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进来,叶炎的声音响起:“谁?”
灵月忙小声说:“是我。”
“哪个,你没拿换洗衣裳,奶奶让我送进来。”
叶炎看着手里换洗衣裳,反应极快地放进脏衣篮里,轻声道:“谢谢灵月,你拿进来吧!刚好我有事跟你说。”
灵月磨磨蹭蹭地进去,还拿衣裳挡着眼睛。
然后她就听到叶炎的闷笑声,瞬间灵月脸一红,跟乍了毛的猫一样:“你笑什么?”
叶炎低笑道:“我只是想起咱们还在护林员小屋住的时候,那次泡温泉,是我不敢看灵月。”
灵月瞬间想到那时自己有多大胆,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俩个,偏偏叶炎一逗就脸红,灵月就是喜欢逗他。
没想到现在两人转了性子,变成她害羞,叶炎要逗她了。
她嘟囔道:“那不一样嘛……哎呀,你干吗?”
一句话没说完,手中的衣裳被抢走,整个人都被叶炎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灵月,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想到心口疼,想到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你。”
他把头埋在灵月脖颈处,深深地嗅着,然后,那双像火灼一样的唇开始上移,脖子、耳垂、脸颊,最后重重地落在唇瓣上。
浴室里雾气朦胧,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简直是融为一人,特别是双唇难舍难分,仿佛不管天下、不管时间、只有彼此,只有这样的吻,才能化去长久的相思。
以前是灵月占据主导地位,而现在她完全化为被动,叶炎仿佛一位久经战场的将军,蹂躏着她这个小兵。
唇瓣发麻,舌尖发酸,大力的吸吮之下,她的头晕晕的,脚像踩在棉发上,阵阵酥麻顺着唇传遍全身。
呼唤急促之下,她差点倒在地上,叶炎的大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笑:“灵月好像忘了怎么亲吻,看来我们要多加练习。”
灵月捶着他的胸,却是棉软无力的,叶炎一个打横将她抱起,灵月惊呼一声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已经脱光了。
她又惊又羞:“奶奶他们在外面呢,你要做什么?”
“一起洗,浴缸够大。”
随即他在灵月耳边说:“其实我特别怀念在温泉池子的那一夜,太想重温了。”
灵月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衣裳也脱尽了,直到觉得有点冷,忙坐到浴缸底下,任由温热的水浸漫全身。
她咬着唇瓣,眼神中带怨带嗔,连头发丝在雾气中都带着魅惑,声音像羽毛一样撩拨着心尖:
“你欺负人。”
“那,换灵月欺负我……”叶炎的手在水里慢慢动着,呼吸再次粗重,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眸像狼眸一样充满占有欲。
我的灵月,我的妻子,真的好美!
水波荡漾中,她的脚踝搭在浴缸边缘上,他满是肌肉线条的双臂,有力地穿过她的双腿膝盖后窝,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腰。
她的十指搂着他的后脑,修长的脖颈后仰着,后腰不时被撞的贴紧缸壁……
叶奶奶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特地跟吴婶说晚饭推后一个小时,吴婶也低声笑道:
“年轻人嘛,小炎血气方刚,灵月又美的像花一样。
嘿嘿,老太太这下放心了,保管能抱上重孙。”
叶奶奶既高兴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我知道灵月一心在工作上,要是怀孕生孩子,肯定会影响她的学业。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叶炎的这个澡洗了很久,灵月没帮他擦成背,甚至是被他抱着送到卧室的。灵月羞得不敢见人:“奶奶他们肯定猜到了!”
叶炎失笑:“你觉得奶奶让你进去送衣裳,会猜不到?”
灵月脸一红,叶奶奶还真是跟别的老太太不一样,竟然这么开放?
有些老人家就见不得小夫妻感情好,但凡有点肢体接触,都会黑着脸。没想到叶奶奶是这么开明的老太太。
但还是好羞人啊!我进去送个衣裳,最后连自己的衣裳都没了。
她又一次捶叶炎:“讨厌死了,不许有下一次,否则我不理你了。”
叶炎帮她擦头发,轻声哄着说:“好,我听灵月的。我就是太想你了,灵月又太过迷人,才一时情难自禁。”
灵月捂着耳朵:“别说了!羞死人了!”
