事?”
他知道安安刚回来时,柠柠和亲妹妹不太合,听说两人还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他每次在家时,并没有碰上过。
只听几个弟弟说,简柠对亲妹妹做了哪些过分的事。
安安回来都五个月了,她们俩还不合吗?
沈妈妈出声解释:
“我也不知道柠柠是受了什么刺激,前天早上突然来跟我们说要断绝关系,我们这么多人都挽留她了,那丫头倔得很,根本不听我们的话。
后来,我听阿厌说,柠柠下午跑去了霍庭州的公司,说要撬那小子的官司,安安也是那时候去的,她们俩一起离开时,柠柠乱按了电梯,导致了电梯事故,就是这么个事儿。”
沈宴臣听到母亲的话,剑眉紧蹙,她和沈家断绝了关系?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和沈家断绝关系,沉目看着他们问: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断绝关系?”
“我们哪知道?我们可没欺负过她,只有她经常欺负安安的份,让她道歉,她也不道,你看看安安的手,这就是简柠前天早上推的!”
沈厌怒说着,抓起亲妹妹被玻璃扎的手给大哥看,又说:“在电梯里也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她故意报复安安!
哼,她就是小肚鸡肠容不下安安,你说她现在有多坏?”
沈宴臣低眸看了眼妹妹的手,上面确实有条口子,伤口还红肿着,他语气沉稳中带着威压:
“安安,你手上的伤真是你姐姐推的?我不喜欢别人撒谎。”
沈安安看着严厉的大哥,很自责的抿了抿唇,
“大哥,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不该早上去给姐姐送牛奶,不该去打扰她睡觉,如果前天早上不是因为我受伤,姐姐也不会闹脾气要离开沈家,都怪我……”
“这跟你没关系,你别把什么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沈厌心疼妹妹的说完,又对大哥说,
“大哥你这次别再维护简柠了,应该去好好教训下她!不然,还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害安安呢。”
“二哥,你们别生姐姐的气了,都怪我,是因为我回来才会变成这样,我明天就去求姐姐回来,我可以搬出去住……”
沈安安看着他们,两眼闪烁着泪花,又微低下了头,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沈妈妈立马抓住女儿的手,“你从小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我们怎么可能让你搬出去住?再说你又没做错什么。
柠柠这次做的事确实过分了些,哎,真是拿她没法子!”
沈宴臣不知道简柠有没有做过这些事,但看着他们每个人都在说简柠的不是,没有一个人待见她,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沈家了——
只沉声问,“简柠在哪个医院?伤的重不重?”
“老三上班的那个医院,不严重,大哥你还要去继续惯着她吗?”沈厌沉声问。
她还有力气耍脾气呢,哪里严重?
沈宴臣没回答他的话,转身就走了出去,沈妈妈叫了他一声:“宴臣你回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在家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不行吗?”
“大哥怎么那么宠简柠?”沈厌嘀咕,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妹妹,安安的手和脚都受伤了,他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回来就往医院跑。
关键是,简柠现在本来就坏脾气,要是再被大哥一惯,不是更坏脾气了?
沈妈妈看着外面的背影,皱眉,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医院里。
简柠正一手拿书看着,一手拿闺蜜削的苹果啃着,她对看电视没太大的兴趣。
这书是闺蜜拿来的,看书能让人静下心,还是晚上清静舒心,不会有人来气她。
闺蜜侧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在给谁发信息,十指在手机上按得飞快,顾柒在偷偷给霍庭州发信息——
【霍总你好,我是顾柒,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今晚有点急事,不能照顾简柠,你能不能过来帮下忙?】
给他发完这条信息后,看了眼闺蜜,偷笑,给他们多制造点机会,尽早拿下官司嘛。
霍庭州这会儿和朋友们在酒吧喝酒,地上还蹲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给他轻轻敲着腿。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他隔了好半晌才漫不经心的拿了出来,打开看到顾柒发的信息,唇角掠过浅淡笑意。
回了条信息:【跟我有关系?】
顾柒看着他回的信息,顿时不敢再给他发了,要是再发,不是自讨没趣了么?
明明中午看着还挺好说话的,这会儿是咋了?
她正想问问简柠,病房门轻敲了声推了开,简柠皱眉看去,以为又是二哥他们,在看到好几个月不见的大哥时,怔愣!!
鼻头不受控的突然一酸——
无法自控的,所有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了心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主人抛弃流落在外的宠物,在外面被所有人欺负,吃尽了苦头,带着满身的伤偶然再看到主人时,心头酸楚又失望——
上一世,她到死都没见到他。
简柠收回视线,炙热的目光变回冷淡,把眼眶里的水雾忍了回去,强作镇定的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没再像以往对他那么热情。
沈宴臣看着穿着病服一脸憔悴的妹妹,心头一拧,在进来之前,他已经找医生问过她的伤势了。
明明从头到腿都受了伤,怎么会不严重?
见她还突然对自己如此冷淡,很不适应,上次回来,她还第一时间冲到自己身边,抱着他胳膊有说有笑的,才四个多月而已,她怎么就变得这么冷淡了?
沈宴臣剑眉微皱的走了进去,站在病床边,抬手,正准备像以往一样摸她的头时,她突然移了开。
“怎么,连大哥也不想认了吗?”他声音微沉,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