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军功部大厅里洒下斑驳光影。
墙上刀剑,寒光闪烁,更添肃杀之气。
陈修紧握双拳,身子微微前倾。
他的目光,像猎豹盯上了猎物,锐利,专注。
虽然身形瞧着单薄,可那份气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脚尖轻点地面。
骤然加速!
身影如同离弦之箭,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反手拔出背后的铁枪。
枪尖划破空气,一道寒芒,直指一名士卒。
“砰!砰!砰!”
沉闷撞击声,夹杂着士卒的痛哼惨叫,在大厅回荡。
令人心惊肉跳。
陈修的身影,快得像鬼魅,厅内闪转腾挪,眼花缭乱。
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铁枪在他手中,活了过来一般。
时而毒蛇吐信,狠辣无比;时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时而蛟龙出海,翻江倒海。
枪风呼啸,士卒们只觉脸颊生疼,心底发寒。
几个倒霉蛋,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手腕剧痛,虎口发麻。
“当啷”一声脆响。
兵器脱手,掉在地上。
陈修岂会放过机会?
欺身而上,枪杆横扫,如同秋风扫落叶。
眨眼间,数名士卒倒地哀嚎,半天爬不起来。
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这小子,看着瘦不拉几的,竟如此生猛?
“废物!都是废物!饭桶!”
张角气得脸都绿了,肥肉乱颤,活像一头发怒的肥猪。
他从腰间抽出银刀,寒光闪闪。
这可是宝贝,他花了大价钱才搞到手的。
身形一晃,带起一阵风。
朝着陈修猛扑过去,速度竟然还挺快。
银刀翻飞,舞成一片银光,如同闪电,直劈陈修脑袋,招招致命。
“叮!叮!叮!”
刀枪碰撞,火星四溅,金属交击声刺耳。
气浪翻滚,场面惊险。
张角狞笑,银刀挥舞得更快,如同狂风暴雨,要将陈修吞噬。
刀锋划破空气,尖啸刺耳,寒意逼人。
陈修面不改色。
铁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化作道道残影,见招拆招,格挡银刀攻势。
身形灵活,如同一只猎豹,在刀光缝隙中穿梭。
每一次闪避,都险象环生,看得人心惊胆战。
几十回合下来。
陈修呼吸急促,脸色苍白,身上添了几道伤口,血染衣衫,有些狼狈。
再看张角?
更惨不忍睹。
肥胖身躯剧烈颤抖,如同筛糠。
气喘如牛,汗如雨下,额头青筋暴起,银刀也慢了下来,显然体力不支。
平日里养尊处优,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张角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震。
手腕一抖,银刀划过诡异弧线,直奔陈修胸口。
阴险!狠辣!
陈修瞳孔骤缩,本能后仰,同时铁枪横在胸前,试图格挡。
“刺啦——”
银刀还是划破了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涌出,染红衣甲,触目惊心。
陈修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紧皱眉头,咬牙硬撑,一步不退。
忍着剧痛,手中铁枪猛地一抖,如同毒蛇出洞。
“鬼影刺!”
枪尖带着凌厉劲风,直指张角握刀的手腕,又快又狠。
“咔嚓!”
骨裂声,伴随张角惨叫,格外刺耳,银刀“当啷”一声落地。
这“鬼影刺”,可是“修罗枪法”的二阶枪法,威力惊人。
前些日子陈修才学会,需配合淬体圆满实力,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枪尖劲风,直取要害,战场上最简单粗暴,却最有效的杀招。
张角捂着扭曲变形的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滚,嚎叫如杀猪。
陈修不会心慈手软。
强忍肩头剧痛,步步紧逼,铁枪化作漫天残影,暴雨般砸向张角。
“砰!砰!砰!”
沉闷打击声,一声接一声,张角惨叫也越来越弱,越来越凄厉。
陈修每一枪,都精准狠辣,专挑张角要害招呼。
多年战场厮杀,磨练出的杀人技巧,毫无保留施展。
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张角肥胖的身躯,像破麻袋,被陈修一次次打飞,又重重摔在地上,狼狈至极。
终于,张角扛不住了,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微弱喘息。
陈修收枪,没下死手。
只是冷冷看着地上的张角,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张刑司,你输了。”
“你…你竟藏拙!你…你淬体境圆满了?”
张角肥脸上,写满震惊、恐惧,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手中银刀,无力垂落。
他死死盯着陈修,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可是邺城三大家族之一,张家旁系子弟。
虽说天赋一般,但也算个人物。
靠着家族资源和自身努力,四十岁才勉强修到淬体境巅峰。
眼前这毛头小子,顶多十八九岁,竟已淬体圆满!
太打击人了吧!
张角心里哇凉哇凉,说不出的憋屈和无力。
没张家撑腰,没灵丹妙药,早被这小子一枪秒了吧?
毕竟,张家虽富可敌国,但真正有天赋的,也就那么几十人。
大多数人,像他一样,靠家族资源混口饭吃。
张角忽然想起父亲的教诲。
中州大陆,高手将修为境界划分为五大境:
淬体境(一阶)。
聚灵境(二阶)。
灵识境(三阶)。
神游境(四阶)。
圣境(五阶,又称圣王境)。
每境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圆满五小境。
境界之间,天堑横亘,跨越难如登天。
……
张角回过神,强撑一口气,色厉内荏吼道:
“陈修,别嚣张!老子张家人!动我一根毫毛,张家绝不饶你!”
