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轻轻地落在陆姰的身上,为其镀上了柔和的光边,是那么的熠熠生辉。
她的背影坚强、自立、不屈,并非像是一朵柔弱的菟丝花,需要依附别的存在才能成长,而是山,是树,是任何她想成为的种种,更是不被定义的她自己。
白钧深深地注视着陆姰,觉得这个联姻对象给了自己太多的意想不到。
心里也悄然生出一点悸动,为她的个人魅力而活跃起来。
这不同于新婚夜时迫于教养的相敬如宾,也不同于早上被她大力折服时的尊敬,而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为她本身所萌发的柔软感情。
虽然还没到达喜欢的地步,但是会对一个人产生好感,本就是陷入恋爱的开端。
两人很快就坐上了自动驾驶的飞行器,准备前往空中商场吃饭。
对于陆娅此时在光脑里狂轰滥炸的消息和视频通话,陆姰一律无视,甚至还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白钧坐在她的旁边目睹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雌主,您这样驳他们的面子,就不怕国王陛下怪罪吗?”
“一个不在乎我,一个把我当工具人,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弄死我啊。”陆姰兴致不高地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眉眼里都是疲惫。
她顺势靠在男人的怀里,闻着若有似无的雪松味,说:“替我揉揉头。”
白钧听话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捏着力道为她揉按太阳穴缓解:“您似乎很累。”
“我有严重的失眠症,昨晚就没睡好,这是心理上的问题,药物不能缓解。”
她勾着男人垂落的发丝把玩,长睫垂下,神色有些慵懒:“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很干净,能让我放松产生困意,晚上过来暖床吧。”
“好。”白钧的手里又小心一分。
对方的肌肤又嫩又白皙,稍微重一点就能泛红,这让他的眸色暗了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在飞行器的速度并不慢,没多久就抵达了空中商场,见人从自己的怀里起身,他看着发热的某处,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冷静。
没有雄性可以抵挡住这种绝色佳人入怀,饶是他的定力再好,也险些失态。
但偏偏陆姰撩不自知。
母单多年的白钧暗自叹息,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她轻易拿下。
只是这段掺杂着利益与算计的婚姻,真的可以投入感情吗?
他有些不敢赌。
预订的餐厅是中西结合的风格,处处透露着优雅,大厅内还有专门的人为顾客进行演奏,曲调很是舒缓。
白钧拉开椅子邀她坐下,这里靠窗,能俯瞰整个空中景色,向远处眺望,还能看见地面的建筑群和远方的山。
陆姰撑着下巴在桌子弹出的光显屏上挑选想吃的东西,随意几样都能花掉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
在这个星际上,食材是很昂贵的东西,人们想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就要花掉不少的星币,没有强大财力支撑的话,就只能偶尔尝鲜,或者靠营养液度日。
白钧在她的对面落座,点开自己位置上的光显屏补充这里最受雌性欢迎的甜品和饮料:“雌主,您可以尝一尝,这些都是不错的东西。”
陆姰颔首同意,没有说话。
后厨那边收到菜单便开始制作食物陆续让机器人送来,卖相倒是不错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陆姰尝了一点,能吃,味道一般,不过王宫里的水平比这也高不出多少,估计星际人的整体厨艺就这样吧。
见她能接受这里的口味,白钧倒是有点开心,至少以后他做饭或者球球做饭不符合她的胃口,还能订这里的菜回去吃。
突然,餐厅里传来杯子砸碎的声音,不远处的卡座上发生了动乱。
“不好,有人进入狂化状态了!”
“天呐,他都变成兽形了,是毒鳄,大家快跑!”
“报警啊!快报警!有没有雌性敢出来安抚一下它?”
“这种丑东西谁想安抚,死就死了!”
“妈妈!爸爸!呜呜呜……”
白钧下意识地进入战斗状态,浑身肌肉紧绷,他护着陆姰起身,叮嘱道:“您先随大家离开,我来善后!”
她没有多说什么,赶紧跟大家撤到安全的区域内。
毕竟保护群众是军人的职责所在,白钧会站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狂化状态的毒鳄是次A级的存在,就算他有足够的战斗经验,要是遭受到精神力的攻击,估计也要受点伤。
餐厅已经开启防御罩把危险隔绝开来。
白钧的身后也凝聚起锋利的羽毛进行击杀。
每一支羽毛就像是箭矢那般飞射过去,精准地刺向毒鳄的眼睛,这里是它的薄弱之处,比起通体像盔甲的鳞片来说,眼睛更容易刺穿。
结果毒鳄抬起前肢一拍,就将羽毛扫落在地。
它嘶吼着喷出粘稠恶心的毒液无差别攻击,凡是沾染到的地方都会被液体腐蚀得冒出白烟,气味又酸又臭。
白钧灵活地躲闪,手里一挥又是无数羽刃突刺过去。
毒鳄知道自己狂化后没有雌性的安抚就只能被人抹杀,它围成一圈用鳞片抵挡住这波羽刃,随后用精神力发出波动,想引诱外面的雌性进来救救它。
同时它还继续朝白钧吐出毒液,甚至拉进距离想要咬住他进行“死亡翻滚”。
被精神力刺激到的雌性们听见了它低哑可怜的声音在不断重复:“救救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救救我,我不想死……”
精神力等级高的雌性视而不见,同级的或者低级的雌性则会受到影响面色痛苦。
陆姰扶着涨疼的头打算离开这里去商场外面,却意外听见了有人大喊:“我的儿子还在里面!!!”
她回头看去,只见白钧张开双翼挡下毒液的侵蚀,将躲藏在某个角落不敢出声的小孩紧紧护住。
毒鳄趁机咬合上来,将他的翅膀狠狠撕掉一块,场面瞬间变得鲜血淋漓,他身上的制服也被染红大片。
受伤的白钧跟不知道疼痛似的,聚起精神力就将孩子抛了出来,而后近身肉搏。
他脸上的伤疤在这种情况下显得越发狰狞,狠厉的攻击也成功切断了毒鳄对外界雌性发出的精神波动。
陆姰觉得自己的头疼瞬间缓解不少,也不知道是谁率先认了出来为他们战斗的人,四周顿时热闹起来。