叶炎低声闷笑,灵月跟在大乔山时变化真大!以前这种事之后,反而是他脸红不好意思,灵月却总是撩拨他。
太久没做那事,这一次又太过激烈,灵月只觉酸疼的厉害,得吃点消炎药。
这家伙跟素了多少年才吃上肉一样!唉,真怀念以前在大乔山的时候,那时候多乖多听话,现在完全变成狼了。
这个假期我的腰会不会断啊?
吃晚饭时候叶奶奶和吴婶一脸无事发生,只有灵月全程不敢抬头挟菜,叶炎就贴心地为她挟菜,还帮她剥虾。
她赶紧在桌子下面踢叶炎一脚,小声说:“帮奶奶剥。”
叶奶奶看的眉开眼笑,老人家最喜欢看小年轻恩恩爱爱的,多有趣啊!
饭后灵月借口要写论文,让叶炎陪奶奶散步,她就是觉得人家祖孙俩应该有私房话聊,她不能总占着叶炎嘛!
不过她也确实有东西要写,给吉米的剧本她准备趁假期写完,然后由长城转过去。这样一来南下的时候就不用为这件事操心了。
一口气写到九点,到了叶奶奶睡觉的时候,叶炎来到书房,从背后抱住她:“好困。”
灵月故意板着脸:“那就去睡。”
“想抱媳妇一起睡。”
灵月板不下去了:“你能不能跟在大乔山时一样,脸皮薄点?”
叶炎闻着她秀发的香气说:“那灵月能不能也跟在大乔山时一样?多爱我一点,多举动一点?”
灵月瞬间脸红耳赤,人有时候甚至无法共情曾经的自己!就像现在的灵月,她真想回到那个时候,一定告诉那时的自己,别那么狂!
把一本正经的叶炎撩拨到出师,就该你遭罪了!
突然身体一轻,叶炎竟然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灵月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我的!不许做别的。”
在床上自然比在浴缸里更长久,且花样更多。灵月庆幸叶奶奶家够大,她隔壁没住人,不然还得想办法隔音。
一直到十一点才结束第一轮战斗,她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全身酸的厉害。
叶炎却是生龙活虎,还疑惑地说:“晚餐没吃饱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做个宵夜?怎么这么快就累了?”
灵月欲哭无泪:“你这身板,有几个女人受得了?”
叶炎很正经地说:“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好媳妇,疼疼我,你不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那么漫长。”
灵月抱着他的腰,轻轻地抚摸着,突然摸到一道痕迹。她很确定,这道痕迹之前她去海岛的时候并没有。
因为那个时候两人事后也是这个姿势,相拥着躺着说话。
她忙坐起,摸出枕头旁的手电筒,朝着那里看。目光飘移了一下,看到另一个很像手电筒的东西,她脸又变得通红。
冷静下来干正事,抚摸着那道疤:“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伤?”
叶炎不在意地说:“不小心划到了,你不说我都没在意。”
灵月才不信呢,她拉叶炎坐起来:“你好好说,不然我告诉奶奶去。我也是培训过的,这明显是刀伤。怎么弄的?”
叶炎垂眸不语,似在思索怎么回答她,不,在思考怎么骗过她。
她突然想到一事,故意道:“哼,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顾司白伤得更重,他都跟我说了。”
叶炎猛地抬头:“你见过顾司白了?他怎么会连这事也跟你说?”