邺城张家,掌控邺城灵田、灵兽养殖,富可敌国,势力滔天。
家主张万钧,更是三阶圆满武修,在邺城,一言九鼎。
张角仗着的,就是这个,才敢这么嚣张,这么肆无忌惮地贪污军功,欺负人。
“陈修,我劝你识相点!”张角狞笑,肥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乖乖把军功交出来,再给老子跪下磕几个响头,说不定我还能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不然……”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阴森森的,“哼哼,有你好看的!”
陈修听着这些话,脸色铁青,怒火蹭蹭往上冒。
他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浑身都在哆嗦,是气的!
浴血奋战,刀口舔血,拼死拼活杀了那么多蛮子,才换来那么一点军功。
这点军功,他还要留出一部分,给那些战死兄弟的家人们。
那都是用命换来的钱啊!
怎么能让这张角这种人渣给贪了?!
简直是蛀虫!
陈修一步一步走向张角。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张角的心脏上。
他浑身杀气腾腾,眼神冰冷得可怕,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眼看着陈修就要爆发,一拳揍过去。
突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哒、哒、哒……
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由远及近。
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一下一下敲击在人的心头,让人心头一震。
“住手!”
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如同闷雷一般。
军功部大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穿玄色战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人头戴六瓣帽儿铁盔甲,身材魁梧,肩宽背阔,像一座铁塔一样,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玄色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胸前的护心镜上雕刻着狰狞的兽首,那是身经百战的象征。
他留着胡须,面容刚毅,五官立体,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浑身上下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概,让人望而生畏。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精良铠甲的士卒,一个个昂首挺胸,气势汹汹,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皇甫烈,二十八岁年纪轻轻,已然身居高位。
虽是第四军团总兵之职。
可实际上,邺城军队的赏罚刑司皆归他管辖。
权势之盛,直逼军主周衍。
皇甫烈奉皇城之命来到邺城,又与本地各方势力千丝万缕,堪称邺城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脚步沉稳,缓缓步入大厅。
目光如炬,扫过一片狼藉。
最终,定格在陈修与张角二人身上。
“何事喧哗?”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震慑人心。
皇甫烈原本只是要处理公务,路上却听说了陈修斩杀蛮族勇士的传闻,一时好奇,便想过来瞧瞧这个年轻人。
张角一见皇甫烈,原本布满惊恐的肥脸上,瞬间涌现出狂喜。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他连滚带爬,扑到皇甫烈脚下。
哭嚎着告状:“大刑司,您要为属下做主啊!”
“这陈修,胆大包天,竟敢在军功部行凶伤人,简直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皇甫烈低头,目光冰冷地扫过张角那张肥腻的脸。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转头,看向陈修,语气稍缓。
“你说,怎么回事?”
陈修压下心中怒火,将张角如何克扣军功,自己如何据理力争,最终被迫反击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禀报。
声音沉稳,不卑不亢。
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屈,一丝愤怒。
皇甫烈静静听完,脸色愈发阴沉。
眼底寒芒闪烁。
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
压得在场之人,几乎喘不过气。
良久的沉默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得像是淬了冰。
“张角,你好大的狗胆!”
“竟敢贪墨军功!”
“我夏国律法,贪墨军饷,克扣军功者,轻则罚没家产,革职查办,重则——斩首示众!”
“你身为第三军团骑兵营刑司,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本该斩立决!”
“念在你们张家在邺城尚有几分功劳,这次,暂且饶你狗命。”
“不过,军中绝不容你这等蛀虫!”
“来人,将张角革除军职,逐出军营,永不录用!”
几名士卒闻声而动,如狼似虎般扑上去,拖拽面如死灰的张角。
张角还想挣扎哀嚎,嘴巴却被士卒粗暴堵住,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皇甫烈这才转向陈修,脸上竟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陈修,身手不错。”
“胆识过人。”
“更难得的,是这份赤子之心。”
“你,可愿来我第四兵团效力?”
陈修闻言,心中狂喜。
第四军团!
那可是邺城顶顶有名的精锐之师!
与另三大军团,截然不同。
军纪之严明,赏罚之公正,作战之勇猛,将士之用命……皆为邺城之冠!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建功立业,施展抱负的绝佳之地吗?
他正愁着如何摆脱张角这种卑鄙小人的纠缠。
皇甫烈位高权重,手握重兵,能得他赏识,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他抱拳,郑重道:“多谢大刑司提携,陈修,愿意效力!”
皇甫烈满意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好!”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第四兵团的人了。”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还有,张角之事,到此为止。”
“以后,谁也不许再为难陈修,更不许,以此事卡扣他的军功!”
陈修再次行礼,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今日若非皇甫烈出现,自己就算能侥幸活命,恐怕也难逃军法处置。
甚至,还会遭到张家报复,前途尽毁。
皇甫烈看着陈修,眼神深邃,似有深意。
他仿佛看到了,陈修身上,隐藏着的巨大潜力。
他相信,这个年轻人,日后,必将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
事情解决,陈修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邺城西门外,那间熟悉的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