灵月盯着他:“果然发生了什么事!他当然没说,但你要敢瞒我,我明天就去医院看他。”
叶炎忙握住她的手:“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然后叶炎就详细告诉她事情经过,是跟菲人战斗留下的,敌人扣留我们的一艘渔船,叶炎和顾司白带人去解救渔民,与之打斗中留下的。
“我伤的并不重,只是皮肉伤,顾团长伤的很重,队里让他回京里治疗。”
“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叶炎当然不怀疑灵月对顾司白旧情未了,但他很清楚顾司白对灵月的心思,他每一次跟灵月打电话,顾司白都在不远处默默地坐着。
叶炎很清楚,这家伙对自己的媳妇贼心不死。
叶炎便将自己在火车上遇到顾司白的事说了,同时说了小赵来告诉自己顾司白住院,但她并没有打算去看望顾司白。
叶炎又问起她去港城和在羊城的事,羊城那个件他都听说了,事后才知道灵月当时也在现场,顿时后怕不已。
比起自己的这道伤疤,万一灵月有个好歹,自己会懊悔一辈子的。就像,现在的顾司白。
“得好好谢谢赵队。”
灵月点头道:“我已经谢过了,赵队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工作时很负责,但工作之外有点冷漠,我觉得他应该不希望我们去打扰他,或者说跟我有工作外的接触。”
叶炎表示理解:“他们的工作性质特殊,确实不方便过多联系。”
“但不管怎么样,他保护灵月,我这个做丈夫的都要好好谢谢他。对了,我还要去探望顾团长。”
“灵月就在家写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两人聊到凌晨一点,灵月困的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然后又被他吻醒了。
“又不是明天就走,能不能好好睡觉?”
“再一次,这一次之后我们就睡觉……”
同样的对话清晨六点又重复一次,然后叶炎精神奕奕地起床,还在院里打军体拳,灵月却睡到九点才起来。
起床后得知叶炎去探病,灵月知道是去看顾司白,她什么也没多问,继续写稿。
直到傍晚叶炎才回来,灵月见他面色凝重,虽然告诫自己不要对顾司白的事上心,但还是问了一句:“他情况很严重吗?”
上次小赵明明说死不了的。
“不,他身体恢复的很好,就是精神方面,我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好像,好像丢魂了一样。”
“如果他一直这样没恢复,上面应该给他调职。”
如果他留在京里,会不会经常跟灵月见面?叶炎觉得有点嫉妒。
妻子的青梅竹马,两人有着他不知道的过去,且那人至今还对妻子心存枉想,但凡是个男人心里都会不痛快。
但叶炎没将这份不痛快放在灵月身上。
灵月忙道:“管他调哪里呢!反正开学后我就南下,我们应该不会碰到。”
叶炎忙问:“你还要去羊城吗?”
灵月点头:“应该还会去鹏城、珠海和港城。”
叶炎目露沉默,灵月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看来年后咱俩夫妻又要两地分居,那这段时间灵月得多陪我。”
灵月失笑:“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奶奶听到会笑你的。”
叶奶奶又和吴婶在外面买了一天东西,两人总是一脸喜色地说着什么,灵月一问她俩就一脸神秘。
灵月猜测是为过年做准备,结果没想到的是,腊月二十六这天,叶奶奶拿黄历给他俩看,欢喜地说:
“你俩在大乔山办的婚礼,太寒酸了,咱们叶家太对不起灵月。奶奶要给你们补办婚礼,正式给灵月上族谱,再把遗嘱改一改,我的东西都留给你们。”
灵月大惊:“不用了奶奶,我们都领证了,不用这么麻烦。”
叶奶奶笑道:“怎么会是麻烦?就当是哄我这个老人家高兴,灵月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那天穿着喜服出来敬个酒就行了。
哎哟,奶奶是真想看你们俩穿喜服的样子!我都给亲戚们发帖子了啊,改不了日子了。”
灵月忙问:“您定的是什么时候?”
叶奶奶指着正月初六:“就是这天,大吉之日,办婚礼夫妻俩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叶炎对灵月说:“那就补办,我也觉得大乔山的婚礼太委屈灵月了,你不是想穿婚纱吗?刚好我们穿,再被拍结婚照。”
灵月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想穿婚纱?”
叶炎笑了:“我看到你从港城拿的杂志,其中婚纱和婚礼布置那几页,翻的纸张都变了。”
灵月脸一红,前世结了两次婚,都没拍过一张像样的婚纱照。这辈子嫁给叶炎很美好,但她的少女心来说,到底有点小遗憾,没想到叶炎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